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獻上我的右手(8)
孔阮在尤席予的辦公室呆了整整一個小時。
出來的時候孔阮倒是神色正常,尤席予卻一臉糾結。
孔阮突然停住腳步,轉(zhuǎn)身,抬手按了按尤席予緊皺的眉心。
“小狐貍,這是一道題,好好解哦~”
她走得瀟灑,尤席予在原地臉紅很久才有些氣急敗壞地說:“我倆明明是我比較大??!”
那個語氣是怎么回事!
孔阮第二天正式開始為期半個月的軍訓,尤席予前期參與了一下陳建案的查辦,后來就沒去了,整天窩在學校,沒事就去操場看看孔阮軍訓。
他的眼神目標性太強,而且太過炙熱,搞得大家都以為孔阮這個新生女神一來就把看起來很隨和但其實公認的難搞的尤教授搞到了手。
不過兩位主人公都沒有什么解釋的想法。
還算挺嚴酷的軍訓和尤席予的目光似乎都沒有給孔阮帶來絲毫影響,她還是該干嘛干嘛。
軍訓期間孔阮還是一直住學校,好不容易結束了,她終于能回家了。
結束后恰好是國慶假期,孔阮打算先把支線任務做了。
她照例避開所有人和監(jiān)控,前往住了七年的別墅。
陳建案還沒偵破,警方在別墅區(qū)添了不少人手巡邏,雖然沒有剛開始那幾天密集,但孔阮也費了些心力才不動聲色進了孔阮那對父母的家。
現(xiàn)在是深夜,和陳建這個應酬很多,時常半夜回來的人不同,孔父孔母家大業(yè)大,一般都是別人巴結他們,現(xiàn)在這個時候在家里正睡得香呢。
窗戶悄無聲息地被打開,孔阮單手攀著窗沿,輕身翻進來,沒發(fā)出一點聲響。
她站在床邊,面無表情地看著躺在床上的孔勤仁夫婦。
月光把她的影子投在床上,孔勤仁翻了個身,眉頭皺了起來,似乎是感覺到了什么,可他終究沒醒。
他的行為沒有讓孔阮感到一絲一毫的緊張,她的心跳甚至小幅度放緩了一些,這是精神病態(tài)的特質(zhì)之一,也是一場精神狀態(tài)的體現(xiàn)之一。
從口袋里拿出兩個注射器,孔阮迅速給孔勤仁夫婦注射,一分鐘后,孔阮推了推他倆,沒有任何反應,就知道這是迷藥生效了。
她轉(zhuǎn)了轉(zhuǎn)手中的手術刀,剛準備動手,聽見樓下有開門的聲響。
孔阮悄無聲息地將臥室門打開一點縫,看了看大門處。
“他怎么回來了?”
是孔風,她的哥哥,外界所知曉的唯一的孔氏繼承人。
在七歲以前,孔風是這個家里唯一會幫孔阮的人。有很多次孔阮受傷很重,孔勤仁夫婦二人不愿意請醫(yī)生,甚至放言她死了清靜,死了方便。都是孔風趁他們二人去公司偷偷找來的醫(yī)生,并且也一直偷偷照料著她。
前世,原主對他的感情還是很深的,不然也不可能因為他的身亡感到心情波動,造成了實驗失敗,從而意外身亡。
不過其實孔阮認為,前世的那種心情波動,并不至于被稱為悲痛。畢竟那個時候的她已經(jīng)失去了幾乎所有的感情,更多的是突然覺得有些無趣,實驗失誤的行為有幾分主觀也不好確認。
按理說,孔風自從成年之后就搬出了這座別墅,怎么偏偏今天回來了?
門口,孔風換了鞋,徑直走到沙發(fā)上坐下。他沉沉地嘆了口氣,用手臂遮住了眼睛。
孔阮聽見他說:“居然就這么死了啊……”
她眉頭一跳,第一反應孔風說的是陳建的事。
孔風掏出了手機,孔阮心里暗道不妙,連忙拿過床頭孔勤仁夫婦的手機關了靜音,果然幾秒鐘后,孔勤仁的手機振動了起來,是孔風的電話。
她接起來,卻不說話。
孔風似乎也沒覺得不對,自顧自地說:“陳建死了。”
孔阮呼叫系統(tǒng)。
【積分扣除成功】
她再開口是孔勤仁的聲音:“你什么意思?”這句還算中規(guī)中矩,畢竟孔風和孔勤仁的關系一直不好。
“呵?!彪娫捖犕材嵌撕蜆窍碌睦湫β曂瑫r傳入孔阮的耳中,“我什么意思?”
“你知道的吧,小阮被陳建收養(yǎng)了?!?p> 孔風似乎有些憤怒,呼吸加重了不少:“要不是陳建死了,有人跟我提起他有個考上了京大的養(yǎng)女和我長得還挺像的,可能我這輩子都不知道,小阮居然這么多年就生活在我們附近?!?p> “你不要以為你能逃得過,陳建收養(yǎng)小阮還虐待她的事之前是我不知道,下一個,就輪到你!”
孔阮掛斷電話,低下頭輕輕勾了勾嘴角。
她坐到椅子上,腳后跟磕了磕地板。
“誰!”
孔阮扭了扭脖子:“哥哥。”
聽見她的聲音,孔風沖了上來:“小阮!”
孔阮雖然已經(jīng)不能通過原主的情緒感覺到她對于親人這種存在的特殊情感,但是作為旁觀者的話,這個哥哥她覺得還不錯。
孔風和她雖然已經(jīng)是十一年沒見,卻仿佛冥冥中有一種感覺告訴他,眼前這人就是他的妹妹,千真萬確。
他張著嘴逐漸綻開一個笑容,眼角甚至有了一些淚花。
孔阮笑瞇瞇地看著他:“雖然已經(jīng)不太能有情緒波動了,但是我應該是很開心見到你的,哥哥?!?p> 這話聽起來未免太過奇怪。
孔風眉頭微蹙:“小阮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