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許是最近睡得好,身上的傷也好了大半,行動起來也格外輕松。
趁著靈兒還沒起,安湘圖個清凈,不喜歡靈兒鞍前馬后的伺候,自顧自的在園子里散步。
剛下過雪的園子,被披上了素衣,美不勝收,平日里靈兒總圍著她轉(zhuǎn),今日倒是找了機(jī)會清閑。
宇文瀾素來不喜花里胡哨,園子內(nèi)沒有過多的假山做裝飾,倒是梅花種滿了。
這園子的梅花深得安湘的心意,便南園子亂逛,時而剝開被雪壓低的枝頭,時而取一枝頭的花,甚是清閑。
見園子逛的差不多,是該返程了,一轉(zhuǎn)身,便落入了某人的眸中。
如潭水般清澈,這些年仿佛一直沒變過,此刻他身著青衣,著實(shí)無法讓人把他與赫赫有名的戰(zhàn)神聯(lián)想在一起,倒像是遺世而獨(dú)立的謫仙。
一瞬間的楞神后,安湘收回目光,見他一襲白衣,看了看手中的白梅,嘴角揚(yáng)起嬌俏的笑,遞到他手邊。
“借花獻(xiàn)佛?!?p> 宇文瀾微微揚(yáng)起嘴角,接過她手中的花。
“本就是我的,何來借花獻(xiàn)佛?!?p> 安湘微微愣神,深覺宇文瀾這廝甚是會梗他人,卻又沒有反駁的理由。
于是安湘做勢要將白梅取回,卻被宇文瀾悄無聲息的躲過,無奈道“取回也不行?”
“嗯,不行?!?p> 宇文瀾把手中的白梅輕輕別在安湘的發(fā)髻上,滿意的點(diǎn)點(diǎn)頭,眉間似乎藏著笑意。
“我覺得這樣更適合你?!?p> 安湘暗自吸了一口氣,往后退了一步,她也不清楚為什么會這樣,或許是害怕重蹈覆轍。
“白梅更適合冬季,我不應(yīng)該把她擇下來罷?!?p> 宇文瀾微微低頭,深邃的眼眸中讓人看不透他在想些什么,他傾身將身上的披肩解下,披在安湘身上。
“無論如何,也該多穿些。”
宇文瀾正要說些什么,楊杰便打斷了他們之間的對話,“將軍,急報。”
他匆匆地走了,只不過留下了一件風(fēng)衣,似乎周身的空氣都跟著冰涼起來。
此時,靈兒也尋了過來,瞧見安湘頓時松了一口氣,有些賭氣的說道:“小姐,去哪兒也不叫上我?!?p> 安湘瞧靈兒嘴撅的很好,頓時被她逗笑了,寵溺的摸著她的頭。
“是我的過,本該要叫你,你卻睡得沉,只怕叫醒你你也該不樂意。”
說著便往回走,靈兒這時也才開心起來,在安湘身后跟著,倒也是故意說道:“我看這披風(fēng)眼熟,是哪位給的小姐呀?!?p> 安湘沒有回答,走過的每一處,都惹得梅花枝頭亂顫。
宇文瀾站在通往水牢的小船上,仰頭望著堅不可摧的水牢,城墻高矗立,船夫是一位白發(fā)老者,沒人知道他是誰,但自水牢建成之日起,他便在,已有五十年之久,老人家向來只認(rèn)天機(jī)令牌,而天機(jī)令整個豊國也就只有三人擁有,其中一人便是宇文瀾,另一人是天子,第三人只有天子知曉。
船停在了堤壩上,水牢的大門緩緩打開,猶如沉睡的巨獸蘇醒時的低吼,讓人敬畏。
出來迎接的人是水牢的引路人,也是豊國位數(shù)不多的高手,且城墻四周皆有暗哨,即便如此依舊有人能瞞天過海。
而今夜,他相信那人還會再次出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