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把貝都因的族醫(yī)找來,快去?!蹦岵济畹?,聲音顫抖,猩紅的雙目不敢離開洛西蒼白的臉色半刻,生怕一個不注意就會又生什么變故。
薩爾塔也看見了床上蜷縮成一團的人,不由一愣,怎么回事?之前不還好好的睡著了嗎?怎么轉(zhuǎn)眼就成了這副模樣?
洛西又一聲破裂的嘶喊將他嚇了一跳,他匆匆轉(zhuǎn)身,卻與一個迎面而來的人撞個正著,他還沒看清什么,那人便就越過他,一陣風(fēng)似的到了床前。
……
納布一姆二話不說,一手扳著洛西的肩,一手將一粒前兩天她剛吃過的那種灰色小藥丸塞進(jìn)她嘴里。
“你給她喂的什么?”尼布反應(yīng)慢了半拍,等他將納布一姆推開時,那粒不明小丸已經(jīng)被含在洛西口中了。
尼布力氣很大,加上納布一姆的注意力又全部放在洛西身上,所以踉蹌退了兩三步才穩(wěn)住身形,衣冠依然,毫無狼狽,而他面上的神色除了因為擔(dān)心而微蹙的眉心,便就平靜未有半分松動,他的視線只專注于洛西,不怒不惱,又似壓根沒將尼布放在眼里。
“如果你想她立馬斷氣的話,就盡管把藥摳出來?!痹诳创┠岵忌焓值膭幼鲿r,納布一姆冷聲開口,說得是那樣的事不關(guān)己。
已經(jīng)近在洛西嘴邊的指尖頓住,尼布眼神陰沉,卻又糾結(jié)無常,真是過去很久,他才仿佛下了極大的決心,又有些不甘的曲回長指。
他不愿相信這個男人,卻又不得不信。
因為他就是有這個本事。
納布一姆看著他緩緩?fù)χ钡暮蟊彻创揭宦暲浜?,然后取下腰間的羊皮水囊走回床邊,見他杵著不動,便有意無意的擦肩撞了一下,趁他發(fā)怔之時,毫無顧忌的擠進(jìn)他身前的空間。
俯身,正要去扶起洛西喂水,卻被搶先一步。
他動作一滯,眉梢微挑,然后安然自得的在床邊坐下,帶著一雙看戲的眼神看著眼前這個占有欲異于常人的男人將床上的人兒扶起后半擁在自己懷里,那小心翼翼又呵護(hù)備至的模樣讓他唇邊的笑意匆匆擴散又快速消失,眼里情緒意味不明。
“已經(jīng)沒事了,讓她好好休息睡到自然醒?!蔽雇晁院?,又觀察了片刻,納布一姆才起身如是說道。
尼布沒有理會他的離開,直到懷中人沒有了痛苦的呻吟,呼吸也趨于平穩(wěn),閉著眼,神態(tài)恬靜的睡深了,他提著的心才微微落下。
將她放平,蓋好絨毯,起身,眼里的溫柔頃刻冰封,走出帳子,不遠(yuǎn)處,納布一姆正等在那里。
“究竟怎么回事?”還未走近,他便急不可耐的問道,眼神陰冽裹著寒氣,聲音低沉壓著怒意。
“如你所見?!奔{布一姆卻直接無視他的風(fēng)雨欲來,表情無謂的聳聳肩,說得模棱兩可,后又突然想起似的補充一句“不過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事了”,頗有火上澆油的意思。
果然,尼布壓抑許久的火氣立刻被點燃,幾乎是喘息的空余,他的前襟就被一雙大掌發(fā)狠的攥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