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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代序

山河代序

端咖啡 著

  • 仙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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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19-08-07上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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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

山河代序 端咖啡 2325 2019-08-25 16:26:25

  指令下達(dá)之后,己方方陣沒有反應(yīng),他就知道軍隊(duì)已經(jīng)失去控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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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將軍!將軍!”有人急切的呼喚著他。

  他聞聲看去,撒出去十多個(gè)傳令兵,只回來了兩個(gè),均滿身是血。此時(shí)身邊只剩下一小隊(duì)親兵,隱藏在一座土丘之后,周圍喊殺聲震天。

  昨日還意氣風(fēng)發(fā),率領(lǐng)銀刀軍前鋒,南渡大江打擊百越,今日就陷入了重重包圍??v馬登上土丘,眺望戰(zhàn)場,前鋒兩部都已經(jīng)和敵人糾纏上了。

  敵人多為低階修士,但人多勢眾,一團(tuán)團(tuán)結(jié)成密集陣型,仿佛幾十片閃著寒光的魚鱗覆蓋在灰冷的大地上,正快速往這邊游來。這些鱗片給前鋒沖開之后,并沒有被壓垮而潰散,而是散開成更小的鱗片,硬扛著傷亡,將前鋒的速度拖慢下來,慢慢包圍蠶食。

  他心中后悔:“太輕敵了,應(yīng)該合兩路為一路的!”當(dāng)場下令:親兵隊(duì)壓上,給前鋒解圍,再合力突圍!

  “沖??!”他帶領(lǐng)兒郎們沖向敵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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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師傅!師傅!”有人將他搖醒。

  他費(fèi)力睜開眼,是弟子李韓,滿臉還帶著血。周圍是唐立、姚周等銀刀軍同袍。

  哦,他想起來了:南疆軍兵敗,他身受重傷,被部下護(hù)送著渡過大江,一直逃到北岸的大本營。

  他咳出一口血,歉疚的說道:“是我太輕敵、太保守了...”

  “不是你的問題?!碧屏⒁荒槆?yán)肅,“江北大營有人嘩變,無法支援渡江,才導(dǎo)致前鋒失利?!?p>  “嘩變?”他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據(jù)傳是田氏兵變,攻擊大營,副帥緊急處置,已暫時(shí)穩(wěn)定了形勢?,F(xiàn)在軍中加派了人手,不許我銀刀軍動用一兵一卒?!便y刀軍和田氏一樣,由投降過來的越人構(gòu)成,田氏兵變,銀刀軍自然要被嚴(yán)加監(jiān)視起來。

  “主帥呢?”他知道銀刀軍已是危若累卵,但主帥一直是支持他們,一直主張對越人“分而化之”的。

  “屠帥已經(jīng)...戰(zhàn)死江南了...”

  一片難堪的死寂彌漫開來。

  “怕什么?”他唯一幸存的親兵,也是唯一幸存的弟子李韓,帶著血性說道:“要?dú)⒁獎(jiǎng)帲疵闶?!?p>  話剛說完,一支冷箭從帳外射來,一下洞穿了李韓的脖頸,剩下的話語淹沒在滿腔的血沫中。

  他掀帳而出,發(fā)現(xiàn)營地已是一片火海,還有千軍萬馬從遠(yuǎn)處奔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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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龐訓(xùn)!龐訓(xùn)!”不知是誰在叫他。

  他太累了,懶得睜開眼睛,就這么聽著叫喊聲在耳邊此起彼伏。

  “戰(zhàn)死好過偷生,我們跟他們拼了!”

  “我們死不足惜,但一定要人活下來,告訴世人:銀刀軍不是叛徒!”

  “龐訓(xùn),我們?nèi)ネ┌厣蕉惚?,你隱藏起來探聽消息,不見同袍不要出來!記住暗號:金符銀刀!”

  他猛然醒了過來,疑惑的看著周圍:我是誰?我在哪?腦海跳出些許片段,也不知是夢境,還是現(xiàn)實(sh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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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dāng)年?duì)I地被屠、和同袍失散之后,他謹(jǐn)記囑托,東躲西藏。

  先是化名“趙山”,在南疆本土宗門“黃鶴門”隱藏。結(jié)果越人大舉進(jìn)攻,攻入山門,對他這樣的“越奸”尤其痛恨,趕盡殺絕,他不得已趁亂出逃。

  之后他化名“錢城”,在凡俗人家當(dāng)了供奉,多年間薄有微名。聽說南疆軍副帥成立了“霍山”宗門,將越人趕了回去,與眾多勢力一起瓜分南疆。有原來的同袍赴霍山邀功請賞,卻被當(dāng)做當(dāng)年的兵變兇徒而當(dāng)場格殺,暴尸山門。他只能隱姓埋名,躲藏到鄉(xiāng)野山村。

  接下來,他又化名“孫河”、“李通”等,裝成駝背、瞎子、拐子,過幾年就換一個(gè)村。境況就真的由“山”而“城”,由“城”而“河”,每況愈下了!

