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封禁赤華支脈的第一時間,楊振就趕到了現(xiàn)場,作為楊家資歷最老且實力最強的人,這次關(guān)于靈火石脈的重大發(fā)現(xiàn)自然而然要由他一手主持才能放心。
而楊琦等人則效仿李千痕,同樣用靈火石打造了一套護甲,準備進入巖漿地底進行探查。不過他們的任務(wù)僅僅是確定消息的可靠性,所以在巖漿中呆的時間不會很長。
頃刻后,隨著楊琦等人的回歸,靈火石脈的消息徹底已經(jīng)被證實了。
整個靈火城內(nèi)部瞬間進入了一級戰(zhàn)備狀態(tài)。雖然在外人看來靈火城依舊是平日里川流不息的樣子,但明眼之人只要稍微留意就可以發(fā)現(xiàn)其中的端倪。
首先每一個入城的人,無論地位如何都要接受城主府禁衛(wèi)軍的檢查,其次巡游街道的人員也比往常少了很多,縮減的人員被派到了支脈處進行輪流看守入口,禁止任何人進出。
楊府,一處僻靜的庭院。
此刻已是黃昏時刻,庭院內(nèi)假山,花草擱置有序,地上的花瓣樹葉也都零落飄灑,這一切在夕陽余暉的照耀下都顯得靜謐安然。
而在庭院的西南角,坐落著一處涼亭,亭內(nèi)橫放一張長桌,上面鋪著一席白練,楊云飛一手持筆,一手負卷,在白練上面筆鋒流轉(zhuǎn),頗有大家風(fēng)范。
“怎么樣,你還有什么打算嗎?”
楊云飛目光聚集在白練之上筆尖游走,不知不覺間一座高峰驚然乍現(xiàn),沒有一點兒預(yù)兆。
李千痕則躺在亭子的長廊邊上,嘴里還叼著一根雜草悠閑自得的說道:“沒辦法,茫茫大陸繼續(xù)找唄,總不能厚著臉皮再問你楊家要一塊靈玉火髓吧!”
隨即苦笑一聲,就算自己厚著臉要,楊家也不一定會給他了,自己又何苦強人所難呢。
楊云飛斜視一眼,不知是有意還是無心的說道:“你就不考慮去碧霞宗看看?我覺得你要是借助他們的勢力去找一個人會比你孤身一人要強得多?!?p> 碧霞宗嗎?
李千痕拿出明晰長老給他的令牌,開始在手中不停地玩弄起來。
楊云飛要是不說他倒是還忘了那位仙風(fēng)道骨的明晰長老可是求著要收自己為徒呢,倘若自己真的拜托他去找穆云,也不知道這老頭到底會不會幫自己。
“你對你師父了解多少?”,李千痕突然問道。話中的師傅指的自然就是明晰長老。
楊云飛筆下一頓,原本輕柔細瘦的線條卻變得厚重粗大,思索一番才繼續(xù)提筆勾勒,秀口微張說道:“我?guī)煾肝乙膊涣私?,在遇到你之前我也是拜師不久而已,只知道他是一名合道境的高手。?p> “那碧霞宗呢?”,李千痕繼續(xù)追問。
“碧霞宗我知道的也并不多,只是聽我父親提起過,聽說這個宗門非常強大,像明晰長老這樣合道境的高手并不止一位,至于他們的宗主還有可能更強。如果給天楓大陸的全部勢力進行一個分級的話,它應(yīng)該屬于三級勢力,不過若是在我們西極區(qū)域進行劃分,碧霞宗卻又屬于二級勢力?!保瑮钤骑w介紹說道。
勢力分級?李千痕倒是第一次聽到這個概念,他至今其實對于天楓大陸的整體認識還處于一個小白階段,除了知道距離天塵派比較近的幾個小宗門之外,大陸其他的勢力他卻是一概不知。
不過像碧霞宗這樣的大勢力都才是一個二級勢力,那么天塵派應(yīng)該毫無疑問就是這個世界勢力分布的最底層,而像天火城、肅水城這樣的城邦勢力可能連名都排不上。
“那一級勢力會有多強?”,李千痕非常好奇的問道,難道門內(nèi)都是些化虛境的高手不成!
楊云飛搖了搖頭,收起了筆墨,坐在了一旁微微皺眉說道:“一級勢力有多強我也不知道,甚至根本沒有見到過他們行走世間。不過我偶爾倒是聽我爺爺說起過,據(jù)說我們西極所有的城邦都是隸屬于一個一級勢力麾下最低的一個部門管轄!”
李千痕的腿不由得抖了一下像是抽筋了一樣,喉嚨也忍不住的咽下了一口濃痰。
一個最低下的部門能管天楓大陸三分之一的城邦?天楓大陸西極區(qū)域何其廣闊,修士更是不計其數(shù),就不怕群起而反之?
李千痕抿了抿干渴的嘴唇說道:“真這么厲害?”
“真這么厲害!所以你要不要再考慮一下去不去碧霞宗?!?,楊云飛目光篤定,一臉認真。
去,還是不去!
李千痕信步悠然,瞳孔不停地閃爍,剛剛離開天辰派,轉(zhuǎn)而投向碧霞宗,這其中總有那么一處讓他覺得別扭。
不意之間,一幅大氣磅礴的畫卷突然印入他的眼簾。
長桌白練之上,一座巍峨的山脈在霧靄迷蒙之中若隱若現(xiàn),讓人感到一陣恍惚,時而像是海市蜃樓虛無縹緲,又時而像是真的實物一樣真實可尋,看似真,又似假!
真真假假,都在一念之間,無論是真是假,山還是那座山。
霧靄迷蒙不重要,若隱若現(xiàn)也不重要,唯一重要的而是那座山!
那我為什么不能像那座山一樣呢,不論在哪,無論真假,心不變,則我依然!
那么一刻,李千痕的眼睛射出了一道光亮,像是一名苦思的賢者被點化了一般。
“你不去當秀才真的是可惜了你的天賦了!”,李千痕感嘆一聲,楊云飛簡直稱得上是“詩、畫雙絕”了,自己怎么就沒有這種藝術(shù)氣息呢?
一時間稍微讓他有點懷疑人生,不過也還是要多謝楊云飛能夠讓自己撥開心中的云霧看淡一切。
楊云飛文縐縐面容靦腆一笑,“興趣使然。話說你到底去不去?”
“去,當然去!不過話先說到頭,兄弟論兄弟,我可是不會喊你師兄的!”,李千痕給了他一個白眼說道。
幾日相處下來,云飛性情正派率真,很和李千痕的胃口,他不像是鴻軒等人,總是給李千痕一種距離感。再加上還替他在楊家人面前說了不少好話,就單是這一點就已經(jīng)讓李千痕頗為感激了。
所以把他視為兄弟,李千痕是認真的!
“行,咱就論兄弟,師傅果然料事如神,知道你必然會去!”楊云飛雙眉外展,嘴角露出一抹微笑,繼續(xù)說道:“那我們哪天出發(fā)?”
“明天!”,李千痕打了個響指,轉(zhuǎn)而大步一掠離開了庭院,僅留下了一道清風(fēng)驚起了片片殘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