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丫就是秦檜?。??”蘇小財脫口冒出一句,聽得秦檜一愣,他顯然不明白你丫的丫是什么意思。
“鄙人就是秦檜!字會之!這位小官人,好像對秦檜抱有很深的成見哪?”
“哦,我認(rèn)識一個叫秦檜的糟老頭子,長著一張苦瓜臉,每天跪在一個大英雄的廟前,進(jìn)去緬懷這位英雄的人們,拜完英雄之后就出來,在這個糟老頭子的頭上敲一下!
我也敲過,敲著很爽啊……”
“?。俊边@個叫秦檜的人,一臉吃驚的樣子:“原來小官人說的是一個和鄙人同名同姓的人……
前一陣子聽小官人填的詞,文采飛揚(yáng),就想冒昧地到您的包廂里去拜會一下,沒想到走到門口,就聽到小官人正在說這個叫秦檜的十分不堪,負(fù)祖宗、叛大宋……
原以為是在說我,生了嗔意,沒想到小官人說的是另一個叫秦檜的糟老頭子……恕鄙人冒昧打擾,告辭!”
說實(shí)話,這個叫秦檜的,現(xiàn)在看上去,還是一個二十多歲的讀書人,并不像蘇小財想象中的秦檜那樣,長著一張苦瓜臉,他的姿容雖然說不上英俊,但還說得過去。
只不過,不知道是心理原因還是什么,蘇小財總覺得他的眼睛陰測測的……
“不不不,我說的并不是別人,那個糟老頭子秦檜,就是眼前你這個秦檜,終有一天會變成那糟老頭子的,你注定是一個賣國求榮、殘害忠良,無恥之極的人……”
“你……!!”
“你什么你?不爽???咬我啊?”蘇小財喝了點(diǎn)酒,莫名其妙就十分想敲一下這個秦檜的頭。
秦檜暴奴,陰測測地道:“不要以為某家不清楚你的底細(xì),你不過是一個小縣令之子,重要的是這個縣令已經(jīng)死了,你在小小的秦州,都被人欺辱得活不下去,才跑到京城來!
在這地兒,弄死你,就跟弄死一臭蟲一樣簡單……
來呀,給我打!打殘了,丟到醫(yī)館去,花點(diǎn)銀子給他治好就是……”
現(xiàn)在的秦檜已經(jīng)是世家大族王家的女婿,雖然王家向來名聲還不錯,但畢竟人家是世家大族,也知道李尋這個人的底細(xì),自不會容忍這么個小蝦米來欺負(fù)他們……
于是,王家的一眾惡奴,就撲了上來……
秦檜站在蘇小財對面,蘇小財當(dāng)然不等他家的惡奴撲上來揍自己,首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掄圓了胳膊……
啪!
啪!
兩個清脆的耳光,就扇在了秦檜的左臉和右臉上……
“跑啊,木頭……”扇完耳光,蘇小財還不忘記提醒一下木頭一般的木降龍。
“跑!”
蘇小財于是跑出了一陣風(fēng)的速度……
然而,想象身后如雷般的腳步聲并沒有響起。
難道沒有追上來?
蘇小財回頭一看,果真沒有追上來,可是身邊那木頭樁子呢?
再往遠(yuǎn)處看,卻發(fā)現(xiàn)那群惡奴都已經(jīng)趴在地下了。
那木頭樁子一般的木降龍,正在轟隆隆的跑過來……懷里的那壇酒還抱著……
這小子跑到了自己的身邊,也并不停下來,蘇小財只好跟著他跑起來。
“人是你干翻的?”
“嗯!”
“那你跑什么?”
“鋪兵!”
這小子看上去愣愣的,一點(diǎn)也不傻呀。樊樓所在地到處都是煙花巷,各色人等,川流如梭,所以這一代也是鋪兵巡察最繁忙的地段……
在這地方干翻了這些人,不想被鋪兵逮住,惹上麻煩,唯一的辦法,就是抓緊跑了……
兩人跑了一圈,兜著圈又回了栩栩然客店,開了房子睡覺……
蘇小財?shù)男睦镞€是有些忐忑,當(dāng)時這兩巴掌扇得爽是爽了,可是自己在東京,名號已經(jīng)打出去了,這個秦檜也認(rèn)識自己,知道自己的底細(xì),王家勢大,要找到自己,易如反掌,要弄死自己,或許真的如秦檜說的,跟弄死一只臭蟲差不多……
但這種事兒已經(jīng)做下了,覆水難收……算了,男子漢大丈夫,打了就打了……等著他們,來把小爺?shù)呐=o咬了!
蘇小財隨便胡思亂想些事,不一會兒也就睡著了。一覺睡了個大天亮,領(lǐng)著那個木頭樁子,抱著一壇酒,大搖大擺走到了大街上,竟然也沒有發(fā)生什么事情……
如果按照王家的勢力,秦檜真要計較的話,現(xiàn)在早已經(jīng)查過來了……大宋地面上,住店還是要問來歷的,外地來的客,都是要看路引的。
所以蘇小財住在這里,報的自然是李尋的名號,王家要真查過來,立刻就能找到他。
然而就目前的情形看,好像昨夜并沒有發(fā)生什么事情……
“這東京城,白日里有什么好玩的,帶我去看看唄?泡在酒樓夜夜笙歌,感覺挺煩的呀……”雖然知道跟后面這個木頭樁子說話,得不到有效的回答,但實(shí)在無聊的緊就問了一句。
“瓦肆!”
“到那地兒干嘛去啊?”
“聽書!”
“這個主意不錯,前面帶路,把我?guī)У侥阏J(rèn)為最好的地兒……”
然而這木頭樁子,說的最好的地兒,竟然是一個茶棚,看上去一點(diǎn)兒也不高檔,桌椅都油膩膩的,坐在這里喝茶的,看上去也不過是一些穿著比較普通的百工、小販等百姓,還有一些花胳膊的城狐社鼠……
確實(shí)有一個說書的,是一個須發(fā)皆白的老頭,帶著一個十二三歲的童子,一唱一和,正在說三國故事。
“……傍有關(guān)、張大怒,各帶刀走上廳來,唬眾官各皆奔走,將使命拿住,剝了衣服。被張飛扶劉備交椅上坐,于廳前系馬樁上將使命綁縛。張飛鞭督郵邊胸,打了一百大棒,身死……”
眾人都聽得津津有味的,唯獨(dú)蘇小財覺得甚是無趣,這玩意兒簡直在胡扯,居然有龐統(tǒng)變狗﹐諸葛亮是莊農(nóng)出身﹐劉備在太行山落草﹐漢帝斬十常侍﹐把頭顱拿去招安等匪夷所思的情節(jié)……
“啊哈——!”
眾人斂聲屏氣,聽得正津津有味的時候,蘇小財這個大哈欠打出來,就顯得十分的刺耳了。
所有人都回頭,瞧了一眼蘇小財,蘇小財揉揉眼睛,又打了一個大哈欠。
“小官人是覺得無趣嗎?”老頭問道。
“多少有一點(diǎn)無趣……”
“這都是講給升斗小民聽的,小官人是讀書人,聽起來自是索然無味了……您請自便……”
這竟然是要趕蘇小財走的架勢,包括這茶棚的老板和所有的茶客,也都對蘇小才怒目而視。
“這位老伯,故事講不好,可就是你的錯了,怪不得別人打瞌睡啊……”
牧馬江南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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