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說不是誆我?他難不成是黑山老妖嗎?活了幾千年?”
“主人你的腦袋個礦泉水瓶子么……沒錯,他是同你一樣,也是由系統(tǒng)甄選出來參與求生的競賽者,可誰又曾告訴過你這里只接收來自你生活的那個時代的人呢?”八百毫不客氣地在杜承面前盤地而坐,一手拖住下巴,抬起一雙淡藍色雙眸看著杜承,臉上人畜無害的嬉笑讓人很難有什么好感。
“在你熟悉的世界,他或許的確是一個定格在過去式中的人了,但在這里,你概念中的時間在這里并不適用。你口中所謂的古人,現(xiàn)代人,甚至是來自未來的人,你都有機會碰上。”
杜承聽罷萬分驚詫地看著對方,可轉眼一想,如果真按八百所言,這徐子路如果是一位古代將領的話,那他身上的一些怪事也就說的通了。
“怪不得這人說話咬文嚼字的,而且看他的樣子也不像是裝的……我說這么重要的事你們怎么沒有一開始就告知于我?”
“就算我和老大一開始就把事情一五一十地都告訴你,可你覺得自己會相信嗎?與其照本宣科地給你念一遍細則,倒不如讓你親眼見著了,再說也不遲?!?p> “就你機靈。”杜承撇了八百一眼,本想找個由頭數(shù)落他一番,好讓他趕緊消失,可未曾想被他這么一說反而成了自己的不是了,一時有些無語。
林間一股腥風吹來,給本就凝重的空氣又添了一層枷鎖。杜承的眉眼一挑,目光落回到徐子路的身上,臉上盡是不安的神色。
“話說回來,如果打贏了還好,要是輸了的話想給他收尸恐怕都難。就這么冒充了他的什么主公,把鍋甩給了他,是不是有點不太厚道……”杜承雖然有意壓低了嘀咕的聲音,可終究還是沒躲過八百的耳朵。后者聽聞后隨即從地上起了身,竟沒發(fā)出一絲一毫的動靜。
“那豈不正好,巨型馬陸的胃口再大,一個徐子路也夠他吃上一陣,你倒是可以利用這段時間脫身?!?p> “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倍懦泻莺莸氐闪艘谎郯税?,臉上立馬浮起一絲慍色,可八百依舊一副痞笑模樣,似乎并沒有因為杜承給的臉色而影響了心境。
“我知道你不喜歡他,可你把我當什么人了?我實力再不濟也不至于淪落到要靠踩著別人的尸體過活的地步?!?p> “這里本是你死我活的修羅場,善念對你可沒有一絲的用處。就算你現(xiàn)在不動手,日后你們倆要是運氣好,都活到了最后,系統(tǒng)又只認可一個勝者,你終究要邁出這一步,到那時候以你這身子板想除掉他,你覺得勝算大嗎?再者,就算它命喪于此,也只是說是他實力不濟,和你又有什么干系?!?p> “夠了,不要再說了。你的意思我明白,我也知道你是為了我好。我欠他的,還清了自然就會離開,但殺人的勾當我是絕對不會做的,現(xiàn)在不會,日后也不會?!倍懦幸荒槻蝗葜靡桑税俦鞠朐僬f幾句,看著他這副模樣最后還是將嘴邊的那些話咽了下去。
不遠處,巨型馬陸活動著身上各節(jié)盔甲,發(fā)出一系列震耳欲聾的聲響,頗有幾分造勢之相。
“嘁,虛張聲勢?!迸c其對峙的徐子路見狀,臉上沒有絲毫懼色,雙眼一凝,眉間一鎖,右腳猛地往地上一踏,整個人“嗖”得朝巨型馬陸奔襲而去,絲毫沒有因為巨型馬陸與自己身形懸殊而有所顧忌,出手很是果斷。
一股凜冽的殺氣有一次從徐子路身上迸發(fā)而出,似乎讓周圍的空氣都變得凝重了不少。
僅是一個呼吸的功夫,徐子路便移動到巨型馬陸身下,巨型馬陸在意識到這個事實后,身體正要做出反應,徐子路卻已經(jīng)先一步出手,右手臂上青筋盡顯,顯然是蓄力已久。
哐當——
一記沉悶的響聲,徐子路將石斧狠狠地劈向巨型馬陸,正中其腹部上的一節(jié)甲殼上。或許是因為下手太狠,石斧甚至都有了開裂的跡象,從上頭還掉落了不少的殘渣下來。
可當徐子路以為自己搶了這一招已經(jīng)得手,抬眼一看臉色卻頓時沉了下去:除了甲殼上留下一條不甚明顯的斧痕外,這一斧下去徐子路并沒有給巨型馬陸造成實質性的傷害。
“嘖?!毙熳勇访碱^一皺,對這個結果多少有些意外。余光見巨型馬陸已有了反擊的動作,身體便連忙后撤了數(shù)步,不偏不倚躲過了它的撲襲。
“怪事,吾用了近十成的勁力,居然對它毫無作用?!毙熳勇冯m沒有抱著一招就拿下它的想法,卻也沒料到此前能重創(chuàng)對方路子,這回竟然一點效果都沒有。雖虛晃一招,徐子路卻并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在退出到安全區(qū)域后,緊接著又拖著石斧繞著巨型馬陸跑到側身的位置,二話不說對著巨型馬陸又掄上了一斧。
“我怎么有種看四級“戰(zhàn)士”無腦單挑滿級“肉”的感覺。他這是不要命了嗎?”杜承右手把在樹上,緊張地將上頭的青苔快扒了個干凈,卻被一旁的八百看在了眼里。
“無論生在哪個時代,只要是人,“活著”便是不成文的無上準則,這也是一個求生者所應具備的信念。但是他卻不一樣,生死對他來說早已是置之度外,所以照理他根本不滿足這條原則,不應該會被列入擇選名單里頭才對。主人你說這事怪不怪?”八百湊到杜承的耳邊悄悄地私語。
“你之前還說我的求生過程你都不會出面,這會你的話倒還不少?!?p> “現(xiàn)在又不是主人你在打boss,你這不是把事兒都甩給了那個傻大個了嗎?既然你跟我一樣都是觀戰(zhàn),我自然不用忌憚什么?!卑税偃嗔巳啾亲樱鲋樌碇睔鈮训卣f著。
“油嘴滑舌?!倍懦斜黄溥@么一說,臉“刷”的紅了起來,整個人二話不說麻利地站了起來,想要和八百保持距離,就朝著他處走去。
“主人你不會看不慣他的打法要自己上吧?”八百對著杜承的背影叫嚷道。
“該怎么做,我心里自然有數(shù)。倒是你,你不說話,沒人會把當你是啞巴?!?p> “好,主人不讓我說話,我不說就是了,沒什么大不了的?!卑税汆街?,兩手交叉于胸,一副受盡了委屈的模樣。側眼向徐子路看去,臉上突然又露出詭異的笑容。
“嘿,那邊的大個兒,我們家主子很是中意你,你可要好好表現(xiàn),莫要辜負了他對你的一片期望?!?p> 杜承一聽有如電觸一般渾身的汗毛都立了起來,邁出去的腳一時也不敢輕易放下,連忙朝徐子路的方向看去,對方也正一臉懵逼的看著自己。
“你什么毛病,在這發(fā)什么瘋?”杜承怎么也沒想到八百會鬧這么一出,還偏偏挑徐子路動手這會兒,稍有不慎,徐子路便可能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想到這里杜承的頭皮就一陣發(fā)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