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故人歸來
明艷的女子也看著她,淺笑盈盈的走過來“我們可曾認(rèn)識?”李惜葵搖搖頭“記憶中,未曾相見。”。
而另一邊,越恒終于破了百鬼骷顱陣,來到李惜葵身邊,對著帶著明燈的女子說“多謝阮道友救了徒兒?!?p> “哦,這是越長老的徒兒,怪不得能堅持這么長時間,”她把目光轉(zhuǎn)向李惜葵“在下陰陽客棧阮櫻?!?p> “靜虛派李惜葵?!?p> 阮櫻直視著李惜葵的眼睛“我們真的沒見過?”
一些模糊的碎片從李惜葵腦海中閃過,沒有留下任何印象“沒有吧,阮前輩如此優(yōu)秀,若真見過,必不能忘。”
秦儒逃到蕭安平身邊,將身上的修為傳輸給她,助她加快成型,以她的資質(zhì)定能成為天僵,那時候誰敢阻他。
蕭安平身上紅光大勝,李惜葵看向她問阮櫻“前輩,我在她身上看到青光和紅光交替是為何?”
本來準(zhǔn)備用魂燈直接消滅秦儒和蕭安平的阮櫻聽到李惜葵這么說,按捺下殺心“你確定看到青光?”
李惜葵確定的點頭,阮櫻低下頭,若有所思。越恒摸著下巴似有所想。
李惜葵左看右看,看著陷入沉思的兩人,小聲的說“我們是不是該先在她成功之前阻止她?!?p> 阮櫻微一挑眉“說的不錯?!彼聪蛟胶恪霸介L老,一起啊。”
“是我的榮幸。”
兩人一起出手,直奔蕭安平,秦儒擋在前面,馬上就要成功了,無論如何都不能被打擾。
也不知是秦儒背水一戰(zhàn)實力猛增,還是越恒阮櫻沒動真章,三人竟打成平手,難分上下。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終于蕭安平成功晉升天僵,她一拳打在秦儒背上,還要再擊,身上紅光閃過,她艱難的調(diào)轉(zhuǎn)身子對向越恒和阮櫻,秦儒露出一個得意的笑,怨念紅繩果然名不虛傳,不枉他為此背叛師門。
成為天僵的蕭安平似乎沒有那么怕魂燈的光芒,她招招凌厲致命,阮櫻且戰(zhàn)且退。李惜葵暗自嘀咕“全靠法器嗎?好像有點水?!?p> 越恒一直試圖困住蕭安平,手段溫和,完全不像要傷她性命的樣子,因此三人陷入膠著。
蕭安平試探過魂燈的威力,自覺不足為懼,慢慢大膽起來,竟敢直面魂燈,而越恒仍不放棄,一直找機會限制她的行動,秦儒可不想蕭安平被抓,他下命令“殺了他們!”
蕭安平不得不從,伸出鬼爪,一下下?lián)]去,阮櫻眼尖的看到手腕間的紅線,和越恒對了個眼色,越恒了然,兩人配合無間,蕭安平被限制在方寸之間動彈不得,秦儒意識到不妙,剛想遁地,才發(fā)現(xiàn)不知何時已經(jīng)陷入陷阱之中,周圍被透明蛛絲團團圍住,謝彥挑釁的對他一笑。
蕭安平手上的紅線被魂燈燒毀,怨氣紅繩失去對她的控制,她的眼睛漸漸恢復(fù)神采,一抹青色一閃而過。阮櫻了然于胸,她讓魂燈罩住蕭安平,慢慢把她吸收到魂燈中,同時對越恒說“她已經(jīng)死了,是鬼界的人,我會把她帶到地府評判,越長老可有別的想法嗎?”
越恒似笑非笑的看著阮櫻,搖搖頭“阮道友抓的鬼,自行安排便可。”
“那我就不客氣了?!比顧炎旖锹冻鲂σ猓挵财綕M含仇恨的看著欲逃不得的秦儒,奮力掙扎,阮櫻不想傷她,因此束縛的有點慢。
一道劍氣劃破長空直奔蕭安平而來,越恒反應(yīng)迅速施法擋下。
一個身著紫白色道袍的道人不滿的說道“越長老這是何意,邪魔外道人人得而誅之?!?p> 越恒看清來人,客氣的說“原來是吳掌門,失敬。只是她是鬼,且被人控制,理應(yīng)由阮道友抓回鬼界由鬼帝定奪,若阮道友不在,殺了便殺了,可她在,我們不好越俎代庖吧?!?p> 吳掌門哼了一聲,劍指秦儒“他總能殺吧。”
越恒依然阻止“恐怕也不行。吳掌門且聽我說,百鬼骷顱陣豈是凡物,他怎么得來的還需要審問,還有怨念紅繩乃御尸門寶物,他怎么得來的也需要審問,總不好冤枉御尸門和邪魔外道勾結(jié)。”
吳掌門不屑的說“御尸門,和邪魔外道有區(qū)別?”
阮櫻冷聲說“莫不是青城派近來式微,吳掌門嫉妒新興之秀,亂給同道安上莫須有的罪名,以期望提升本派聲譽。”
“豈敢,阮道友激動了,都說陰陽客棧老板娘數(shù)次拒絕御尸門門主的求愛,我看是欲擒故縱吧?!?p> “吳掌門對坊間傳聞比在下知道的都多,佩服,干脆青城派改名八卦門得了?!?p> 越恒插進兩人中間“兩位道友,當(dāng)今之際還是先說這兩人怎么處理吧。既然兩位意見相左,不如聽我的,折中一下,天僵危害極大,由阮道友帶回鬼界由鬼帝處置。而秦儒,既然吳掌門不放心,不如就由吳掌門帶回去,由您親自審問,御尸門派人旁聽,仙盟作個見證,如何?”
