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心懷鬼胎的保姆
章語涵和胡銘宇是七年前在一次酒宴上相識的,當時的宇天集團正處于瀕臨破產的邊緣,胡世杰突發(fā)疾病住院,胡銘宇臨危受命擔起重任,公司急需注入資本才能轉危為安,章語涵的父親章天麟是上海某地產企業(yè)的董事長,覬覦宇天集團的資產許久,章家與胡家也算是故交,章語涵高中畢業(yè)出國前就對胡銘宇產生好感,幾年不見留學歸來的章語涵已出落成氣質優(yōu)雅的大美女,兩個人很快確定了戀愛關系,張?zhí)祺胍灿X得胡銘宇是個難得的商業(yè)奇才,因此決定兩人完婚后就注資宇天集團使其渡過難關,很快胡銘宇和章語涵在上海展覽館舉行了盛大的婚禮。
婚后的章語涵放棄了鋼琴演奏家的事業(yè),成了世人眼中羨慕的胡太太,但漸漸地章語涵發(fā)覺胡銘宇并不是真的愛她,或者說更鐘情于他的事業(yè),有了資金的注入宇天集團重獲生機,胡世杰的身體也逐漸康復,可胡銘宇對章語涵卻愈加疏遠,有時竟好幾天不回家,胡銘宇對章語涵的感情的確沒有那么深,但他對章語涵和章天麟危難之際的出手相助銘記在心,發(fā)誓絕不會做對不起章語涵的事,更不會離婚,但作為一個女人深知自己的丈夫不愛自己無法釋懷,后來章語涵查出因子宮問題難以懷孕,更讓她跌落谷底,但對外甚至家人面前,章語涵仍裝出幸福美滿的樣子,可時間長了還是被家人得知,兩年多前宇天集團籌建BJ分公司時胡銘宇主動請纓前往,原因之一就是不想受章家的侵擾,章語涵在日復一日的煎熬中度過了七百多個晝夜更迭。
章語涵收起離婚協(xié)議書抹去眼角的淚水,見胡媛媛從樓梯上蹦跳著下來。
“嫂子,每天都起這么早???”
“在上海就養(yǎng)成早起的習慣了,媛媛,你的胃好點了嗎,我特意讓人做了薏米養(yǎng)胃粥?!?p> 胡媛媛一把挽起章語涵的胳膊:“謝謝嫂子,你真好,大哥怎么就娶了你這個萬里挑一,不,是百萬挑一的大美女呢?!?p> 章語涵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我若是百萬,將來娶你的人豈不是身負千萬重擔?”
胡媛媛撅起嘴,狠呆呆地說:“某些人千萬別讓我再見到。”
“聽語氣好像已經有追求你的對象了?”
“沒有,我胡說呢,哎,怎么不見大哥?”
章語涵頓了下:“噢,他去公司了?!?p> “這么早,唉,真替他的員工們感到悲哀,遇到事業(yè)心如此強的老板?!焙骆逻呎f邊瞟著章語涵,明顯感覺到她表情的變化,章語涵坐在餐桌旁,保姆將豐盛的早餐擺好。
“這幾天怎么沒見吳勝寒來接大哥?”胡媛媛終于繞到了正題。
“估計有事吧,都是小關開車?!?p> 胡媛媛暗想吳勝寒你以為這樣就能躲開我,本小姐不是那么好欺負的。
“媛媛?”章語涵發(fā)覺胡媛媛有些怪怪的。
“哦”,望著面前的薏米紅棗粥拿起調羹崴起一勺送進嘴里,“真好喝,嫂子你也喝呀?!?p> 章語涵拿起勺攪拌著,胡媛媛忽然冒了句:“啥時候給我生個小侄子呀?”
章語涵攥著勺柄僵住了,沒回答。
“都怪我大哥只顧著事業(yè),每天早出晚歸,嫂子,我住在這不會影響你們的。。。造人計劃吧。”胡媛媛之所以這么說是想通過自己的方式挽救這段婚姻,畢竟哥嫂的離異是她不愿看到的。
“機靈鬼,這么大的房子還容不下你呀?!闭抡Z涵真的很喜歡這個妹妹。
“是啊,這么大的房子,每天我和大哥走后,家里就你一個人多孤單呀,換我可受不了,唉,銘天哥是指望不上了,所以只有靠嫂子你幫我實現(xiàn)當小姑的愿望啦?!?p> “自己還是個孩子呢?!闭抡Z涵把一碟小菜端到胡媛媛近前。
“誰說的,下個月我就十九歲啦,馬上奔二了,青春的腳步正離我遠去,多么的悲哀呀。”
胡媛媛肢體語言豐富地連比劃帶說卻無形中刺激了章語涵,一個女人最美好的青春芳華已悄然逝去,可她不知道如此的悲哀還將持續(xù)多久。
胡銘宇仰在老板椅上轉動著戒指,近來焦躁的情緒越發(fā)頻繁籠罩在他的心頭,今早章語涵的舉動使胡銘宇變得更加煩躁,財務總監(jiān)老崔的工作匯報到一半就被他打斷,中心思想只有一個——公司的資金鏈即將斷裂,一旁站立的吳勝寒示意老崔先出去,胡銘宇雙肘撐在桌面上,埋頭不語。
