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毒的分離不是簡單的把病毒單獨分離出來,因為它太小了,就算是人體最小的細胞,其直徑也是已知最大病毒直徑的二十倍。
病毒分離是把病毒接種到健康的細胞里,進行培育、研究。因為病毒在外界太脆弱,壽命也極短,并且沒有宿主細胞的話,病毒沒法完成繁殖。
只是,這個辦法顯然不適合聞人瑜他們所需要的這個神秘病毒。
好在黃云經(jīng)過了半小時的思考后,發(fā)現(xiàn)了一個盲點。
“如果這病毒不能繁殖,只能作為宿主細胞DNA跟隨細胞分裂的話,那么祝覺體內(nèi)被增強的細胞數(shù)量應(yīng)該不足以產(chǎn)生這樣的效果才對?!?p> 聞人瑜和汝陌離經(jīng)這么一點,也紛紛反應(yīng)過來。的確,此病毒沒有繁殖能力,可以說入侵人體的是多少,到宿主死,它最多也就是多少,不可能增加。
簡單的推理:
既然病毒數(shù)量不可能增加,那么祝覺能有如此多的細胞感染,只能說明一開始入侵他身體的病毒就有這么多。
一吱進入祝覺體內(nèi)的體液大概率是血液,因為血液里最多的紅細胞是沒有細胞核的,病毒進去是什么樣,細胞死亡后出來還是什么樣。
并且能進入祝覺體內(nèi)的也只可能是極少的量,以至于不會引起不良反應(yīng)。
如此少量的血液就有這么多的病毒,那么完全可以將一定量的一吱的血液稀釋,通過肌肉注射注入祝覺將要壞死的肌肉細胞附近。
從一吱那抽出來的血只用了一點點,剩下的還熱乎著,用不著再去抽。
汝陌離抓緊時間吸取了一滴血液,用生理鹽水稀釋,準備注射進祝覺的肌肉里。
為了加快效率,汝陌離是這里注射一點,那里注射一點,光右臂的肱二頭肌就扎了三針!
好不容易才把祝覺全身的肌肉群扎了個遍,聞人瑜在一旁看著都覺得寒毛乍起。
一吱的血液最后還剩一點,黃云迫不及待的在研究室進行研究,所以沒跟著來。
用他的話來說,就是有可能造出幾個人造超人來。
汝陌離把注射器隨手丟到窗外,對聞人瑜說:“沒我們什么事了,就看他自己的了?!?p> 聞人瑜看了看祝覺的臉色,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似乎好了那么一些。
汝陌離在聞人瑜背后,咬了咬下唇,隨即說道:“走,和我吹吹風(fēng)去?!?p> 聞人瑜回頭,有些驚訝:“啊,不在這守著嗎?”
“用不著?!?p> “好吧!”
反正隨時也能通過系統(tǒng)看到這里。
兩人來到全景車廂,這車廂是由平板車廂改裝而來。和觀光車一樣,車頂用的是較薄的鋁合金板,四個支持桿固定在四個角。車廂周圍是一圈鋼化玻璃,采用的是下半部分固定,上半部分可以滑動的結(jié)構(gòu)。兩頭各有一扇門,方便進出。
這個車廂可以很好的觀賞風(fēng)景,速度慢的時候也可以拉開玻璃吹風(fēng)。
車廂鋪上了木坂,踩上去不再和鐵板一樣僵硬。兩側(cè)分別固定有一排椅子,可以讓人坐著欣賞風(fēng)景。中間還有一臺麻將機,興致來了,可以在這透明的車廂內(nèi)打上一局。
汝陌離把窗戶拉開,趴在玻璃軌道上。
聞人瑜在路上就把“桃花源號”的速度降到了五十碼,所以吹進來的風(fēng)沒有強到讓人睜不開眼。
聞人瑜趴到汝陌離旁邊,兩人誰也沒先說話,都看著天上的星星和月亮。
過了一會兒,聞人瑜又悄悄把速度降低一些。這風(fēng)雖然不強,吹久了還是有些涼。
“你知道嗎?”汝陌離率先開口,“我其實是差點結(jié)婚的人了?!?p> 這一開口,就讓聞人瑜有些猝不及防。
看著被驚到的聞人瑜,汝陌離笑道:“怎么,很意外嗎?很合理吧,讀書時候談戀愛,畢業(yè)有工作了當(dāng)然就要準備結(jié)婚啊!”
“那為什么說是‘差點’?”
“是我的原因,我脾氣不好,總愛吃醋,一吃醋就陰陽怪氣,訂完婚后越來越嚴重,有次他實在受不了了,就分了唄?!?p> 聞人瑜縮縮脖子??傆X得這個瓜不應(yīng)該給他吃。
汝陌離的語氣逐漸傷感起來:“我也知道我脾氣不好,但實在是改不了,有時我都會想,實在不行,干脆不結(jié)婚算了?!?p> “我倒是有個辦法。”聞人瑜突然自信滿滿地說道,“你愛上個直男就行了,你吃醋,陰陽怪氣,他看不出來,自然就不會生你的氣了?!?p> 汝陌離“噗嗤”一聲笑出來,這家伙的腦回路有時候真就挺奇葩的。不過,他不會是在說他自己吧?
不不不,一個直男怎么可能會有這種操作?
汝陌離打算進入正題:“如果有一天我……或者黃叔因為一些理由,必須離開‘桃花源號’,你會怎么辦?”
“再邀請兩個人唄!也有可能多邀請些?!甭勅髓げ患偎妓鞯幕氐?。
“你就不挽留挽留?”
“不是說必須要離開嗎?”
汝陌離撫額:“那你會想我……或者黃叔嗎?”
“會!無時無刻不在想?!?p> “最后一個問題,如果你喜歡的人是個愛吃醋、愛發(fā)脾氣還喜歡陰陽怪氣的人,你怎么辦?”
聞人瑜正在監(jiān)視祝覺的情況,并沒有聯(lián)想到之前,而是下意識的回答道:“那說明我是真喜歡她,當(dāng)然是繼續(xù)保持下去嘍!”
汝陌離嘴角上揚,又說了什么。
只是聞人瑜的注意力已經(jīng)全部集中在了祝覺身上。他剛才看見祝覺的手指動了一下,像是要醒來的樣子。
汝陌離說什么他一個字沒聽到。
聞人瑜看見祝覺動了下手指,激動得有些顫抖。而汝陌離不知道這一切,她看著因激動而顫抖的聞人瑜,臉上的笑意更加明顯。
在聞人瑜緊張的“注視”中,祝覺終于顫顫巍巍的睜開了雙眼。
聞人瑜大叫一聲“夜死”,拉著汝陌離的手就往祝覺的位置跑。
汝陌離臉上一片嬌羞。
這也太猴急了吧?不過也難怪,都憋了幾個月了。話說今天是安全期吧?
在汝陌離的胡思亂想中,聞人瑜把她拉到了祝覺的病房。
聞人瑜毫不猶豫的松開拉著汝陌離的手,上前一把抱住半坐起的祝覺。
這讓什么都不知道的祝覺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而汝陌離,臉上的表情就像是遠在天邊的冥王星一樣冰冷,眼神卻又像太陽一樣,燃燒著熊熊烈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