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兒是睡不著的,心里忐忑不安起來。
因?yàn)槟巷L(fēng)等人只要回過神來,一定會去縱春樓查,到時候她這身份算是暴露的可以。
但是南風(fēng)查不到容府,奕兒仔細(xì)想了想,縱春樓知道她容府二小姐這身份的就只有紅娘。
思及此處,奕兒掙扎著清醒過來,然后眉心微蹙,泫然欲泣。
宇文譯一驚,急忙去安撫她,道:“姑娘不怕,我在這呢?!?p> 說完,伸手把人抱在懷里,輕輕順著她的背。
奕兒本身就是要哭的,這么被他一抱,眼淚就真的是忍不住了。
大滴大滴的往下流,哭的肩頭輕輕顫抖。
宇文譯見到的奕兒都是凌霜傲雪的,何時這般柔弱哭泣過?
他當(dāng)即便怒了,心疼欲死,忍著洶洶怒氣,道:
“是誰可曾為難了姑娘?”
奕兒仰頭看著宇文譯,哽咽道:“是縱春樓的人,他們……他們想要我的命……”
宇文譯眸子里漸漸染上嗜殺血色。
怪不得看到有人追殺她呢。
“來人!”宇文譯朝門外大喝一聲。
“屬下在!”聽竹聽到號令,立即跪下待命。
宇文譯抱著奕兒,感覺她的淚一滴一滴落在他的手上。
每多落一滴,他就心疼惱怒一分。
他的姑娘,誰敢動一下,加一萬倍的償還!
他北朝逸城王宇文譯說到做到!
“派精騎隊(duì)包圍縱春樓,把樓給本王封了!里面的人全都抓去軍部大牢!”
聽竹不管是什么令,只要是宇文譯下的,他都立即執(zhí)行。
奕兒吃了一驚,不增想宇文譯手筆還真是……
真是強(qiáng)硬無比啊,她本想著把管事的紅娘抓起來審審就好,等過了這一段,她再想辦法開脫。
結(jié)果宇文譯倒好,直接把樓封了……
奕兒心里給紅娘做揖,暗暗道。
別怪她,要怪就怪容得意吧,非得跟你說說她是誰。
還有縱春樓的人也別怪她,要怪就怪容得意偏偏挑中了你們家去找樂子。
奕兒縮在宇文譯懷里,漸漸止住了眼淚,半夢半醒的。
宇文譯輕輕擦了擦她臉上的淚痕,心里又是怒火又是心疼。
這時,聽風(fēng)又進(jìn)來了,跪在地上道:“主子,容得意不在容府,聽容府的下人們說,他……他去縱春樓了……”
縱春樓是個什么地方,宇文譯清清楚楚,他怒極反笑。
“好,好的緊,你去縱春樓幫著聽竹吧,尤其招待好容得意,讓他知府不用再做了,去軍部大牢吃吃苦?!?p> 奕兒夢里皺眉,然后忽然明白過來了什么。
怪不得剛剛聽見容府的妾室什么的。
她不過就是說了句自己是有夫之婦,這逸城王是怎么聯(lián)想到這么……惡俗的情套的。
自己難道看著很想個做妾室的?
還是說老大夫的那番話,太刻骨銘心?
明白過來后,奕兒忍不住皺眉,心里給容得意叩了個首。
對不起啊對不起,誰讓你準(zhǔn)備利用她,卻不早點(diǎn)拿著玉玨去宇文譯跟前認(rèn)人。
還偏偏閑的沒事跑到縱春樓找樂子,害的她差點(diǎn)被抓住。
……
這個晚上,長安注定不平靜。
先是兵馬刀劍打破歌舞升平,縱春樓突然就被封樓了,里面的人統(tǒng)統(tǒng)被綁了起來。
紅娘看著這刀槍劍戟的架勢,不由嚇得白了臉。
急的滿頭大汗,呼喊道:“喂!你們都是誰???我們又沒犯什么事兒?怎么說綁就綁??!”
聽竹冷臉鐵面道:“因?yàn)槟愕米锪瞬辉摰米锏娜?!?p> 容得意云雨巫山里回來,見這架勢,也是一驚,想著縱春樓能得罪什么人。
一邊下樓一邊穿好衣服,想著奕兒應(yīng)該早就回府去了。
反正他又不是縱春樓的人,一旁看戲就成。
正想著,見被綁著的紅娘指了指他,然后一群兵將不由分說把他綁了起來。
“大膽!本官是長安知府!”容得意的腰帶還沒系好,不由怒火中燒。
“嗯,沒有抓錯。”押著容得意的士兵道。
容得意徹底懵了。
長安今晚亂糟糟的,南風(fēng)在暗處看著,不由皺眉。
然后急忙回去稟報(bào)宇文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