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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尾離狐

第六章 醒不來的夢

九尾離狐 甜橙味的漫 3011 2019-09-27 19:32:42

  第六章:醒不來的夢

  或許,你有做過一場逼真的夢嗎?夢境里的所有都無比真實,有觸感,有痛覺,夢醒來以后大汗淋漓,大腦里關(guān)于夢的記憶都支離破碎,除非抓緊時間努力回憶,否則所有夢中的畫面都將煙消云散,唯有胸腔內(nèi)止不住的心悸,證明這場夢來過。

  或許,你有經(jīng)歷過如夢的現(xiàn)實嗎?走到巷子盡頭似曾相識的感覺籠罩在周圍,掐滅呼吸,想不起在哪里見過,想不起在哪里經(jīng)歷過,于是歸結(jié)為“在夢里”。

  人要怎樣才能夠分清楚夢境與現(xiàn)實,人要怎樣才明白,自己活在真實的世界里,尤其在生活發(fā)生了一系列光怪陸離的變化,眼見著生與死,眼見著正常生活的假面被撕開,露出鮮血淋漓的怪異與奇幻。

  要怎樣才能判定眼前見到的不是虛幻?

  這所有的所有,都是那個時刻胡逸塵心里交雜的想法,他在想自己是不是早在多年前就死了,這個怪異的,魔幻的世界,是死后的世界,他在想自己是不是一直都置身于一個虛假的世界。那一刻他懷疑了所有,他像是一個搞笑的哲學(xué)家被逼到絕路,滿腦子只剩下,我要怎么才能確定眼前的,是真實的。

  他看著心愛的女孩在一瞬間醒來變成其他人,他看見心愛的女孩子手持的匕首上有神蓮的印記,他看見長翅膀的人,看見能從身體里抽出骨頭的女孩,他要如何承受,從盲村到這里的一切。

  當年來黃良區(qū),是為了一個神蓮的傳說,傳說神蓮居住在黃良區(qū)最高的山峰上,神蓮在三千年前被九尾狐蒙騙交出了蓮心,從此成了一朵沒有蓮心的蓮花,傳說中如果有人能夠?qū)さ竭@朵蓮花的真身,將蓮身吃下,可以得到長命百歲,免去一切病痛苦難。

  她一直心心念念的那座山,應(yīng)該就是神蓮的住所了,她就是那朵蓮花了。

  胡逸塵看見樓上對峙的他們,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做些什么。

  “白蓮?”吳思遠握著骨頭的手顫了一下,“你......”她應(yīng)當沒有料到呂楠清體內(nèi)的力量已經(jīng)覺醒到了這一步,也沒有料到曉月會跟她撒謊,說打傷了呂楠清。吳思遠抿起嘴唇,心念到如果回去一定要好好折磨李曉月,連同她埋在學(xué)校操場下的尸骨一同扔進青丹里經(jīng)歷永生痛苦。

  吳思遠不知白蓮的能力怎樣,但三千年前白已經(jīng)將蓮心給了狐貍,那現(xiàn)在應(yīng)該強不到哪里去。她手里的骨頭在緩慢的生長延長,長得越發(fā)尖銳。

  “思遠,最好是不要有什么妄想了?!痹谝慌灾烊笌Φ难凵窭?,呂楠清抽出那把帶血的匕首,她專注的看著匕首上的血珠道,“還是別浪費了好?!闭f罷那刀尖的血珠便騰空飛到朱雀嘴邊,他“嘖”了一聲伸出舌頭,舌尖勾到了血珠,身上的血肉模糊的空洞,長成完好的皮囊,翅膀上腐壞的地方,也生出新的羽毛。

  “謝了啊姐?!彼粗鴧伍?,不正經(jīng)的送了個媚眼過去,說完一只手搭在欄桿上,一個翻身便干脆地跳了下去,坐在桌邊為自己倒上一杯酒。

  “你不上去幫幫她?”胡逸塵顯得有些焦急了,語氣里盡是責(zé)怪。

  朱雀一揮手,一臉你懂個屁的表情看著胡逸塵:“正主都來了,我跟著在那兒晃什么?女人的事情,女人自己解決?!?p>  “什么事情?”胡逸塵回頭看了眼樓上沒有動靜的兩個人。

  朱雀把滿上的酒杯遞給胡逸塵,漫不經(jīng)心地說道:“男人唄。”

  “男人?”胡逸塵沒有接過酒杯,“都什么時候了,你還有閑工夫喝酒?”

  朱雀白了他一眼,把酒杯放在他身邊:“什么時候?兩個女人搶男人的時候,狐貍真是到處留情惹得一身騷啊?!?p>  胡逸塵握緊了手邊的酒杯,杯盞里的酒因為杯身的顫動而點起一圈圈細微的漣漪,“狐貍?你是說騙了她蓮心的狐貍?”

  “喲呵,連你這種人都聽說過,不錯不錯?!敝烊革嬐昃圃野稍野勺臁?p>  胡逸塵一拍桌子道:“她不怨他?”

