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蛇完全沒有注意手下們臉上的嘲笑,想起20年前的事情時還是忍不住臉上滲出不少冷汗,微微驚慌地大聲說道,“你們還記得御田的家臣赤鞘九俠異于常人的厲害吧!他們的領(lǐng)隊錦衛(wèi)門是個頭腦精明的男人!他們會在20年后的和之國復(fù)活!并進(jìn)行復(fù)仇準(zhǔn)備的??!”
一想到20年前強(qiáng)大的赤鞘九俠會對著自己舉起鋒刃,大蛇原本因為醉酒而變得通紅的臉立刻血色全無,毫無形象地微微顫抖著滿臉恐懼地低吼,“他們會來的!為了取我的項上人頭而來!!”
遠(yuǎn)處角落一個帶著小墨鏡的武士看到大蛇恐懼的樣子,沒好氣地自言自語,“已經(jīng)埋葬了許多跟御田有淵源的人了吧,還害怕光月嗎……”
“雖然凱多已經(jīng)處置了不少人!但是有人在九里襲擊了橫崗和杰克的部下們!不僅如此,玲后也被毀了大半!還有都城的蕎麥面老板、以及驛站的浪人襲擊了黑道!”,大蛇想起這幾天層出不窮的襲擊報告,忍不住全都聯(lián)想到了同一個人身上,“也許全部都是錦衛(wèi)門的指示呢!”
狂死郎只是看了看大蛇怕死的樣子,把空了的酒碗放下并用指腹蹭了蹭碗口,滿是邪氣的臉揚(yáng)起了嗜血的笑容,“錦衛(wèi)門等赤鞘九俠嗎?如果能遇到他們真是求之不得呢!就讓在下一刀砍了他們吧??!”
大蛇看到狂死郎自信而狂妄的表情,原本恐懼的表情開始轉(zhuǎn)晴,忍不住得意地大笑出聲,“哈哈哈哈?。?!真是可靠??!狂死郎!!”
隨即他便殷勤地?fù)屵^一個藝伎的扇子跑到狂死郎附近,殷勤地扇了扇后便壓低身體把自己的大腦袋靠近并滿是期待地說道,“御田已經(jīng)死在我面前了!然而他的兒子桃之助還活著!沒有找到那個小鬼的尸體!光月家的血脈還沒有斷!他們想要復(fù)興光月家!他們一定是想拿到凱多的項上人頭!他們一定會來的!!”
然而聽著大蛇將近天方夜譚的話,在場我大部分人都差點(diǎn)忍不住笑了出來,不過為了自己的小命著想,他們都努力壓低腦袋藏住瘋狂上揚(yáng)的嘴角和滿臉的嘲笑。
一個喝得滿臉通紅的武士打了個酒嗝,滿臉不屑地說道,“哪有人能取凱多的人頭???!大人到底有多膽小啊?!”
“你喝太多了!”,附近一個武士立刻滿臉冷汗地警告,看看大蛇那邊發(fā)現(xiàn)他沒有注意這邊才松了一口氣,“你管好嘴!這種話如果傳到大人耳邊的話,你就死定了!”
“聽好了各位??!剛好就是今年了?。?!”,大蛇還在激動地演講著,往日舊事的歷歷在目讓他再次慌張了起來,“回想一下時留下的話!不可大意!!”
不同于大蛇的憤慨和警惕,地下的武士們大都陽奉陰違地聽著,但私下卻不斷有著大蛇沒有聽到的竊竊私語:
“膽小過頭了吧…”
“真丟人!”
“要信這種騙人的詩歌到什么時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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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如不知天明之月,若得償所愿,廿載織成明月夜!天落九影,君可知炫目之天明!”,沉浸在過往故事里的大蛇根本不知道部下們的心思,臉色凝重地讀起了光月御田的夫人時臨終前留下的詩歌,并慌慌張張地大吼著,“你們知道這首詩的意思嗎?!20年后,9位武士就會現(xiàn)身??!他們要來殺我!??!然后把和之國開國!??!”
不少人跟著大蛇的話而變得臉色凝重了起來,然而實際上卻在內(nèi)心的不斷地嘲笑著,表里不一的樣子運(yùn)用得很是自然。沒辦法,大蛇每次宴會都會重復(fù)一次這樣的話,他們也都表演的得心應(yīng)手了。
在武士中忙著端酒的小戶子聽到大蛇的話語,再聽到其他人的竊竊私語時也差點(diǎn)忍不住笑出聲,聲音剛出來就趕緊咬著嘴唇忍住了。
站在一邊的羅賓看看大蛇恐懼的樣子,再看看其他武士一臉不以為意的模樣,心想,[大蛇倒是很相信傳說,另一方面,他的部下倒是不怎么在意的樣子。]
坐在主位上的花魁只是把玩著幾個酒瓶,并沒有看向臺下的鬧劇,也對大蛇的話不怎么感興趣。
不少武士因為大蛇小丑般的話語而差點(diǎn)忍不住笑出聲,為了自己的小命著想他們?nèi)忌焓志o捂著嘴同時低著頭一副深思凝重的模樣,殊不知因為忍笑而微微顫抖的身體完全出賣了他們的真實想法,同時,傳不到大蛇耳邊的竊竊私語再次在武士們之間響了起來:
‘這妄想也太夸張了吧?御田他們都死了多少年了?’
