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想不想做一個游戲?(周一求收藏,求推薦票哦?。?/h1>
在礦石工廠的門口,羅根快速接通網(wǎng)絡(luò),查找著進出的記錄。
讓他緩了一口氣的是,那上頭確實有羅娜離開的記錄,并且是獨自一人。
看到這里,羅根心頭不免又惱火起來,這家伙竟然就這么一個人無聲無息地走了,發(fā)生了這么大的事情,卻好像沒事兒人一樣,一點兒信息都不進行匯報。
這已然是違反了神域處理一般事件的守則。
羅根心想著,自己回去之后一定要在約瑟夫面前狠狠地告她一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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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娜已經(jīng)在白羽威的車子里,一路向南飛馳
此刻離礦石工廠早已開出了將近一百公里的距離。
“真沒想到,會有這么一天,我和你能這樣坐在一起,一起逃避神域的追查?!?p> 白羽威一邊說,一邊就笑了起來。
在這么一個密閉的空間里,和白羽威單獨待著,讓羅娜有些拘謹。
也許是從一開始,這個男人的身體里就讓羅娜感覺到一種致命的威脅。
又或者,幾次三番地被他輕易控制,甚至可以說是戲弄于鼓掌之間,讓她本能地產(chǎn)生一種抗拒和防備。
只是此刻,在車廂來回的顛簸之中,這個人又顯得如此平凡。
聽到他的話,羅娜一時沒有反應(yīng)過來,只是將目光盯了上去,就這么呆呆地看著出神。
白羽威狐疑地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沒事吧你?”
羅娜這才一個激靈,下意識地往后縮了縮身子。
“沒,沒事?!?p> 她微微搖著頭,再次看向白羽威,覺得自己下意識的舉動似乎有些不近人情了,畢竟眼前的這個男人剛剛在危及之中還救了自己。
于是羅娜努力擠出一個微笑,試圖緩解有些尷尬的局面。
許是白羽威匯錯了意,以為羅娜還在因為之前布魯諾的追殺而后怕。
無所謂地擺了擺手,扭頭看向窗外。
“別多想了,已經(jīng)沒事了,這一路上還有挺長的一段距離,你先歇會兒吧。差不多到了我再叫你?!?p> 她又是一愣。就是這樣的輕描淡寫,似乎許多事情,在這個男人的面前都可以如煙云般,輕易揮散。
羅娜不由心中一陣輕松,似乎好久沒有這樣放松的時刻。
她輕輕吐出一口氣,將頭扭向了另一邊的窗外。
后視鏡里能看到車子行駛之后,帶起的沙土煙塵;旁邊是距離城市和科技文明越來越遠的山林樹木。
羅娜想,若真能一直這樣倒也是不錯,不必再謹小慎微地觀察著主席們的臉色表情,也不必猜測智者、大佬們的心思。
“面朝大海,出暖花開
……
喂馬劈柴,周游世界
……
給每一條河,每一座山,去一個溫暖的名字
……”
斷斷續(xù)續(xù)的,羅娜的心中浮現(xiàn)出一首詩,這一次并不是尼梅爾先生的。是一個曾經(jīng)前科技時代的年輕詩人,好像名叫海子的。那是在之前羅娜收集尼梅爾先生的信息的時候,無意間瀏覽到的。
雖然羅娜甚至記不全完整的句子,但此刻依舊覺得貼合極了。
沒有那份蒼老和厚重,有的是如同此刻透射進來的陽光般的溫暖和輕快。
其實羅娜并不了解這位詩人,也不知道他的過往和生平。若她知道這個才華洋溢的年輕人,在寫出這首詩之后不久便如同尼梅爾先生一樣,選擇了結(jié)束自己的生命的話,不知道還會從這首詩中看到些別的什么。
不過不管怎么說,此刻的羅娜微微仰靠在車子里,閉著眼睛享受著難得的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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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根是在回神域的途中,從約瑟夫那里獲知了羅娜的消息,這多少讓他的火氣消了一些。
他想著也許是因為出了這樣的意外,讓她沒來得及收到讓她原地待命的消息,或者害怕停留在原地,從而趕緊離開,并且好歹后來也想辦法通知了神域。
同時他也知道了,被自己從瓦礫中刨出來的男子就是布魯諾,甚至還是獵捕者游戲的參與者。
一路并沒有多少的波折,唯一的一個小插曲就是,因為布魯諾左臂被碾壓傷勢過重,為了保住他的小命,經(jīng)過簡單的商議之后,他們便在醫(yī)療車中進行了緊急截肢手術(shù)。
對于震怒的神域大佬們,他們的要求是必須將這個布魯諾活著帶回去。至于是不是缺胳膊斷腿,似乎也并不那么關(guān)心。
這也是幾個小時之后,抵達神域的布魯諾從疼痛中醒來后,怒吼不止的原因。
他發(fā)現(xiàn)自己此刻正被綁縛在一張醫(yī)療床上,看來是什么人救了自己,然而還沒有等他緩過一口氣來,就發(fā)現(xiàn)自己下意識挪動身子的時候,竟然完全感受到自己的左臂。
于是憤怒和滿腔的恨意一股腦兒宣泄出來,完全超越了此時肉體上的疼痛。
他不停地掙扎著,要從綁縛著自己的醫(yī)療床上下來,鮮血從身上各處的縫合處,再一次冒了出來。
為此神域的醫(yī)療組,不得不給他好幾次強行注射了高濃度的鎮(zhèn)定劑。
神域的幾位本打算審問他的大佬們,也不得不將此事押后,紛紛離開,處理更為緊要的事情。
而就在這個時候,唯獨史密斯一個人悄悄折返了回來。
對于平日里極少離開自己辦公室的史密斯而言,這次的來訪顯得突然而又神秘。他并不想讓更多人知道自己的出現(xiàn),所以通過亞當系統(tǒng)將幾乎整個樓層的醫(yī)療人員,都想辦法調(diào)往了其他地方。
相對的,例行的安保系統(tǒng)、訪客系統(tǒng),自然也早已被他自己暫時關(guān)閉。
他站在醫(yī)療床的面前,看著躺在上面虛弱無神的布魯諾,搖頭冷哼了一聲。
這樣的態(tài)度,在平時來說,表示著這位大佬對眼前之人的輕蔑,往往一走了之,懶得與他多一句廢話。
不過今天,史密斯并沒有離開。
相反的,他一步步走近了布魯諾,伸出他那細長而干枯的手,輕拍著布魯諾斷臂的傷口。
輕微的悶哼聲立刻就從布魯諾的嘴里發(fā)出,然后開始不停輕微扭動自己的身體。
只片刻的時間,頭上就起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在粗重的喘息聲中,布魯諾睜開了眼睛,他本能地想要繼續(xù)掙扎,卻被一把抓在了傷口的地方,鉆心的疼痛讓他眼前一花,連叫聲都戛然而止。
等他再次睜開眼睛,看見的是面前陰冷的雙眸,正一眨不眨地與自己的目光對視著。
那種冰寒和長期以來上位者的氣勢,讓布魯諾一下子怔住了。
史密斯背過身去,從一邊隨手取過一塊毛巾,擦了擦手。
“想不想,做一個游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