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源號”的客運車廂內,幸存者們無不在擔心受怕,牛丕只是和他們說了一句“好好呆著”,就離開了,以至于他們都還不知道事情到底是怎樣。
一個幸存者終于受不了內心的恐懼,想要去車頭詢問。
“坐下?!彼耐榘阉聛恚安灰ヌ砺闊?,人家不來說肯定是有考慮的,我們老老實實坐在這就行了?!?p> 被拉下來的幸存者看了眼四周,低聲說道:“你說的容易,我們現(xiàn)在連最基本的情況都不知道,怎么老實,你看其他人也是這樣。”
他的同伴雙手杵著下巴,說道:“我猜應該再過不久,就會有人來通知了,如果是我,這個時候肯定要施行特殊管理條例,就和戰(zhàn)時管理條例一樣?!?p> “那要是沒人來呢?”
“要么是情況還不夠嚴重,要么是負責人沒有這方面的經(jīng)驗和能力。”
還好,聞人瑜有過經(jīng)驗。把西南地區(qū)的幸存者送到聚集點時,也出現(xiàn)過一次這樣的情況,不過沒那么嚴重。
沒多久,汝陌離就來到了客運車廂,隨身帶著一個充電式擴音器。
聞人瑜讓她來做思想工作,當然也順便把特殊管理條例說一下。
滿車的人有五分之四是男的,所以讓汝陌離來說的話,效果可能要好一些。
條例很簡單,簡單來說,就是“有什么出什么”和“不要搗亂”。
另外,汝陌離也給他們說了冒險家小隊擁有的一些特權,包括優(yōu)先吃飽等等。沒有人對此有異議,這年頭開不起工資,就只能給特權了。
“你能告訴我們到底出什么事了嗎?”先前被拉下來的幸存者問道。
汝陌離想了想,決定還是告訴他們,萬一有人因此而決定出力呢?
于是,汝陌離把已經(jīng)知道的情況說了一遍,包括街道已經(jīng)被螞蟻怪物占領,列車變壓器損壞等等。一開始,眾人自然一陣恐慌,他們現(xiàn)在就像是被丟進螞蟻窩里的罐頭一樣,如果變壓器修不好,他們遲早會玩完。
但是大家都是在末世里生存了幾個月的,還不至于發(fā)生暴動,他們知道,這個時候絕對不能亂,否則只會加快死亡的步伐。
“形勢這么嚴峻的話,那我也不能干看著,我來幫忙吧!”
“我也來,好歹我也是南天工業(yè)大學的高材生?!?p> “你學什么專業(yè)的?”
“應用物理!”
有十一個人站起來,表示愿意出力。其中包括提問的那個幸存者和他的同伴。
他這個同伴可不得了,是某戰(zhàn)爭模擬游戲最大工會的會長,曾經(jīng)學習過軍事戰(zhàn)略指揮,擁有不俗的戰(zhàn)略頭腦。
汝陌離按照他們各自的特長把他們安排在了不同的位置上,會長則被帶到聞人瑜面前,充當一個參謀長的角色。
“你好,我姓茍,叫茍君使。”
聞人瑜握住茍君使伸出的手,高興的說道:“你好,我姓聞人,叫我聞人瑜就行?!?p> 茍君使看上去有些不言茍笑,他一上來就問:“牛隊長他們呢?”
“哦,他們去收集食物和探查情況了,我還把坦克借給他們,有什么問題嗎?”
“有,雖然只是一種可能,但是,如果他們逃了呢?”
聞人瑜臉色一僵,他趕緊回想一下牛丕和祝覺的表現(xiàn),不確定地說道:“應該不會吧!我看牛隊長不是這種人?!?p> 茍君使搖了搖頭,說道:“牛隊長和祝覺自然不會,但是其他人呢?我猜,你應該都還不知道他們小隊的其他成員叫什么吧?”
聞人瑜仔細回想一下,發(fā)現(xiàn)他竟然連牛丕小隊究竟有多少人都還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除了牛隊長和祝覺外,其他人一點存在感都沒有,我以前問過牛隊長和祝覺,其他成員連他們都很少交流,可以說,他們小隊分成了兩個圈子,平時也許牛隊長的話很管用,但是如果機會來臨,另一個圈子的人就不一定會聽他的話了?!?p> 茍君使大概也沒想到,情況比他想象的要嚴重得多。
牛丕小隊除了隊長牛丕和祝覺以外,一共還有四名成員,這四人當初選擇加入小隊最大的原因就是可以持有武器。弱肉強食,這里的“強”不單指自身的強,還可以是其他方面,當持有熱武器時,即使只是個孩子,他在武器方面就處于強的一方,拳擊冠軍也不敢貿(mào)然上前。
這四人以潘滔為首,平時就不怎么和小隊以外的人交流,在外人看來,存在感特別的低。
從證件上來說,潘滔其實是個法蘭克人,他在法蘭克玩過槍,對槍械的熟悉程度要比一般人高,所以其他三人都很信服他還一度想讓他當隊長。
不過潘滔的野心可不止于此,在了解到錢多北聚集點的事情后,他就決定,干一票大的。但是在之前,他必須隱藏好自己的本性。
這不,機會來了!
潘滔覺得聞人瑜實在是太容易相信別人,居然把坦克交給了他們。四個人對兩個人,有心算無心,牛丕和祝覺做夢也沒想到,有朝一日會被隊友從后面用槍指著。
開坦克的方法聞人瑜只交給了牛丕,所以潘滔沒有殺他們,當然,另外三人也不知道是因為這個理由。
“隊長,現(xiàn)在最強大的武器在我們手上,我們就是真理,你何苦要無緣無故的以身犯險呢?加入我,我們完全可以建立一個屬于我們的勢力?!?p> 潘滔的話充滿著誘惑。
牛丕和祝覺的槍已經(jīng)被卸掉,他死死的盯著潘滔。他們現(xiàn)在在一家超市內,墻上還可以看到被坦克撞出來的大洞,祝覺被壓在地上,動彈不得。
潘滔是趁著他們離開坦克,準備尋找物資時發(fā)難的,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隊長,別聽他的,只有你才能……”
“咚!”
祝覺話沒說完,剛剛抬起一點的腦袋又被壓在了地上。
牛丕知道祝覺想說什么,他第一次仔細地看著潘滔的眼睛,從里面看出來的是冷酷與狂熱。他知道,如果不是因為只有自己才會開坦克的話,恐怕他和祝覺都已經(jīng)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