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快要死的人跟查戶口的一樣,問那么多干嘛?
嬴開本不想告訴他那么多,但又一想,反正馬上就要殺死他了,說了也無妨,就當(dāng)是滿足對方的好奇心吧!
“嬴其,乃是我父,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周天子冊封為西垂大夫。”嬴開答道。
“這么說,現(xiàn)在的秦人首領(lǐng)是嬴其,而你就是直接管理秦人軍隊的司馬了?感情這秦人是父子二人的??!”
“也可以這么說。”嬴開也不否認的答道,“不過你馬上就要死了,知道了也無關(guān)要緊?!?p> “哦---,我算是明白了,怪不得最近以來我們豐戎連連失利,原來一直是你從中搗鬼。不過我實話告訴你,就算是你們上下夾擊,也未必能夠拿的了我們?!弊蠊润煌醪桓市牡恼f道。
“那就看看?!彪S后嬴開手一揮,“眾將士,沖下去,拿下他們?!?p> 在嬴開的指揮下,山上的秦軍將士一起沖向左谷蠡王的隊伍,與此同時,半山腰的嬴照軍隊也揮戈向豐戎的隊伍沖過來。
“豐戎的勇士們莫要怕,跟著本王一起向山下沖。”
往山下沖。
大戰(zhàn)之際,生死之時。
豐戎左谷蠡王的目標是很明確的,一致對外,向山下沖。
其實就在左谷蠡王與嬴開對話的時候,他也開始思考如何逃脫了,心中暗自盤算了一下,就自己帶的這點兵馬向山上沖,那是很難突破嬴開的防線的,而且身后嬴照的軍隊還會跟著追過來。
但如果用這些兵馬向半山腰的嬴照軍隊沖擊的話,成功的幾率應(yīng)該會大一些,畢竟嬴照的軍隊已經(jīng)在半山腰呆了一個晚上,早就困乏不已了。
再說了上山這事情也是很費力氣的,而下山就容易多了,就算是沒力氣,跑不動了,還可以滾下去??!
更何況此時的隴山已經(jīng)完全被大雪覆蓋,就算是滾也不會傷到筋骨的。
事實證明豐戎右谷蠡王這一次的分析是正確的,在他的帶領(lǐng)下,處于絕地的豐戎勇士狠了命的向山下沖去。路上雖然遇到了嬴照軍隊的抵抗,但是在雪地里趴了一夜的嬴照軍隊的攔截很顯然是沒有多少力量的。
在損失了數(shù)十名豐戎將士之后,右谷蠡王終于突破防線,來到了山谷里,與這里的右谷蠡王的大軍匯合在了一起。
“你怎么來了?”見左谷蠡王帶兵來到谷底,右谷蠡王吃驚的問道。
“哎---,一言難盡,我本來帶兵偷襲左翼的秦軍,無奈人家早有準備,只好帶兵沖破包圍來到了谷底。你這里的情況如何?”
情況如何?
都這樣又能如何?
一句話把左谷蠡王問的是非常難堪,“你自己看看吧,我的大軍雖然突破了敵人的防線,誰知道人家竟然集中優(yōu)勢的兵力,將我軍隔離開來,并不斷向右邊壓縮,射殺?!?p> 說罷,右谷蠡王指著右邊黑壓壓的王室軍隊對左谷蠡王說道。
右谷蠡王一看,當(dāng)下就明白了。
只見被秦軍壓縮到右邊的豐戎軍隊在秦人上下夾擊之下,很快便喪命在山谷里了。
“事已至此,趕緊帶兵撤吧?!弊蠊润煌鯇ψ蠊润煌跽f道。
撤兵?
右谷蠡王很不情愿的望了一眼,“我軍好不容易才突破敵人的防線,怎好撤兵呢?不如你我合兵一處一起向山谷里的秦軍發(fā)起進攻。我就不信,你我一起聯(lián)手還不能打退一個小小的秦人?”
小小的秦人?
都這個樣子了,還瞧不起人家秦人。
難道只有到了陰間,才明白嗎?
要知道雖然此時豐戎左右谷蠡王沖進了山谷,但人數(shù)其實并不多,遠遠落后與秦軍。
所以當(dāng)右谷蠡王提出聯(lián)手抵抗秦軍的時候,左谷蠡王很不情愿,“你若是聰明就趕緊帶兵撤出谷底,若要戀戰(zhàn)下去,只有死路一條??匆姏],等兩邊山上所有的秦軍都匯合在一起,到時候想跑就來不及了。”
右谷蠡王抬頭一看,只見左邊山上嬴開、嬴照等人帶領(lǐng)的秦軍正向山下奔來。
要跑就趕緊點。
慢了,秦軍可就要完全包圍你們了。
此時的右谷蠡王很清楚的知道必須要跑了,不過在臨跑之前,他還是有所擔(dān)心的,“這里還有我上千名將士??!一旦我跑了,他們該怎么辦呢?”
“哼---,那你就等著,我先走了?!弊蠊润煌跻姞?,頭也不會的走了。
敵強我弱,明知不為而為之,等于是送死。
右谷蠡王見狀只好命令道:“所有的大軍,速速撤離山谷。”
撤離這事情,說起來也挺復(fù)雜的。
有的人撤離是有序撤離,一路過去,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什么事也沒有。
有的人撤離,純粹就是逃命了,一路過去,死的死,傷的傷,尸橫遍野,慘不忍睹。
有的人撤離帶著陰謀,追著追著,才發(fā)現(xiàn)原來人家不是逃跑,而是設(shè)計陷害,等到明白時,一切都完了。
由于打了一夜的仗,再加上身后還有王室軍隊和秦人軍隊的追擊,左右谷蠡王帶領(lǐng)的軍撤離,那可是完完全全的逃命,而且逃的非常徹底。
簡直是沒了命的往前跑。
路上有不少的將士掉落進嬴開設(shè)計好的坑道里,死傷不少。
哎---,說起來也悲哀??!
打仗的時候都沒有如此大的損傷,誰會想到在回來的路上會遭遇如此大的損失。
等到兩位谷蠡王逃出山谷的時候已經(jīng)是午后了。
西北的風(fēng)卷著雪花“簌簌”的拍打在將士們的臉上、身上,好冰冷,好清涼??!
拖著疲憊的身軀,左右谷蠡王帶著殘部回到了豐戎大營。
“二位谷蠡王,戰(zhàn)況如何?”見到二人后扎扎問道。
“哎---”左谷蠡王一聲嘆息,“大王,就別提了。我們原本是準備從后面伏擊敵人的,誰成想人家早就有所防備,我們非但沒有伏擊成功,反而遭到了人的伏擊。我也是左右沖殺這才不至于被秦軍殲滅?!?p> “哦---,原來是這樣。我們既然是伏擊敵人,為何還會遭到人家的伏擊呢?”扎扎聽罷吃驚的問道。
“誰知道呢?這秦人似乎是有預(yù)知預(yù)判的能力一般,凡是我們想做的事情,他們都能夠想到我們前面去。我?guī)ьI(lǐng)的大軍剛剛準備對埋伏在半山腰的秦軍射殺的時候,身后他們的司馬嬴開帶領(lǐng)的大批秦軍就神一般出現(xiàn)在我的身后。要不是我拼命廝殺,誰知道還能不能回來呢?”左谷蠡王有些得意的說道。
秦人司馬嬴開?
這個名字立即引起了豐戎王扎扎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