  “白當年反正是不怨的,至于被責(zé)罰輪回到現(xiàn)在的呂楠清想起來以后還怨不怨,就不知道了?!敝烊笓沃X袋看樓上,“現(xiàn)在的呂楠清,和以前的白,壓根就不像是一個人,看來這么多世的輪回,的確能把一個人改頭換面啊。”

  “什么意思?”胡逸塵喝下一口桃花釀,甜香味散去后是苦的,嗓子被辣得生疼,但到了最后留在嘴里的,仍有一絲的甜來回味。他想他大概知道這就為什么讓朱雀這么癡迷,讓呂楠清失去了記憶也能夠留下印象。

  “哦?白蓮被罰啊,燭龍說白蓮清高就讓她清高個夠,所以把她丟進輪回里,生生世世為妓。不是我說啊,我挺可憐她的,就算我跟狐貍玩得好,我也覺得他不夠意思,家族的仇恨還到一個小姑娘身上,嘖嘖,但話又說回來,我也不覺著白是個......嘶......現(xiàn)在該怎么說來著?是個......傻白甜。對,傻白甜。她也不是什么好鳥。”說完他的眼底莫名氳起一層薄薄的霧氣,自嘲般笑笑,眼下便紅起一片,“朱雀,你又是什么好鳥呢?你以為你自己,就能好哪兒去嗎?”

  朱雀的手指按住太陽穴,此刻像個老者在教育晚輩一般:“我跟你說啊,小孩兒,江湖啊,或者用你們的話,這個社會啊,要小心著點,壞人太多,當心被我們的謊話迷了眼睛?!?p>  樓上的呂楠清看著手上新鮮的傷口在自己的注視之下慢慢愈合,她不緊不慢的走到吳思遠面前,抬眼,輕聲問:“思遠,你覺得,我該如何處置你呢?”

  吳思遠在呂楠清的注視之下竟然沒有一個關(guān)節(jié)能夠動彈,她像是一具無力的洋娃娃,只有眼睜睜的看著呂楠清,甚至吐不出一個音節(jié),這個實力差距,未免過于懸殊了。吳思遠即便是借了地魔的力也沒有辦法撼動面前這個女人一絲一毫,更加諷刺的是,此刻呂楠清正在用眼瞳控制著她,而這正是她女魃的能力所在,呂楠清或者......白,正在用這樣的方式狠狠嘲諷著她。

  “思遠,我有那么一瞬間,真害怕你察覺到我的存在?!眳伍宓闹讣讋澾^她的臉,“不過真好,你跟我想象的一樣,不怎么聰明。我終于等到你來了。”

  呂楠清的食指點點吳思遠的嘴唇,末了還戀戀不舍的停在她柔軟的唇瓣上:“我本可以殺你千次,萬次......”

  ......

  “她們在說什么啊?”胡逸塵側(cè)著耳朵問朱雀。

  “小孩兒,我說你怎么對女人的事情這么感興趣?”但其實朱雀知道,自己剛剛試著聽了兩耳朵,發(fā)現(xiàn)呂楠清拿力擋著,什么也聽不見,聽不見便聽不見,女人的事情太麻煩,喝酒最重要。

  ......

  吳思遠的嘴唇被呂楠清食指點過后便能開口,她冷笑一聲:“那白姐姐,為什么不殺了我?”

  “因為你的命,綁在了狐貍身上,你要是死了,他也得死。玄武倒是為了你,把看家的本領(lǐng)都拿了出來,居然把穆海的定心放在寒冰鎖里,趁人之危這件事情,你們倒真是得心應(yīng)手。”呂楠清搖搖頭,一臉的可惜,“我真覺得黃帝挺不錯的,女魃此前也是個令人敬佩的。”她勾勾手,從吳思遠胸腔里浮了一把小巧的鑰匙來,鑰匙同樣是寒冰,吳思遠只能喘著粗氣卻無力抵抗。

  那應(yīng)該是狐貍脖子上那把鎖的鑰匙了,呂楠清緊緊拽著那把鑰匙,抬起下巴看著吳思遠:“我真是替你們難過,以為我的蓮心被盜,燭龍能輕而易舉的懲罰我,就妄想壓過我?!?p>  “你再怎么,也就只能在這黃良區(qū)里作威作福,等呂楠清出去了,你又只能被藏起來,永遠,永遠沒有出來的機會。人人都說五臺山的神蓮寬懷天下,單純善良,如今來看,你又比我好得到哪兒去呢?”

  女魃的良知和呂楠清的神性,一場足以用奇幻來形容的對決,兩人本都該是世間最純良的人,此刻卻各懷鬼胎。

  呂楠清看著那把鑰匙道:“那我現(xiàn)在就在這兒,足夠牽制你就夠了,出去了,再說。思遠啊,從前我以為我待世人親,則世人親我,后來我發(fā)現(xiàn)我錯了。對待敵人的仁慈,總是愚蠢的不是嗎?”

  “那最對不起你的應(yīng)該是周尋!我怎么沒見你對他這個敵人殘忍,我怎么沒見你恨他?”吳思遠瞪著呂楠清手里的鑰匙,企圖找到一切面前這個女人的弱點來攻擊她。

  呂楠清食指點上吳思遠的額頭:“我得學(xué)著人族,做場交易了?!?p>  吳思遠的身體一瞬間被一團寒冰包裹,連發(fā)絲都凍上,她僵在那冰塊里,被呂楠清一抬手化作一顆小小的冰晶,她最后的意識里,有呂楠清說的一句話。

  “思遠,我從沒說過我不恨,他要死,也只能死在我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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