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一個時辰前,一個道士找到他,對他說他的侍女凡槿因救他受了重創(chuàng),靈魂附在了他一直佩戴的這塊寶玉上,而凡槿的身體里已經(jīng)注入另外一個靈魂。
他本不相信道士的話,但美玉確實與以往不同,于是便想詐一詐眼前這個女人,沒想到這世上竟有這般匪夷所思之事。
“若不想飛灰湮滅,就趕緊離開?!蹦腥说穆曇羧缬袂檬?p> 楚繹心咬唇,想到離開后一定會被鬼差押進刀山地獄,懇求道:“我不會傷害這位姑娘的身體,你放心……”
男人全身透著冷寒,道:“趕緊離開,別逼我再讓你死一次!”
看著男人冰冷的眼神,楚繹心心雖萬般地不情愿,卻也沒有反抗的能力。想來這姑娘大概是這男子的心上人,他才會如此在意這具尸身。
她長嘆了口氣,心想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于是凝神聚力,努力將自己的靈魂沖出這具軀體。
可是嘗試了很多次,楚繹心的額頭已經(jīng)滲出層層細汗,肩膀上的傷口因為她的用力而再次涌出鮮血,可楚繹心的靈魂仍然與這具軀體完美的契合在一起,根本沒辦法離開分毫。
楚繹心有些尷尬地看著男子,誠懇地說道:“再給我點兒時間,我休息一會兒,你放心,我不會賴著不走的……”話還沒說完,竟閉眼暈死過去。
……
“師傅,為何要將繹心姑娘附身在那凡槿姑娘身上的事告知赫連樂公子?”一個男人對身邊一位綠衣老者問道。
老者捋須說道:“你懂什么,這叫不破不立。”
男人不明覺厲,一臉崇拜地看著老者,說道:“看來一切都在師傅的掌控中!”
老者捋須的手一頓,似乎拔下一根胡子,臉上抽痛了一下,清了清喉嚨,道:“因果有輪回,跟我們有什么關(guān)系,我能做的已經(jīng)做了,接下來看她自己的了,你我快些走吧!”
于是二人很快便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若楚繹心知道向赫連樂揭露她的正是這位一身道袍的老者,定要找他問上一句:“獄友,你為何坑我!”
……
“你到底要拖到什么時候?”
有些熟悉的聲音從楚繹心的耳邊傳來,她緩緩睜開眼,便看見赫連樂那張極盡妖孽的臉。
“也是,像你這種孤魂野鬼,想找到這樣一具身體不容易,怎地,是打算就這樣跟我耗下去嗎?”赫連樂面含譏諷,手里端著一只茶杯,輕啜了一口。
楚繹心一聽這話登時怒了,這是在赤裸裸的懷疑她的人品和目的,于是反駁道:“我是迫不得已才占據(jù)了這位姑娘的尸身,我做鬼也是很有原則的!
并且不是我不想離開,只要我一用力肩上的傷口就會裂開,你也不希望我離開后這幅身體變得千瘡百孔吧。”
赫連樂虛起眼睛看向楚繹心,幽深的瞳孔看不出喜怒,他看著楚繹心肩膀上的傷口,半晌后才開口說道:“給我一個期限?!?p> 聞言,楚繹心差點惡趣味的脫口而出“我希望是一萬年?!辈贿^她還是忍住了,想了想,眼珠轉(zhuǎn)了一轉(zhuǎn),露出幾分狡黠地道:“一個月吧。”
“一個月后你還出不來又怎么說?!?p> “那你就尋個道士,或是找些偏方,實在不行,就去請個得道高僧,敲敲木魚將我超度了吧?!?p> 楚繹心偷偷吐了吐舌頭,到時候她已不再是鬼魂,估計高僧道士也拿她沒有辦法,那時她再找機會偷偷離開這個男人便是。
“記住你今天的話。”
“記得死死的,要不要我刻在身上時時刻刻地提之醒之?”楚繹心撇了撇嘴,這人能用三言兩語將自己滿腹的愧疚之情消磨大半,也算是個能耐。
赫連樂沉默了半晌,冷漠的雙眼又看向楚繹心道:“從今日起,你不得離我半步?!?p> “什么!”楚繹心猛地站起身,瞪眼道:“你還怕我跑了不成?”
“有備無患?!焙者B樂淡淡道。
楚繹心無語,她現(xiàn)在懷疑面前這人是不是會讀心術(shù),扶額道:“我想方便怎么辦?”
赫連樂側(cè)臉看了看一旁的屏風。
楚繹心漲紅了一張臉:“那屏風又隔絕不了聲音!”
赫連樂不知從哪拿出一團棉花,塞到耳朵里。
楚繹心崩潰,“男女有別你懂不懂!”
赫連樂抬眼看著楚繹心,木著一張臉,似乎并沒有聽見楚繹心的話,楚繹心這才想起,他耳朵里塞著棉花,只能長長地嘆了口氣,點頭道:“行,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