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余多錢這時已經(jīng)切備好了那些食材,就等著元閻的到來。
一來,自己也沒做靈膳的經(jīng)驗,二來,還是為了給元閻一個面子,畢竟是他組織的野炊,自己總不能砸了它場子吧?
周執(zhí)事與幾位執(zhí)事站在余多錢的側(cè)身一旁,時不時捋一捋山羊須,暗暗點頭,這庖丁的廚藝,自己幾個習(xí)武之人可學(xué)不來,只曉得余多錢手法嫻熟老練,像是練功服一般一氣呵成,令人賞心悅目。
元閻走到近處:“看什么呢?這有什么好看的?”他不經(jīng)意的瞥了一眼,滿不在意的說道。
周執(zhí)事的眼角跳了跳,暗暗想到:“你還有臉說?上次叫你做菜的時候,那肉也不切!害我都塞牙了!”
與周執(zhí)事一同來的那幾名執(zhí)事,只是笑笑,并不說話,也都知曉元閻的水準(zhǔn),此時自然不想拆了臺,靜靜地觀賞者余多錢處理那些食材。
余多錢一見到正主來了,邊用抹布擦拭著手掌,邊向他走了過來,向饕餮獸紋鼎方向伸出手掌,對著元閻道:“元掌柜的,久等你來了,請!”
元閻滿意的點了點頭,心想這余多錢會來事啊,懂得怎么做事,倒是個可造之才!
余多錢要是聽聞他的這番話,心里自然會這般像:“廢話!要不做得這樣,以你那性子,我特么能在山閻殿呆到今天?”
元閻看著木桌之上,那一盤盤切配的精準(zhǔn)的食材,不由得暗暗點頭,這余多錢的手藝自然沒話說,就連他培養(yǎng)的那些弟子,刀法都十分精湛,那肉片切的薄厚均勻,整整齊齊的擺成一盤,倘若沒人去細看,定看不出這是一塊動過刀子的豬肉。
他拿起那盤豬肉,想也沒想就丟進了鍋里,緊接著往里頭投入第二盤、第三盤,仿佛不要錢似的,統(tǒng)統(tǒng)都丟了進去,把一旁的余多錢看的是目瞪口呆,見過煮菜亂煮的,卻沒見過元閻這樣亂煮的,完全是亂搞一通,毫無章法!
的虧自己不是他的師父,要不然還不得被他氣死!這煮的是飯菜?這明明煮的是豬食!
元閻這粗魯?shù)膭幼鳎沟谜驹谄渖砗蟮闹軋?zhí)事等幾位執(zhí)事?lián)u頭嘆氣,自己幾個雖不懂什么庖丁之道,可這手法看起來就不高明,更別提想叫他們吃了!連嘗一口的欲望都沒有!
周執(zhí)事身邊的一位執(zhí)事暗咽了一口口水,拉了周執(zhí)事的衣袍一角,從兩人的眼神之中,能明顯察覺到一抹恐慌之色,多年前的封神之戰(zhàn)他們也是參加過的,當(dāng)時都沒現(xiàn)在這般緊張,讓他們又回想起了白長老的遭遇,于是,兩人雙目對視片刻,彼此之間點了點頭。
周執(zhí)事干笑了兩聲:“要不,今天我們就先走了吧?改天再來!”
元閻剛下完肉片,心間自然舒暢無比,可聽了周執(zhí)事的話后,心里不由得一沉:“別啊,怎么剛來就走?”
周執(zhí)事回頭看了側(cè)身的幾位執(zhí)事,傳遞了一個彼此都懂的眼神,那幾位執(zhí)事不禁笑了出來:“是啊,聽說問星殿后山的飛禽下了蛋,那鳥長得可俊啦!要是被那山鷹毀了去,我們幾個老家伙怕是會抱憾終身吶!”
元閻腦海里有句我他媽,不知當(dāng)講不當(dāng)講:“……”
元閻用一種仇視的眼神,看得幾位上了年紀(jì)的執(zhí)事心里發(fā)慌,心想那小家伙什么怪異眼神?有種被野獸盯上的錯覺!
只聽元閻冷笑了幾聲:“嘿嘿!想吃我做菜的人多了去了!請你們來,竟敢推三阻四的,我又不會害了你們,你們怕什么?”
幾位執(zhí)事聚到一起:“這,這……”一時間,你看我,我看你,臉色略有為難之色。
當(dāng)周執(zhí)事幾位來到這山閻齋后山之時,見到掌廚的乃是經(jīng)驗豐富的余多錢,心中自然是頗為滿意,可瞧見是元閻這粗俗的操作手法,卻令幾人不敢恭維,心間生出退意。
元閻緩步走了過去,一把用他手上站著血水的雙掌牢牢抓住周執(zhí)事的衣袍:“哎呀,我說周老哥,你們幾個就放心吧,我這次可是下了血本,一整顆回血丹呢!”
回血丹?
這不由得要細細斟酌一番,這烤熟的鴨子還有不吃的道理?這回血丹的血氣,恰巧對自己幾個老家伙極有幫助,不說遠的,這年老的身軀氣血就虧虛,要是能吃上這么一頓,好好補補,那倒是不虧!
幾位執(zhí)事再次目目相覷,互遞暗波,幾息下來,倒是定下心來,這小兒的手法雖然糙劣,但這回血丹可是實打?qū)嵉暮脰|西??!幾人點了點頭,那模樣倒像是被強留了下來,可心間的笑意不絕,腦子都這般想:這小兒還是太嫩了!
……
留下了周執(zhí)事眾人,元閻估算了周圍的人數(shù),發(fā)現(xiàn)這口鼎太小,便站在鼎的一端,像個傻子也似的對著饕餮獸紋鼎直叫:“大,大,再大……”
周執(zhí)事幾人才剛坐下,見到這小子又在發(fā)什么神經(jīng),不單單他們,余多錢與附近的山閻齋弟子,一個個臉色羞紅,那樣子恨不得找條地縫鉆進去,這也太丟人了!
元閻對著附近的目光視若無睹,專心致志的叫喊著,叫了一聲,那饕餮獸紋鼎便大了一分,再叫一聲,便加了一圈,只不過增長的速度其慢,旁人看不出來。
只聽一聲驚呼:“大了!大了!真的大了!”
那是一名添柴的雜役弟子,他離得近,只覺得剛剛?cè)麧M的木材露出一道細縫,而這道縫愈加的大。
過了如此喊了一刻鐘時間,那饕餮獸紋鼎變成了玄鐵鍋般大小,元閻這才端起一杯茶水靜靜地啜飲起來。
余多錢這會兒驚得下巴都快掉了出來,心想這小子怎么不按常理出牌,莫非是學(xué)成了什么神功異法?叫喚幾聲,想叫鼎變大便能變大,要是叫一塊豬肉,那豈不是賺大發(fā)了?
不單單余多錢這般想,就連那幾個執(zhí)事都站起身來,擦了擦眼睛后細看,那鼎確實是變大了幾分,而以自己等人的境界,卻沒看過這等功法,古怪異常!
元閻滿意的開口道:“各位,開飯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