阮櫻收好魂燈“我沒意見?!?p> 吳掌門仍舊有些不服,但蕭安平已經(jīng)被收進魂燈,奈何不得,只能同意“越長老都這樣說了,我還能不給個面子,也希望御尸門真的如阮道友說的那樣清白?!彼鷼獾乃χ渥樱瑤е厝咫x開。
阮櫻走到越恒身邊“謝謝。”
越恒安慰她“無妨,吳掌門的話別放在心上,他對待妖魔這事上行事偏激了些,本心不壞。”
“我知道。天也快亮了,告辭。”阮櫻走了幾步,突然想起什么,走到李惜葵身邊,拿出一塊令牌“你我初次相見便有前緣未了之感,這塊令牌拿著,有空可以來酆都陰陽客棧找我。”
李惜葵看越恒點頭,收下令牌“謝謝?!?p> 阮櫻有些感懷,想說什么,還是咽下。
他們走后,李惜葵翻看令牌,一面刻著馬面,一面刻著牛頭,她問越恒“師父這是什么令牌?”
“鬼牌,得此令牌可視陰間之物,能自由出入鬼界。陰陽客棧設(shè)在陰間,沒有它,以你目前的修為還找不到。小徒兒人緣不錯,阮櫻朋友不多,常閉關(guān)修煉,難得出關(guān)還主動和你交朋友,不錯?!?p> 李惜葵歪著頭看著他“師父,我怎么感覺你話中有話?!?p> 越恒聳肩攤手“有嗎?”
“沒有嘛?師父,那女鬼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秦儒把寶全壓在她身上,阮櫻為她出關(guān),師父圍而不打,月亮為她開掛,我才不信她是普通人?!崩钕Эブ胶愕男渥尤鰦伞皫煾父嬖V人家嘛,好不好啦~”
越恒全身一抖,摸著胳膊上的雞皮疙瘩“好徒兒,師父年紀(jì)大了,經(jīng)不起嚇,你別這樣。都是巧合,她要真有特殊,我肯定第一個把她抓回靜虛派,咱們派也不缺馴服妖魔的法術(shù),純粹是覺得阮櫻在這,她要抓活的,給她個面子,你還不知道吧,她可是鬼帝唯一的弟子,唯一活著的阮家血脈,鐵板釘釘?shù)墓淼劢影嗳??!?p> “這么厲害,這么強大的背景?”
“嗯,不然就吳宏深那見妖魔就殺的性子,換個人早打起來了。”
李惜葵了然的點點頭“那師父你什么背景,我看吳掌門對你也挺客氣的?!?p> 越恒自傲的說“實力嘍,我可是11階高修,放眼修仙界也沒幾個強過我的,就連他也才十階,按理要向我行禮的,我看他是掌門才免了?!?p> “是嗎?”李惜葵懷疑的看著越恒“總感覺不像。我們遇到的修士也不少,好像就我最恭敬?!?p> 越恒咳了一聲“那是我平易近人,好了,辛苦一夜,不累啊,去睡覺?!彼浦钕Э庾?。
李惜葵回望蕭府“這里怎么辦?”
“請個和尚超度一下亡魂嘍,這方面他們在行,或者找個茅山的也行?!?p> 蕭止戈,蕭安平的弟弟,高中探花,前途無量,本該衣錦還鄉(xiāng),卻突然失了心智,見人就咬,雙目隱隱冒出紅光,面目猙獰,本來圍在他身邊恭賀他的同鄉(xiāng)皆被他駭住,他抓起旁邊的棍子照著最近的人劈去,那人閃躲不及,生受一擊,慘叫倒地,旁人被尖叫聲驚醒,四散逃竄。
蘅綰綰難得來京城執(zhí)行任務(wù),聽聞科舉放榜,也去湊熱鬧,恰好看見這一幕,敏感的在蕭止戈身上察覺到尸氣,在他傷到第二個人前用法術(shù)迷昏了他。蕭止戈咣當(dāng)?shù)沟?,這時蘅綰綰擠過去“讓讓讓讓,我是大夫。”圍觀的人這才擠出一絲縫隙讓她過去。
蘅綰綰把了把脈,對圍觀的人說“可有認(rèn)識他的,幫個忙抬到空曠的地方,總不好在大馬路上救人?!眹^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敢上前。她搖搖頭,一擼袖子,干脆的抱起蕭止戈,走向自己下榻的客棧,后面跟著烏泱泱圍觀的人。
直到進了客棧,那些人才三三兩兩散去。在房間設(shè)好陣法,蘅綰綰施法為蕭止戈驅(qū)除尸氣,看到眼前的男人流出熱淚,她疑惑地想“第一次見驅(qū)邪也痛的,你別自個就是邪?!?p> 殊不知,蕭止戈在昏迷期間看到了蕭家發(fā)生的事,他感到魂魄來到熟悉又陌生的蕭家,處處是尸體,疼愛她的姐姐被逼著殺人,被煉成僵尸,被一盞燈收走。他明明就在旁邊可沒有一個人看得到他,聽得到他的呼喊,連姐姐都沒看到。所有人都離開了,他一個人孤零零站在那里,不知歸處。
一股暖流溫暖蕭止戈冰冷的身體,一只看不見的手牽著他走向未知而光明的遠方。
“你終于醒了。”一個可愛的女孩關(guān)切的看著她。
蕭止戈摸了摸眼睛,手上沾滿未干的淚水,他偏過頭用衣袖擦干,平穩(wěn)一下情緒“在下蕭止戈,請問姑娘是?”
“蘅綰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