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雨菲一走,會議室突然安靜了下來。
夏鴻飛急促的呼吸聲聽得盧子秋心里有些煩躁。
他目光微冷,強壓著怒火叮囑余芹:“去把會議室的門關了。”
“哦,哦。”余芹直到此時才回過神,忙起身跑去關門。
夏鴻飛連著做了好幾個深呼吸,“大家都回去坐下吧,我沒事?!?p> 有股東擔憂地問:“老夏,需不需要讓人跟上去看看?”
“是啊老夏,趕緊去看看吧,會議什么時候召開都行的?!?p> “快去吧,一夜夫妻百日恩,不要因為一點小事而鬧僵了?!?p> 除了陰沉著臉的盧子秋和不知所措的余芹之外,大家都紛紛出言勸說。
夏鴻飛回想起妻子憤而離去的身影,心里著實也很著急,“這樣,你們繼續(xù)開會,我出去看看?!痹捖浼奔泵γΦ嘏芰顺鋈?,余芹只能再次起身去關門。
股東們苦笑著看向盧子秋,紛紛搖頭嘆息。
有股東道:“子秋,你也真是的,跟一個女人斗什么氣?”
“是啊子秋,當時老夏都已經(jīng)訓斥她了,你又何必再多加那句話?這下好了,鬧得大家都不開心?!?p> 但有人則氣道:“這事怨不得子秋,是她太無理取鬧了。”
“誰都知道這事怨不得子秋啊,可那她畢竟是董事長夫人啊,面子上該給還是要給的?!?p> “董事長夫人又如何?董事長夫人就可以想怎樣就怎樣?”
盧子秋尚未表態(tài),股東們就自己議論開了,不禁苦笑起來,“各位,此事我已經(jīng)忍耐許久了,剛才她的態(tài)度你們也看到了,若是我再隱忍下去,她還不得蹬鼻子上臉?我盧子秋雖然不算什么大人物,可也不能任人指著鼻子隨便污蔑。”
事實擺在眼前,換成是他們中任何一人,也絕對會受不了的。
沉默一會,突然有股東嘆道:“這都叫什么事?。拷形覀冞@么多人過來,就為了幫他們處理家事?”
“別這么說,老夏已經(jīng)夠煩的了。”
“是啊,大家都老朋友了,誰也不希望出現(xiàn)這種情況?!?p> “唉,罷了罷了,事已發(fā)生,大家就別爭論這些沒意義的了?!?p> 此話一出,大家又沉默了下來,有人點了煙,沉著臉抽了起來,有人則唉聲嘆氣。
氣氛又壓抑得讓人窒息。
余芹憋得心里難受,忙不迭低聲問:“總經(jīng)理,接下來要怎么辦?”
盧子秋沉吟了一下道:“你去給股東們換茶吧,其他的都不要管,也不要問?!?p> “嗯?!彼薏坏每偨?jīng)理叫她離開,可偏偏等不到這樣的答案。
過了半個多小時夏鴻飛才回來,股東們紛紛詢問她白雨菲怎么樣了,他搖頭道:“大家放心,她沒事,我已經(jīng)讓司機先送她回家去了,等她冷靜下來就不會有事了。”
話落看大家還要開口,他不想再為之前的事耽擱下去,便示意大家都回去坐下。
股東們看他臉色比起之前確實好看了一些,便也不再多說,紛紛回去坐好。
夏鴻飛暗自嘆息了一聲,看著盧子秋道:“對不住了子秋,我代她向你陪個不是?!?p>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盧子秋心知若是不有所表示,未免有點不識好歹了,于是忙回道:“這事我也有錯,剛才要不是我太沖動,也不至于會鬧成這樣,請董事長代為向夫人道歉。”
雙方都給對方留足了面子,也就等于給對方留了臺階下,在座的沒有一個是蠢人,自然不會再繼續(xù)提起之前的鬧劇。
沒了白雨菲從中作梗,大家都心平氣和,會議進行得還算順利。
叫來了這么多股東開會,也不可能僅是為了女兒的事情,否則就太兒戲了。
于是夏鴻飛就轉口開始詢問盧子秋接下來準備怎么操作球隊。
其實這些盧子秋早就做了計劃書發(fā)給他們每個人了,但夏鴻飛問起,他不得不再解釋一遍,股東們自是沒有疑義,他們都深諳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道理,至少從目前的情況來看,盧子秋的工作能力和態(tài)度他們是絕對認可的。
會議結束后,夏鴻飛單獨找了盧子秋,再次提出了讓他幫忙勸說夏可欣離開球隊的事情。
盧子秋這一次沒再打馬虎眼,“行,回頭我會盡力勸說她?!?p> 他當然想置身事外,可事情都鬧到這一地步了,若再不表態(tài),難免關系會繼續(xù)惡化下去。
夏鴻飛感激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嘆氣道:“其實我這個女兒性格很倔,這點我比誰都清楚,但我不得不這么做,希望你能體諒我的難處。”
“我明白的?!?p> “多謝了。”
“董事長何須如此客氣?”
“唉,真是為難你了。”
盧子秋微微一笑,搖頭不語。
夏鴻飛沉默了下來,盧子秋請他入座,給他奉上茶水,兩人又聊了幾句。
夏鴻飛沉吟了一會突然又道:“要不這幾天你去帶隊比賽吧,我擔心雨菲會沒完沒了?!?p> 盧子秋皺了皺眉。
夏鴻飛忙又說道:“這段時間我會好好勸說她的,我想等你回來的時候,她的氣也該消了。”
盧子秋也確實不想關系再惡化下去,便點頭回道:“那行,回頭我就趕過去跟球隊匯合,有什么事我們再電話溝通?!?p> 夏鴻飛松了口氣,“你放心管理球隊就行,其他的事情我會處理好的。”
“好?!?p> 兩人又稍微聊了幾句夏鴻飛就告辭離去,盧子秋送他到電梯口,回到辦公室就把余芹叫了上去。
余芹上來后,盧子秋示意她把辦公室門關了。
余芹關了門疑惑不解地回來,盧子秋笑著示意她坐下,“之前會上看了那一幕,心里爽不爽?”
余芹愣了許久才回過神,吃驚問:“你是在為我出氣?”
“我既然知道她欺負了你,就不能當什么都不知道?!?p> “謝謝你總經(jīng)理?!庇嗲坌睦镆桓袆?,馬上又紅了眼眶,她終于明白,為何總經(jīng)理要帶自己參加這次會議了。
“傻丫頭,怎么動不動就哭?我手底下可沒有軟弱的兵,要學會堅強,知道嗎?”
“嗯。”余芹重重地點頭。
“調整一下心態(tài),然后去訂兩張機票,我們下午飛過去跟球隊匯合?!?p> “我們?”余芹目瞪口呆,心頭直跳。
“至于這么意外嗎?”
余芹回過神,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羞紅了臉,“總經(jīng)理,我先去訂機票了。”話落逃一般地跑了出去。
如此一來,反而弄得盧子秋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