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那小廝才知道多少,我來給你講講,這鄭城無克是本地人,手下也盡是本地人,一伙人足足有三個入江者,其中無克最為厲害,善用棍棒,其‘亂舞’用時若狂風(fēng)驟雨,可以說是鄭城最強(qiáng)者了,喝,我也甘拜下風(fēng)?!苯芮榫w高漲,說得那是激情四射,一旁商一一邊指著杰,一邊無奈地連連搖頭。
“門之這人不是好東西,我與之打過交道,性格暴虐,原是蔡國人,幾經(jīng)波折來到這,功夫還行,不過差我與商一一籌,在這次中街之爭,原本便是商一優(yōu)勢,而我誤打誤撞過來,更是一錘定音,敲定了此事!”
商一苦笑道:“那我可要好好感謝你上門問罪咯,省了我大把力氣。”
“哦?不瞞二位,我們來時路上,便遇到了門之手下肥土,還與其鬧了些不愉快?!?p> “那肥土我略有耳聞,潑皮一個,做事本就囂張,卻不想這次踢了鐵板!”商一道。
“話說,我于來此路上,曾聽人議論‘小歲寒’‘風(fēng)梅雪’,二位大哥可知?”于志恒請教道。
杰點頭道:“這二人可都是入江中少有的高手,‘小歲寒’藍(lán)湛,善用長劍,寒氣逼人,頗有三俠之一‘歲寒’之風(fēng)范,遂稱之為‘小歲寒’,但此人行事頗為奇怪,手下人命數(shù)條,行無可循,而且,他便是彗星之人?!?p> 于志恒聽了,不禁想起在來鄭城路上,遇到的那個散發(fā)寒意的白衣帶劍男子,可不正應(yīng)了“‘小歲寒’離去鄭城,不知去向”嗎?
可他去的方向恰遇自己等人相反,不禁令人浮想聯(lián)翩。
此時,杰又接著講道:“說來也巧,這‘風(fēng)梅雪’岳冰風(fēng)亦是彗星中人,江湖聞名的冰山美人,面如冰魄,萬年不化,其如此形容,再貼切不過了?!?p> 杰補(bǔ)充道:“還有傳言說,三俠之‘武圣’是其外公,且要知,這三俠中唯一可能在世的便是這‘武圣’了?!?p> “彗星在外聞名入江者共三人,你們半日便聽了其二,真是有緣呀你們。”
說罷杰一把拿起茶杯,一口飲盡,似喝酒一般好不快哉,一旁紅兒看了,連忙滿上。
見于志恒臉色猶豫,杰用袖口擦了下嘴,咧嘴道:“便是想知道這第三人是誰吧?”
眾人齊齊點了點頭,杰開懷大笑,道:“哈,你們可知十二寨子?”
