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老宅微弱的燈光顯現(xiàn)了。
一輛汽車超車之后,占據(jù)了原來的停車位置。
游寧車上只有一把傘,他便和邊以楠共同使用這遮雨工具。
“呦,你這是又騙了一個新人嗎?可別忘記了以前被你迷得團團轉(zhuǎn)的人啊!”葉俊語說。
即使在糟糕的天氣,他的袖口都沒有沾到一絲雨水。
反觀游寧卻是有些狼狽,不止廉價高仿的鞋上沾了泥點兒,就連襯衫也弄褶皺了。
借著將雨水甩掉一些的工夫,他將傘拿低了些,似乎要將風吹得不成形的頭發(fā)遮住。
邊以楠的視線被擋住了點兒,看不清說話的葉俊語的表情,也就猜不到對方究竟是在調(diào)侃,還是在警告提醒自己了。
“葉先生,您說笑了。我當然清楚自己的身份,像我這樣的人,誰能賞臉多看一眼就是我的榮幸了!又怎么敢有小心思呢!”游寧有些卑微的說。
游寧按了鈴,在等待的過程中,他用三言兩語將邊以楠的遭遇告訴了葉俊語。
門開了,而開門的人是一個看起來有些營養(yǎng)不良的年輕女子。
她的穿著有些素,但是手中卻系著一個手鏈,上面有著一個猙獰的龍首。
那手鏈邊以楠曾經(jīng)見過,是朋友的同學的鄰居的同事的親戚設(shè)計的。
聽說只是在小范圍銷售,而且只賣給有緣人,價格也是不低的。
邊以楠一時有些搞不清對方的身份。
雖說開門的工作應(yīng)該是保姆這些人來做的,但是這人卻有種書香氣息。
況且,那略帶些粗獷風格的手鏈與這人的氣質(zhì)也是不相符的。
“我說小妹,你經(jīng)常感冒,不回去休息,出來做什么?小然是不是又在偷懶!對了,癡醇呢?”雖然這么說著,葉俊語的語氣中沒有一點兒關(guān)切。
而一旁的游寧小心的將傘收齊,連一滴雨也沒有濺到這女子。
權(quán)悅媛咳嗽了幾聲,“謝謝姐夫關(guān)心,我還好。小然買菜遲了,現(xiàn)在就將功補過幫著蓉姨煲湯,所以就我來開門了。大姐剛從一個派對回來,現(xiàn)在有些累了,正看電視呢!”
等著有些著急的葉俊語略過了那些廢話,棄了眾人獨自走開。
“讓你見笑了,姐夫的個性就是這樣莽莽撞撞的。難免會失了禮節(jié),還請客人你不要見怪才是!”權(quán)悅媛一臉歉意。
“哪有的事情!”邊以楠說。她心里有些不舒服,這人似乎有些太過于矯情。
冰山一角尚且如此,她不敢想象自己是蹚進了怎么樣的渾水了。心里只盼著天氣早些變得正常,自己也早點兒離開。
客人來了趕上了飯點兒,哪有餓著肚子的道理。
餐桌上,邊以楠認識了有些靦腆的錢末平。
他一和女孩子說話就會臉紅,也是有趣極了。
“懷夢,你小心些!權(quán)悅媛,麻煩你將空調(diào)的冷風停了吧!”錢首成一邊小心的將妻子扶著坐下,一邊頭也沒有回的說。
權(quán)悅媛將臉上的汗擦了下,她背對著眾人,用指甲狠狠的按著墻上的按鈕。
“我這才懷孕幾個月,沒事兒的!”吳懷夢笑著,她有些微胖,笑起來眼睛卻像是閉著了。
邊以楠看著桌布,她的眼神遲遲沒有離開,仿佛那是極其精美的圖案,值得她銘記。
她開始走神兒了,想起了一些不愉快的經(jīng)歷。
如果不是那場意外,她也就不會失去做母親的機會了吧!
突然,一陣冷風吹醒了她。
“大姐,嫂子剛懷孕,怕著涼。不如我們將溫度恢復,我可以把我這個小風扇放到你那里,好嗎?”權(quán)悅媛說。
邊以楠了然了,這有些專橫的來人恐怕就是一直沒有見到的,錢癡醇了。
不同于權(quán)悅媛的素凈,這錢癡醇一看就能看出這是一個富家女。
首先,她的皮膚有著很自然的光澤,沒有反光,也看不到浮粉。
而且,那頭發(fā)看起來也不像是在步行街打折店里做的。
至于衣服、鞋子、首飾,雖然不是什么大家都知道的名牌。但就沖那適合的程度,也能讓人猜到是私人訂做的。
“別假惺惺的了,看著就惡心!也不知道是哪里來的貨色,居然敢對我發(fā)號施令。游寧,坐下!一起吃飯!”錢癡醇拉著游寧,而她指的座位,就是權(quán)悅媛的座位。
游寧連忙退步,還惶恐的直搖頭。
“錢癡醇,你不要太過分!悅媛也是我們的妹妹,而且她最近感冒了,你怎么可以這樣氣她!還有,憑什么讓下人和我們同桌吃飯!”錢末平將筷子啪的一聲放在桌子上。
邊以楠有些被驚訝到了,她原以為這個錢家小兒子就是一個溫柔的男子,沒想到現(xiàn)在卻像是變了一個人。
錢癡醇冷笑著,“看來我們家出了個不得了的少爺??!游寧、蓉姨、小然,在錢家多少年了?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至少比這個外人更有資格在這里吃飯!”
“夠了!”錢丹喊。
邊以楠挑了挑眉,這錢家老太太一直沒有說話,自己居然沒有注意到她的存在。
這老太太也是很有權(quán)威,她一發(fā)話就鎮(zhèn)住了所有人,就連被寵壞的錢癡醇也開始乖乖吃飯。
“我老了,乏了。你們年輕人先吃吧!這位遠道而來的客人,不知是否有興趣和我這個糟老婆子聊會天??!”錢丹笑著對邊以楠說。
邊以楠點了點頭。
她注意到了一件事情,這些人似乎很不樂意這錢家老太太單獨和自己這個外人說話。
瞧著這些人敢怒不敢言的憋屈樣子,邊以楠笑了。
看來這錢家也是很神秘,而這有關(guān)秘密的故事,她最喜歡聽了。
走過木質(zhì)樓梯,邊以楠來到了二樓。
錢老太太的房間很大,如果在白天,光線一定不錯。
角落里放著一個機器,邊以楠曾經(jīng)在電視上見過,那是治療哮喘病的。
錢老太太和邊以楠閑聊了很多話,但是有一句話,讓邊以楠有些尷尬。
“游寧是個好孩子,雖然只是我們錢家一個司機,但是我是把他當做兒子看的!”
在對方說媒之前,邊以楠說要去休息了,趕緊逃開了。
晚飯有些咸,她也就去到些水喝。
誰知卻在半路碰到了吳懷夢。
邊以楠發(fā)現(xiàn),這吳懷夢頭上有些汗,似乎很不舒服的樣子。
“你還好嗎?”想起對方懷著孕,邊以楠關(guān)切的詢問。
吳懷夢艱難的開口,“痛,麻煩你快去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