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悠南是姐姐,常詩年是妹妹,二人行禮后并沒有和大家一樣開始吃飯,詩年怯生生的,悠南停頓之后似乎下定決心,直接問道:“前輩,我們帝君派我們來向您學(xué)道,晚輩如今是金丹境,可卻輕易的能看出前輩只有筑基一階,當(dāng)然,我們是不相信前輩只有筑基境的,但又疑惑,所以希望前輩為我們解惑,前輩的真實實力?!?p> “圣人?!崩畈谎悦摽诙觥?p> 二女瞳孔放大,倒吸一口涼氣,心道難怪看不出來,圣人的威能誰能看透?說著就要伏地跪拜,畢竟剛剛這么直接已經(jīng)是冒犯了圣人。
卻聽到韶從安冷聲說道:“正經(jīng)點,你騙兩個孩子有意思嗎?”
二女更疑惑了,看向李不言,卻看見他得意的笑著:“哎呀,某種程度上來說,我也沒騙啦。”
韶從安不理會他,對二女說道:“別管他,他就是筑基境,先吃飯吧,一會兒好好休息一下?!?p> 然而常悠南卻忽然起身,一旁的常詩年也趕緊起身,便見常悠南一臉冷漠的抱拳行禮:“若是如此,請前輩恕晚輩不奉陪。”說著便要離開,一旁的常詩年見狀有些不知所措,趕緊對著李不言躬身道歉,但身體還是跟著姐姐往外走。
遠(yuǎn)處的戚雨蝶也皺眉,這個師叔果然只是筑基啊,連外人都看不上,看來把師妹拉回師門勢在必行,想到這戚雨蝶便準(zhǔn)備出面。
卻聽到李不言忽然嘆氣:“小姑娘們,一直以來都是這樣,你們有沒有發(fā)現(xiàn)一個問題?”
韶從安不說話,許清如見氣氛尷尬,無奈解圍:“有什么問題?”
李不言:“似乎不管是誰,遇到一個實力比自己弱的,總覺得便沒有必要再相處下去,可如果同樣修為比你們高的人也是這樣的態(tài)度處事,那你們憑什么向他們求道?那第一個修道的人是如何問道的?他會問天,他會問地,他會問身邊的普通人為什么太陽熱,月亮冷,他會問蟲子為什么會脫殼,為什么會長出翅膀,他會問蛇為什么沒有腳也能前進(jìn),可蟲沒有他強(qiáng),蛇也沒有他快,可他還是要問,因為道在其中……”
“你們四個,性格各不相同,卻在得知我的修為只有筑基境時不約而同的輕視,你們想過為什么嗎?”
“若你們四個成圣,那要向誰問道呢?”
“這世間啊,處處皆學(xué)問,看你想學(xué)什么,看你……不想學(xué)什么。”
說到這,李不言便不再多說,繼續(xù)吃著盤中的菜肴。
常悠南心中有些糾結(jié),他不想聽這個人的,但他似乎說的好像也沒有錯,常詩年卻拉著常悠南:“姐,我們還是留下吧,前輩說的沒錯,世間處處都是學(xué)問,況且帝君不會騙我們的。”
許清如聽了李不言的話心中認(rèn)可,也是氣不過這人怎么這么囂張,完全忘了自己當(dāng)初來還想試探李不言的行為,于是對著李不言嘀咕道:“這脾氣有必要留著嗎?師父你也何必指點她們?”
“我好色唄?!?p> “噗……”許清如一口飯差點噴李不言臉上。
李不言也是竊笑著小聲對許清如說:“不然你以為我為啥收你們倆這臭脾氣的當(dāng)徒弟?還不是因為你倆漂亮。”
“為老不尊?!鄙貜陌怖渲?,壓抑著心中的怒火,這人真是一點為人師表的樣子都沒有。
許清如卻臉一紅,她注重的點則是李不言言辭中說到的自己漂亮,這也難怪,非花宮都是女孩子,許清如在懵懂的年紀(jì)就被帶到非花宮學(xué)道了,對于男人的夸獎抵抗力低,更何況自己的臉有異性的欣賞也是第一次感受到。
“你什么意思?”作為金丹期的修士,常氏姐妹自然能聽到許清如的話,這明擺著的嫌棄讓常悠南覺得受到了侮辱,頓時全身真炁爆發(fā),金丹的修為沖擊整個竹道觀,李不言見桌上的飯菜也受了影響,也是悄無聲息的一揮手,風(fēng)停了,桌子也穩(wěn)了,竹屋巍然不動。
許清如沒注意,見對方暴露敵意,也不怯戰(zhàn),起身同樣爆發(fā)真炁,而合體境的韶從安卻注意到這兩股金丹境的力量被包裹在一道屏障之中,不再威脅到周圍的事物,待她看向李不言,卻見李不言緊趕慢趕的扒了兩口肉,放在嘴里邊嚼邊說:“誒誒,有話好說,別動手啊,打壞你們沒事,打壞我的房子,很難再造的?!?p> 韶從安嘆了口氣,師父果然還是老樣子,一間竹屋有什么可惜的?就連自己隨便用點法力就能建起一座閣樓。
李不言見自己的話沒用,于是對韶從安說道:“你也勸勸啊?!?p> 韶從安:“師父你都不行,我怎么勸的?。俊?p> 李不言:“用你的修為震懾她們啊?!?p> 此時二女已經(jīng)拔劍相向,打的天上火星四射,常詩年也急的快哭了,跑到李不言身邊求道:“前輩,您快制止她們吧,再這樣下去,必然是兩敗俱傷的?!?p> 李不言看到這小姑娘怯生生的樣子,不禁問道:“你可以去幫你姐姐啊,兩個金丹期的對戰(zhàn)一個金丹期的,孰勝孰負(fù)一目了然啊?!?p> 常詩年:“這樣是不對的,我們是來求道的,雖然鬧的不愉快,但也不至于說要刀劍相向的程度?!?p> “嗯,是個識大體的孩子,那為師就為你制止她們。”李不言直接自稱師父了,這也讓常詩年注意到了,雖然他也不覺得以李不言筑基的修為能教自己什么,但被一個前輩肯定值得收為徒弟,也是挺開心的一件事,至于之后自己承不承認(rèn)就是自己說了算了。
然而就在她想著自己之后要怎么拒絕時,李不言對著天空一擺手,隨口一句:“散開吧。”
于是便看見二女的進(jìn)攻始終碰撞不到一起,許清如立刻反應(yīng)過來,看向李不言,嘴中不甘道:“哼!又是擴(kuò)地法?!?p> 而還不明事情真相的常悠南卻驚訝的看著眼前已經(jīng)停手的許清如,可自己就是打不到她,難道她用了什么高深的大法術(shù)?
“死女人,你究竟用了什么邪魔外道!”常悠南怒斥許清如。
許清如聽見常悠南罵自己,回口大罵:“你罵誰死女人呢?你這個老女人,一把年紀(jì)還在金丹期,真是個廢柴,也有臉來我清流峰求道,你夠格嗎?”
“誰老了?本姑娘五十年便金丹境了,在我們幽都,一百歲才剛成年,而你們?nèi)祟惾畾q就是中年了,看你這樣子,三十幾了?”
“你……”
一場激烈的金丹大戰(zhàn),最后演變成一場浮空對罵,整個山頭都響徹著二女撒潑的尖叫聲,而常詩年則快哭了,求助李不言和韶從安,卻被二人叫到桌旁,讓其一起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