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后,沈家鏢局暫時停止押鏢。
榮喻怕人多嘴雜,讓一些學徒先回家了,一些資歷深的鏢師也讓他們休息幾日。
榮喻知道,此去兇險,沈家鏢局經不起再一次的被劫鏢以及人員傷亡了。
她能帶的,只有那些忠心于沈家而不是鏢局的鏢師,以及秦書翊給她派來的幾個人。
榮喻相信秦書翊的本事,他一定可以查到真相的。
……
“阿喻,你要去京城?”秦書禮震驚道。
榮喻點頭,“是的,拜訪一個遠親。”
不是榮喻不想是說實話,而是怕秦書禮阻止。
如果他知道她與秦書翊的交易,他一定不會同意,反而會去求他哥幫她。
但榮喻不愿意這樣,秦書禮于她為好友,可秦書翊不是。
他是個商人,榮喻對于商,感受到的大部分是利益為先。
不管是秦家還是云家,都是商。
“那你多久回來?”
“不知道,可能一月,可能更長?!彪m然是以探親為由,可對方不是傻子,或許還會是那種寧可錯殺一千不肯放過一個的人。
關于沈家,榮喻讓秦書翊多久照顧,畢竟他們暫時還是同盟。關于沈惜,榮喻也常開導她,但喪父之痛依舊圍繞心中,榮喻看著沈惜整個人都瘦了一圈,心中難免心疼。
想起她初見沈惜時,沈惜是開朗的,近期卻總面露愁容。
榮喻的說法合理,秦書禮也不再追問,只是叮囑她一路小心。上次的事還歷歷在目,這次榮喻又去京城,他雖擔心,卻再也不敢跟隨。若是他上次未曾跟隨,也許榮喻就不會受傷了。
離別是短暫的,榮喻不喜歡離別,便只與秦書禮小酌幾杯用來告別。
……
出發(fā)了。
榮喻沒帶多少人,因為她分了幾路運送。
加上她本就是去探親,帶多了人反而使人生疑,幾個隨從,一個馬車夫便足夠了。
榮喻讓秦書翊帶來的人去看押其他的貨,自己則帶著最重要的那個前往京城。
臨別前,榮喻抱著沈惜,拍了拍她的肩膀,說道:“此去一別,不知何日回來,你不僅要照顧好自己,還要學著管理沈家?!币驗椋闶巧蚣易詈蟮囊勒?。
榮喻知道,自己無論任務成功還是失敗,沈喻都是早已沒了的人,她靈魂一旦離開,就意味著沈喻不再活著。
那么,到時沈惜就是沈家這一脈最后的人。
榮喻穿著便裝,緩緩走上馬車。
馬車不大,但也可容下兩三人。
榮喻進入車廂內,看到了一個令她意外的人。
秦書翊,他怎么在馬車內?
榮喻看著眼前這個端坐在馬車內閉目養(yǎng)神的人,不禁想扶額。
他不是個大忙人嗎?
給她送別,這個榮喻怎么都不會信。那么,就可能是叮囑她關于貨物的事吧!
但是,當秦書翊一開口,榮喻便發(fā)現(xiàn)自己錯了,還錯的離譜。
他不是來送別,也不是叮囑,而是……隨行。
“不請自來,請沈家主見諒。”秦書翊態(tài)度端正,但也沒有絲毫要離開的想法。
榮喻無奈,只好讓他繼續(xù)坐著,自己則偏坐一旁苦惱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