他眉眼安靜地坐在沙發(fā),并非大多數作者筆下的男主,長腿交疊、慵懶到或冷酷或帥氣的坐姿。
而是透著隨意……
仿佛并沒有把她當做女人。
梁有意撇開臉,輕咬下唇,心里反復嚎叫著一句話,‘大哥!求求你把兩條腿并攏好不好!’
聽見他忽然輕聲道:“原因有那么重要?重要的是,我們合拍?!?p> 這人到底是臉皮厚到了一種什么樣的地步才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梁有意氣沉丹田,告訴自己不要發(fā)火,抿唇驀然一笑:“是不是任何一個女人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幫了你,你都會說你們合拍?”
他儼然又看到了她此刻這種忍而不發(fā),可愛至極的模樣。
俞揚淡回:“自然不是?!?p> 等了片刻,確定他沒有下言了她才皺眉道:“那是什么?你不要每次說話就簡單幾個字好不好。”
真以為自個兒是小說里面的霸道總裁男主,裝大佬高冷人設裝到她這個寫小說的面前來了。
俞揚的目光從她身上收回,起身緩步,腳上穿著賓館的一次性拖鞋,走路無聲。
他說:“我是故意讓蘇彥回開票給你不假,但也的確是因為看到你神情落寞在前,才選擇幫你?!?p> 她淡望著他,看他又坐到了床沿,蹭掉拖鞋,嘴角噙著一抹溫潤的笑:“至于后來的事情,不需要我多說,你自己是最清楚的?!?p> 梁有意咬唇。
期期艾艾地問:“搞了半天,就是我自己撞到了槍口上唄?”
她氣呼呼坐到床邊,默了一會兒又氣呼呼在他腿上拍了一巴掌。
然后指著床頭柜上他的手機和身份證,疾言厲色道:“拿上你的東西回到你自己的房間去!”
俞揚單手枕在腦后,看她藏于長發(fā)后的側臉輪廓,視線下移,在及腰的發(fā)梢上停住,伸出手。
身后有動靜,她愣了兩秒才懵懵然回首去看。
見他半坐起,食指上纏著她的一縷頭發(fā),一圈一圈。
她蹙了蹙眉,抬手就要揮開。
不料他手上動作收得極快,讓她頭皮跟著一緊,他卻危險而冷淡地沉聲吐出兩個字:“別動?!?p> 梁有意:“……”
哎喲我去,這個男人是不是太囂張了啊,正當她想要掙扎時,俞揚就說:“我沒有自己的房間,那個房間是麻將的。剛才我去打探你房間時問過前臺,已經客滿?!?p> 已經客滿,所以呢?
她果斷道:“我不同意。我可是清清白白的大姑娘。”
俞揚手指一松,那一縷頭發(fā)便圈圈散開,他低笑聲悅耳,重新躺下去:“我也是干凈的男人?!?p> 梁有意冷哼:“少來。就算沒有我進了你的坑,你還會勾搭別的小姑娘助你完成計劃,對不對!”
真以為她什么都聽不懂、看不懂、懵懂無知、涉世未深?
男人的花花腸子,還有那些個手段,但凡寫小說的一想就懂。
可是,都過了這么一會兒了,他怎么不說話呢?
扭頭去瞧,見他已然闔上眼,清雋的面容舒朗而沉靜。
看樣子,已經睡著了。
要不是連日來的同床共枕,她幾乎都要懷疑他是假裝入睡了。
他這幾日沒睡好,她知道。
凌晨了。
房間里的燈光暗了暗。
她在沙發(fā)上窩了半個小時,到底覺得四肢抻得不舒坦,爬回床。
剛躺下。
他就翻身,搭過來一條胳膊。
肩膀受困。
她冒出一個字“你”,聽見他低低的回了一個字“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