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旭東滿不在乎的擺了擺手,“慚愧得很,也就這么點東西拿的出手,你們別見笑?!?p> 趙一楠捂嘴一笑,“過謙了,這MC公司和復(fù)大可都是我一直仰視的存在,”說到這里,趙一楠看向許甜甜,“甜甜,你男朋友可真厲害?!?p> 許甜甜微微得意,不自覺地又多靠近了李旭東一點,整個身體已經(jīng)快要掛在他身上,可謂是全身心的把自己交付給了李旭東。
林小靖還是那樣,就像林母以前罵的,“狗肉上不了席面”,她就是那個狗肉。遇到這種場合,她永遠(yuǎn)只有縮在角落里默默的看著別人談笑風(fēng)生的份兒。
到了吃飯的地方,掃了一眼餐廳的環(huán)境后,林小靖更沒了底氣。
這是一家高檔西餐廳,裝修精美絕倫,布置格調(diào)浪漫優(yōu)雅,柔和的鋼琴曲如同煙霧蔓延著,這樣的場景,除了上回去那家旋轉(zhuǎn)餐廳面試的時候見過,林小靖就只有在電視里見識過了。
林小靖每一步都走的小心翼翼,生怕自己一個粗心,就弄出什么動靜惹人笑話。
可越不想出錯,就越出錯,眾人剛剛坐定,就稍稍移動餐具的功夫,她就不小心把碗給“挪”到了地上。
尖銳的聲音如同狂風(fēng)忽起,瞬間就吹散了煙霧一般的鋼琴聲,周圍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他們這一桌。
林小靖只覺得腦子一片空白,抬頭看了看許甜甜,見她一臉尷尬,眼神中似乎帶著幾分嫌棄,便又把目光投向趙一楠,可人家壓根沒看她,只垂頭看了一眼地上的碎片,對她,比陌生人都不如呢!
林小靖覺得很是無助,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jìn)去,但又不得不厚著臉皮去面對。她漲紅著臉,尷尬的賠笑,“不,不好意思,剛剛一下沒拿穩(wěn)?!?p> 李旭東面不改色,安撫道:“人沒事就行,別在意,一個碗而已?!?p> 服務(wù)員應(yīng)聲趕過來,李旭東適時地制止住想要縮下餐桌去收拾碎片的林小靖,“讓服務(wù)員來吧,你別劃傷手。”
林小靖已經(jīng)快要哭出來了,聽到李旭東這么說,忙感激的看了他一眼,就這么一會兒功夫,她已經(jīng)當(dāng)他是救世主了。
許甜甜也說話了,“沒事,小靖,你別太在意?!?p> 等到服務(wù)員收拾干凈地上的碎片,李旭東道:“一會兒結(jié)賬的時候一起賠,麻煩你現(xiàn)在給我拿下菜單吧?!?p> 這頓飯林小靖當(dāng)然吃的食不知味,本來她就不太會使用刀叉,又不想繼續(xù)丟人,便盡量不去碰需要用上刀切的食物,只偶爾用叉子送一口沙拉或者意面進(jìn)嘴里。
另外三個人只顧著聊天,只當(dāng)剛才的事是個小插曲并沒有放在心上,又加上知曉林小靖性格內(nèi)向,便不做理會,完全把她當(dāng)透明人對待。
只是,這落到林小靖眼里,就是眾人嫌她剛才摔碎碗丟人,不愿意同她說話,就這么一小件事,又在她心里烙下了陰影。
趙一楠和李旭東倒是相談甚歡,本來她家就在上海,對復(fù)大也算是了如指掌,李旭東雖不是上海人,但因在上海讀了六年書,也稱得上是半個上海人了,所以二人自然有共同語言。
許甜甜心里一方面雖然對這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男朋友感到自豪,但另一方面,心里難免有有點酸,覺得只有趙一楠才能和他對上話,自己興許真的就如李旭東說的那樣,只能當(dāng)個賢妻良母吧。想到這個,她又不自覺地往李旭東身邊靠了靠,像是宣示主權(quán)一樣。
李旭東當(dāng)然不知道她這些心思,只道她是覺得自己冷落了她,便中斷他與趙一楠的談話,輕聲問她,“怎么樣?吃飽了嗎?”
許甜甜難得露出幾分小女生才有的憨態(tài),道:“飽了,有點困了?!?p> 李旭東會意,便問林趙二人,“你們呢,吃好了嗎?”
二人點頭。
趙一楠又道:“真沒想到你對國外的事情也這么了解,下回有機會再聊,今天要不就先回去吧。”
回去的路上,林小靖一直惦記著那個碗的事,好幾次都欲言又止,等到終于找到合適的時機,她便問,“那個碗多少錢,我把錢補給你?!?p> 李旭東倒無所謂,“不用在意這個了,小錢而已,你們吃的開心就行?!?p> 林小靖沒有再開口。
等到李旭東把她們送到校門口,許甜甜看了一眼駕駛位上的李旭東,似乎沒有下車的意思,隨后又故作為難的看向二人,“我今天不太想回去了,一會兒宿管查人你們幫幫忙好不啦?”
反正她也不是第一次夜不歸宿了,二人肯定沒什么過多的想法,很爽快的應(yīng)了下來,又給他們道了別,這才往宿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