‘我記不清了,到底有多謹(jǐn)慎?。俊?p> “哈哈哈哈…好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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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讓那些家伙肆意妄為了!”,大蛇依舊沒有看到部下們憋笑憋得快要瘋掉的樣子,滿臉深沉凝重地沉聲吼道,“所以絕對不能大意!!”
“哈哈哈哈哈哈哈?。。?!”
非常應(yīng)景的,一個清脆的孩子笑聲緊接著響了起來,笑出了在場大部分武士的心聲,但這笑聲也直接讓他們瞬間變得臉色蒼白滿臉冷汗。
所有人都知道,在大蛇談起赤鞘九俠時,笑出聲就是死罪!!
變得慌張無比的武士們再也沒有一秒前憋笑的緊張,現(xiàn)在只有脖子涼颼颼的命懸一線的感覺,“到底誰笑出聲了?!”
再被大蛇發(fā)現(xiàn)之前,一個藝伎抱起忍不住大笑出聲的小戶子就往外逃,同時騰出手拼命地捂住她不斷發(fā)出大笑聲的嘴巴,“小戶子別笑了?。赖?!”
“是誰???!”,大蛇并沒有看到真正笑出聲的人是誰,但烏云密布的臉上此刻只剩下惱羞成怒的殺意,“難道是在嘲笑我嗎?!!”
“因為大人正在被大家嘲笑啊哈哈哈哈?。 ?,即使被抱到了外面,依舊可以清晰地聽到小戶子控制不住的大笑聲,“哈哈哈哈我停不下來哈哈哈哈!!對不起哈哈哈??!”
“是花魁的禿童嗎?!快讓她住口!!”,生怕被連累的武士們低吼道,同時緊張地看向面目猙獰的大蛇。
“?”,聽到有人喊花魁,一直坐在上面的美麗女子才總算把視線施舍過來看看現(xiàn)在的鬧劇,花了幾秒整理了一下事情的經(jīng)過后才反應(yīng)過來發(fā)生了什么事。
“小戶子!”,認(rèn)出那個聲音就是今天那個開朗的有趣小孩,羅賓也臉色大變。
“在下可是將軍啊?。?!”,大蛇握著刀怒吼著,但是門外的笑聲卻沒有任何停止的意思。徹底震怒的大蛇直接拔出刀,直接朝著笑聲傳來的地方飛快地沖過去,“你是笑在下還在害怕20年前的事情嗎???!在下才是勝者??!在下勝過了御田?。。?!”
怒氣沖天的大蛇根本不管笑出聲的還是個小孩,瞬間沖到她們藏著的木門前就直接揮刀把木門砍成了兩半。
凌厲的勁風(fēng)和破碎的木板甚至把藏在后面的小戶子和保護(hù)她的藝伎都沖開,使她們直接狠狠地摔在了滿地的碎木板上。
那個藝伎慌張地從地上爬起來,哆哆嗦嗦地頂著大蛇的恐怖求饒道,“大人,請原諒她!她沒有惡意的!!”
摔在地上的小戶子看到大蛇宛若鬼怪般的恐怖神色,已經(jīng)嚇得眼淚都掉了下來了,但是嘴角卻依舊保持著上揚(yáng)的笑容弧度,像是即使死亡也壓抑不住她想笑的沖動。
一直沒怎么表態(tài)的花魁也感覺到了不對勁,站了起來便快步朝著大蛇那邊走去。
“花魁?!”,正在為那個小鬼的安危擔(dān)心的武士們看到匆忙經(jīng)過的花魁,一時有些反應(yīng)不過來。其中一個武士忍不住咬了咬牙,“這個腹黑的女人又能做什么?!我們趕緊想辦法救下那個小鬼吧!”
那個武士的話音剛落,下一秒就因為花魁的動作而瞪圓了眼睛,只因為美麗優(yōu)雅的花魁順手抽走了其中一位武士的刀,甚至還極其優(yōu)雅地挽了個劍花。
“噗!!”,一直老大一般坐在那里的狂死郎看到這直接噴酒,被驚得嗆到的他有些狼狽的咳嗽著。
“?”,正在提著刀往前跑的花魁聽到他的聲音才有點(diǎn)回過神,低頭看看手上格格不入的刀后就隨手把刀一扔,順便拿走了附近一位舞女的扇子。
之前那個吐糟花魁的武士只感覺到眼前寒光一閃、左邊勁風(fēng)一吹,回過神的時候就瞥見了花魁扔掉的那把刀就貼著他的頭發(fā)插進(jìn)了木墻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