十二寨子,便是滅了羊武村莊的那土匪窩,或許在這兒很是出名,可在晉國,于志恒也算混跡外城了,但真是聽都沒聽說過。
倒是臉色一直不好的武媚兒點了點頭,低聲道:“十二寨子,位于陳蔡宋三國交界的分界山脈之中,憑著三國矛盾,竟一直沒被剿滅,算來也有十幾年了,不知禍害了多少人?!?p> “十二寨子在四年前可不叫十二寨子。”杰摩挲著下巴說道。
武媚兒也像想起了什么,慢慢道:“十二寨子四年前叫十六寨子,只是不知怎么四個寨子被滅了?!?p> 這件事武媚兒印象還是蠻深的,那時她雖喜好武藝,可也未與俠士有過多接觸,只記得一日,父親大哥驚異于十六寨子被滅小半,才來不久的羊武士雙目發(fā)紅。
杰瞇著眼道:“拔了這四個寨子的人,便是‘落無聲’策生,即是那第三人,這件事情很少有人知曉,我也是無意中得知的?!?p> “按理說,這策生做出此等大事,不該名傳天下嗎?”于志恒疑問道。
“這件事說來話長,當(dāng)時有個村莊,叫苗莊,深受十六寨子所害,策生路過此地,正遇十六寨子中的匪徒打劫,策生收村民們一枚銅幣,后道自己是彗星之人,隨即在匪徒不屑的目光下,村民驚異的目光前,策生只一甩手,盡數(shù)幾十個匪徒皆倒地不起,隨即策生離去,村民才敢上前檢查,所有匪徒面色發(fā)黑,脖頸間盡有銀針?!?p> “后過了七日,才有傳言流出,這苗莊附近的四座寨子都被拔了,有人大膽前去探查,果真,全寨上下無一活口,盡是尸體,也無濺出一滴血,只有那銀針光芒寒碩,故人們稱其‘落無聲’,只是經(jīng)此事后,再也沒有聽說過他的名號,有人認(rèn)為他被其他寨主聯(lián)手擊斃,也有人認(rèn)為他隱去了江湖??蔁o論其生死,慢慢地,此事也就漸漸沉了下來?!?p> “雖對其武藝稍有夸張,可其一人,滅了四個寨子數(shù)百人口,真是厲害?!?p> 杰對策生也是極為推崇,覺得俠士正應(yīng)如此,路遇不平,拔刀相助。
不談其他,于志恒對策生也是頗為認(rèn)同,感慨道:“不能與此人一談,真是可惜。”
幾人皆唏噓,感慨策生武藝與其非常氣概。
只是田平此刻突然出聲,道:“幾百根銀針得一小袋子吧,拿的時候也不怕扎到自己,還是大刀爽快。”
......
杰大笑道:“哈哈哈,這小兄弟說的對呀!我雖不用兵器,可商賢弟便善用大刀,別看其一團(tuán)和氣,舞起刀來也是令人生畏呢!哎,秦升兄弟,可有意與我商賢弟切磋一番?!?p> 話落,商一眼神灼灼地看向秦升,若技癢一般,看來這商一真如人所說,表面溫和,卻也是個好武之人。
秦升聽罷,眉頭一挑,輕握刀把,有些意動。
“秦叔,只是切磋而已,點到為止?!庇谥竞阈Φ?。
秦升眼光掃過杰、商一與侍衛(wèi),道:“可以?!?p> “好!”商一猛地站起,戰(zhàn)意微露,道:“我后院便是武場,隨我來罷?!?p> 商一帶著眾人穿過二廳,還未到后院,邊聽得兵器相撞,破風(fēng)呼嘯聲。
眾人到時,武場中央正有兩人在比劃較量,二人一人持槍,一人持棍,二人你來我往,斗得不亦樂乎,揚塵陣陣。
“停下,有客人來了!”商一輕掩口鼻,喝道。
隨即商一又向眾人道歉:“諸位抱歉,這是我的兩個晚輩,持槍者名為華完,持棍者名為慶寬?!?p> 二人小跑過來,略帶喘息,華完抱拳羞道:“萬分抱歉,擾了諸位?!?p> 一臉歉意,看其槍舞得起勁,卻不曾想其開口盡一是文士書生氣。
那慶寬頗為隨意,臉色漲紅不消,神色興奮,道:“商叔,杰叔,這幾位是誰?”
華完略帶愧色,拉了拉慶寬,又拱手道:“抱歉,在下華完,這位慶寬,敢問幾位壯士大名?”
商一滿臉苦笑,對二人無可奈何,又將幾人一一介紹,道明來意。
“哇,商叔你們要切磋嗎,快快,華完,這次厲害了。”慶寬臉上紅潮退卻,興奮不減。
商一接過侍衛(wèi)遞過的寬厚大刀,走到武場一邊,秦升也拔出橫刀,將刀鞘遞給梁續(xù),來到另一邊。
二人還未出招,便已相斗,其間空氣凝重,若那商一為江河滔滔,秦升自是巍巍堅石巋然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