來時的路上,胡銘宇接到父親胡世杰打來的電話,從小到大胡銘宇是胡世杰最喜歡也是最放心的兒子,更是教育胡銘天學習的榜樣,當年為了挽救家族企業(yè)胡銘宇放棄了原本出國留學的打算,轉眼間已在商場摸爬滾打了十幾個年頭,從意氣風發(fā)的年輕小伙成長為如今獨當一面的企業(yè)領軍者,胡世杰早就有意將公司移交給胡銘宇打理,但出于種種原因,張美蘭及其部分董事發(fā)出反對的聲音,因此兩年前胡世杰借集團拓展北方市場的契機派胡銘宇前往BJ,一方面意在繼續(xù)錘煉胡銘宇,另一方面如果分公司在BJ站穩(wěn)腳跟,他就可以名正言順地讓胡銘宇接班,自己頤養(yǎng)天年。
胡銘宇深知已到了決定自己和公司命運的關鍵時刻,父親的深切期望,張美蘭的虎視眈眈,競爭對手的蓄勢待發(fā),使胡銘宇感受到莫大的壓力,而這么多年風風雨雨走過來胡銘宇早已練就了處亂不驚的處事風格,但這一次他真的有些扛不住了。
“胡銘天那邊有消息了嗎?”胡銘宇從繁雜的思緒中抽離出來,抬頭問。
“我找過他兩次,但他好像在有意回避我。”吳勝寒答道。
“父親說的對,胡銘天這輩子毀就毀在他的性格上?!?p> “我聽同事講,前幾天胡銘天好像在公司門口徘徊過,后來還是離開了。”
胡銘宇望著吳勝寒的眼睛似乎聽懂了這句話背后的意思:“你是說。。?!?p> “胡總,我會盡快處理好這件事的?!?p> 胡銘宇呼出一口氣,輕輕點點頭。
豪園逸府樣板間裝修工程工地現(xiàn)場,呂新圓和幾名設計師戴著安全帽指導著裝修工人們干活,這時王興東出現(xiàn)在眼前,呂新圓讓何子楓按照圖紙設計要求繼續(xù)監(jiān)督工作,她跟在王興東身后來到外面。
“你怎么來了,這又臟又亂的?!眳涡聢A邊說邊拍打著身上的塵土,然后摘下安全帽,將盤起的頭發(fā)放下。
“你這個總監(jiān)親臨現(xiàn)場監(jiān)督指導,我作為老板不來不合適吧?!蓖跖d東說完遞來一張濕紙巾,讓呂新圓擦擦臉。
“這么貼心的老板越來越少了,一定有什么事吧?!?p> “什么事也瞞不過你這雙慧眼,走,去車里說吧。”
坐進車里,王興東貼心地遞來呂新圓常喝的星巴克低咖冰拿鐵,呂新圓有些猶豫地接過來,如果放在之前以她的性格不會多想,說聲謝謝接過來就喝,可自從回絕了王興東的表白后,呂新圓對他的溫柔體貼內心產生抗拒,但她清楚王興東是不會輕易放棄的,只好拿在手中。
“什么事,說吧?!?p> “我想跟你聊聊胡銘天?!?p> 呂新圓戛然停止了啜飲,詫異地扭過頭:“銘天?他。。。怎么了?”
王興東嘴角微微動了一下,呂新圓與胡銘天剛認識不久就稱其“銘天”,他與呂新圓相處了將近一年才被喚作“興東”,而就在自己表白被拒絕后,稱呼又變回了“王總”,心思縝密的王興東對呂新圓態(tài)度的轉變深感不悅,但表面上卻絲毫看不出。
“你對他了解多少?”
呂新圓聽出了王興東的意思,回道:“有什么你就直說吧?!?p> 王興東的回答既在呂新圓的預想之中,但細節(jié)處又在意料之外,原來自從得知呂新圓給爺爺找了個新保姆,王興東就敏銳覺察到呂新圓的細微變化,后來發(fā)生的一系列事情以及見到胡銘天的廬山真面目后,更加認定了呂新圓的拒絕與胡銘天有直接關系,所以王興東開始在背后秘密調查胡銘天,除了胡銘天與呂新圓是曾經的玩伴尚未知曉外,其他有關胡銘天的信息,尤其是他與胡銘宇的兄弟關系王興東已全部掌握。
“現(xiàn)在對這個男人有了新的認知吧。”王興東最后說。
“你一直在偷偷調查他?”
“想了解真相的不只是我吧?!?p> 呂新圓望著王興東銳利的目光心生寒意,他一定已經知道何子楓也在調查胡銘天,這個世界上還有王興東不知道的事嗎,太可怕了。
“告訴我這些,是想讓我離開胡銘天?”呂新圓的回答依舊直來直去。
王興東皺了皺眉:“我不知道你究竟喜歡胡銘天什么,做什么都失敗,前女友也因他而死,況且他的出現(xiàn)恰好是你與胡銘宇產生糾葛之后,這些你都沒想過嗎?”
呂新圓怎么可能沒想過,何子楓也曾提醒過她,但呂新圓不相信胡銘天是在騙她,或者說她無法接受這樣的結果。
“謝謝你告訴我這些,我知道該怎么做。”呂新圓說完拉下把手欲開門下車,被王興東攔住。
“新圓,難道我為你做的一切還不如一個心懷鬼胎的保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