  每次醒來,他不知道自己是趙山、錢城,還是孫河、李通,不知道自己在黃鶴門、凡人村,還是在桐柏山,抑或是前線戰(zhàn)場。

  他不敢修煉,怕靈氣波動引來追蹤;甚至不敢選擇靈氣充裕的地方落腳,怕對方早有埋伏。久不修煉,身上靈氣慢慢溢散,修為不可避免的退化。這感覺就像套在脖子上的繩,慢慢收緊,讓人喘不過氣來。

  他告誡自己:越是難受,越要忍耐,敵人不可能永遠(yuǎn)追殺,南疆不可能永遠(yuǎn)征戰(zhàn)。等風(fēng)平浪靜,等往事淡去,就是銀刀軍重出天日之機(jī)。

  他安慰自己:桐柏山的同袍們更難,他們要護(hù)衛(wèi)眾多凡族,要與落草之寇為伍。不,他們本身已是落草之寇了。相比之下,自己在凡俗,什么都不用做,也許還清閑些。

  有時(shí)候在一個(gè)地方待久了,他也會想:就爛在這里算了。

  但他沒料到,修為減退,心魔漸起,沒有靈氣護(hù)持,心中那恐怖的記憶慢慢侵蝕腦海,揮之不去。

  血火戰(zhàn)場是他永恒的夢魘。

  “將軍!將軍!”他一次次夢回戰(zhàn)敗的戰(zhàn)場。

  “師傅!師傅!”他一次次夢回愛徒身死的營帳。

  有時(shí)候還是夢中夢,醒不過來,或許是不想醒來?甚至連著許多天沉睡不醒,或者一夜驚醒好幾回。

  他感覺自己正在慢慢腐蝕。就如地上的小草,吸收了天地靈氣入體,慢慢長成;卻終究要枯萎死去,埋在土下,將一身靈氣還歸天地。

  慢慢的,百年時(shí)間疏忽而過,只剩最后一絲神志,還將他勾連在人世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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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聽到吵鬧聲了,這次又是誰在喚他呢?要不要醒來?他十分糾結(jié)。

  最終他坐了起來,一瘸一拐推門而出。

  門外是一群偷梨的小子,口銜手拿,十分貪心,地上還掉落了幾個(gè)梨。小子們正一副驚恐的看著他。

  他自失一笑:自己這次不知睡了多久,恐怕是蓬頭垢面,十分嚇人。

  果然,小子們“啊”的跑開,梨都拋下不要了,有幾個(gè)還“哇”的哭出聲,腿軟坐倒,想跑跑不動了。

  他正要關(guān)上門,與這世界隔開。忽然其中一個(gè)瘦弱的小子站了出來。小子跟瘦猴一樣,倒沒有拿梨,或許是丟掉了,臉上有掩不住的慌張,嘰里呱啦說了一通,然后又轉(zhuǎn)頭對著自己的同伴說道:“怕他干嘛?要?dú)⒁颍疵闶?!?p>  “要?dú)⒁颍疵闶?!?p>  “要?dú)⒁獎(jiǎng)帲疵闶?!?p>  這句話仿佛是上輩子聽過,他歪頭想了半天,終于想起來了。李韓,我的弟子!還有唐立、姚周、金符、銀刀!忽然,他“噗”的噴出一口鮮血,心里仿佛破開一道口子,積聚長久的郁氣就從這道口子泄了出去。

  孩童們都驚呆了,跑遠(yuǎn)的停住了腳步,坐地的也停住了哭聲。

  瘦猴也手足無措。“我們不是故意偷你的梨的...我們看梨都掉了也沒人摘...你沒事吧...”

  他猛然抬頭:“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楊行,太行山的行!”小孩隨口答道,又補(bǔ)充了一句,“你可別告訴我家大人...”

  “好孩子...我沒事,我好得很?!彼钸吨皠e怕,梨都拿去,以后想吃就再來。我給你們講故事...”

端咖啡

一些讀者反映開頭節(jié)奏太慢,我才發(fā)現(xiàn)很多伏筆埋深了,于是寫下這篇序章,好歹拔出根莖帶點(diǎn)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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