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渺在沙發(fā)上坐下,聞言干巴巴笑道:“也沒有很怕冷啦?!?p> 其實她根本就不怕冷,從小練武身體素質(zhì)頑強得很,現(xiàn)在也會每周抽出時間去健身房。
顧予懷把湯挪到何渺面前,何渺捧起來吹了吹,小口小口的喝,鮮美溫?zé)岬臏寽喩砼筒灰?,兩個人安安靜靜吃著,只有餐具碰撞的細(xì)微聲響。
顧予懷夾了一塊紅燒肉放進(jìn)何渺的飯碗里,狀若隨意道:“最近你很忙?”
何渺點點頭,咽下米飯道:“我不是要辦一場畫展嘛,事情有點多,哦對了,我前天答應(yīng)參加一檔節(jié)目,叫文化大玩家,就當(dāng)是為我的畫展宣傳一下了?!?p> 顧予懷從不過問何渺的事業(yè),最多是加以支持,比如買幾幅她的畫作。女朋友是知名畫家這個事情,他知道之后詫異了幾秒,隨即有些自豪和高興,但又私心覺得太辛苦,能力越大責(zé)任越大,他更希望她能自在輕松些,反正養(yǎng)得起。
“怎么了?”何渺見顧予懷久久沒說話,揣測道:“你不希望我上節(jié)目露臉嗎?”
“想去就去?!鳖櫽钁训溃骸安粫腥肆R你?!?p> 何渺搖搖頭,咬著筷子有些悵然的模樣:“怎么可能,我的作品爭議很大的,肯定有很多觀眾不認(rèn)可?!?p> 顧予懷皺眉:“我會幫你?!?p> 何渺不知道是當(dāng)真好還是不當(dāng)真好,她知道顧予懷是會說到做到的,但是于她而言,網(wǎng)上的評論并不那么重要,不是特別值得顧予懷為他費心,索性開玩笑道:“顧總是要請水軍捧我嗎?”
“花點錢的事情,未嘗不可?!鳖櫽钁褯]有一點開玩笑的意思,面無表情地,眼神攥著何渺:“只要你跟我說?!?p> 何渺的心驀地顫抖了一下,招架不住地移開視線,低頭戳著米飯,心不在焉地吃了兩口。
“何渺?!鳖櫽钁堰B名帶姓地叫她,何渺不得不抬頭看他,對上他的目光,顧予懷微微瞇了瞇眼:“你??????有什么事要跟我說嗎?”
“沒,沒有啊,我能有什么事情,就畫展的事嘛??????”
“宋家呢?”
何渺噎了一下。
“你上次告訴我你和宋家可能有一場硬仗要打,怎么?開戰(zhàn)這么久了,你卻沒有告訴我這件事?!鳖櫽钁涯樕料聛恚骸罢雮€月,宋家對你步步緊逼,你請了兩個律師團(tuán),因為缺乏關(guān)鍵證據(jù)一直在吃虧,你不告訴我這些,是覺得自己很能扛嗎?”
“你什么時候知道的?”
“一開始就知道?!?p> 何渺微微睜大眼:“你讓人跟蹤我,還是調(diào)查我?”
“你以為自己的演技有多精湛?”顧予懷諷道。
何渺那天從宋家回來表情就不對,加之他一直派人留意宋家的動靜,調(diào)查一番,什么不能知道。
“呵,這樣看來那你也挺能的啊。”半個月多多少少見了幾次面,他完全看不出異常來,何渺壓著煩惱次次見他都努力表現(xiàn)出無憂無慮的樣子,現(xiàn)在才知道她的表演原來早就被看穿了。
這算什么,相互隱瞞嗎?
還是覺得看她表演很好玩?
顧予懷重重喊她的名字:“何渺!”
何渺重重地回答他:“干嘛啊,你要我說什么?說我就是不想讓你幫忙嗎?”
她腦袋亂糟糟的,心里冒著酸澀的泡泡,說話便語無倫次又毫不顧忌起來:“我是沒告訴你這件事,但你有什么立場跟我生氣?。吭僬f這件事跟你沒有關(guān)系,我就是喜歡自己的事情自己解決!談判崩就崩了,我又不是沒別的辦法,你別瞧不起人!”
“你能有什么招?告上法庭嗎?你一沒證據(jù)二沒關(guān)系,法庭能偏向你?你看看宋家能不能把你吃得骨頭都不剩!”
男人的表情不比兇悍的獸良善,周邊的氣壓驟然低下來,溫暖的室內(nèi)仿佛開了個口子,凌冽的寒風(fēng)灌進(jìn)來,吹得人頭皮發(fā)麻,何渺被他唬了一唬,心里頓時拔涼拔涼的,扭過頭不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