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時遲,那時快,一個鋪天蓋地的懷抱將她籠罩在了懷里。
這一次,她沒有把他推開。
也許是周圍溫度過低,覺得他的懷抱溫暖的出奇,讓人不想遠(yuǎn)離。
手機(jī)不合時宜的響個不停,她將他推開一半要伸手去接。
“不許接!”他摁斷了來電。
那鈴聲卻像是誓不罷休似的,一遍一遍的響,屏幕一遍一遍的亮了又暗下去。
卻絲毫不影響情意愈發(fā)深濃的兩個人。
午夜,開著盞夜燈,昏暗的燈光下。
精致的小人兒早就閉上了眼睛去找周公下棋,均勻的呼吸聲灑落在空氣里。
陳懷瑾將自己被壓在她脖頸下面的的胳膊慢慢的抽離出來,將她散亂在臉上的頭發(fā)撥到一邊,露出那張還有些微紅的臉蛋兒。
撫平那微皺的眉頭,整理好她被壓在身子底下的頭發(fā)。
他的小女孩兒,這下子肯定跑不掉了。
清晨,窗簾沒有拉好,透過縫隙灑出來一絲刺眼的陽光。
微微直起身子,再將搭在她身體上的那只沉重的手臂移開,這幾乎耗費(fèi)了她接近全部的體力。
看著睡得像只小豬那般香甜的陳懷瑾,想到那不容她抵抗的力道,她心里馬上升騰起了一股怒意。轉(zhuǎn)念一想他現(xiàn)在沒有還手的余地,伸手就要去狠狠地捏一把那張俊秀的臉。
還沒等她的手伸到那張臉上,那雙緊閉著的眼睛突然就睜開了?!袄掀?,你醒了啊?!标悜谚话炎プ×怂侵蛔鲪翰坏贸训男∈郑樕线€帶著點(diǎn)兒倦意。
忙把手抽回來,陸向瑜剛睡醒的困意一下子跑到了九霄云外,被他給臊得臉蛋兒通紅。
“流氓?!?p> 她輕聲罵,可話音里完全聽不出來有半點(diǎn)兒怒意,反倒是撒嬌的意味更濃。
“那我一大早還偏就要耍流氓了!”他將腰板兒挺直,作勢就要吻上去。
很不幸,這次他換來的只有一巴掌。
命令他不許轉(zhuǎn)過來后,陸向瑜才小心翼翼的穿好衣服,生怕他突然轉(zhuǎn)過來再耍一次流氓。
她這個角度正好能看見那些堆在架子上的飾品玩偶。
那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和整套房子的裝修風(fēng)格格格不入,極為惹眼。定睛一看,那些都是她小時候當(dāng)作最珍貴的寶貝送給陳懷瑾的東西,放在最前面的還是那只屁桃玩偶。
原來,他一直都有把這些不起眼的小東西們好好放著。
心底里一下子變得柔軟起來,可又隱隱作痛。
畢竟,他送給她那些東西,全都在那一天丟失了。
不顧捂著臉在床上磨磨蹭蹭不肯起裝委屈的那位,陸向瑜直奔衛(wèi)生間去了。
那詭異的走路姿勢隔著空氣都能感受到不適。
合著他光顧著耍流氓了,一點(diǎn)兒也沒有關(guān)心自家小朋友哪里不舒服。
下樓的時候陳懷瑾一直殷勤的鞍前馬后的,整個人一直都在彩虹屁無數(shù),那些好聽的有些詭異的話讓陸向瑜從頭到腳都有些不舒服。
“你大可不必這樣?!?p> 被他攙扶著下電梯的陸向瑜實(shí)在是受不了陳懷瑾這副樣子了,她覺得自己的雞皮疙瘩都快掉了一地,甚至有些嚴(yán)重懷疑他昨天晚上那些莫名其妙出現(xiàn)的眼淚都是裝出來的。
“?。。俊?p> 他果然又做錯了嗎?果然,他說什么都是錯的,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開始嫌棄他了,想要將他給踹了嗎?這個無情的女人!
嚶嚶嚶他不講話了看看她來不來哄哄他!
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錯了的陳先生開始了漫長的沉默,從上車的那刻起就不再講話,就連陸向瑜問他問題的時候也板著一張臉。
完全不知道他的內(nèi)心又發(fā)生了什么的陸向瑜開始有點(diǎn)莫名其妙,但要是她知道了他的內(nèi)心想法估計(jì)會被他給氣到吐血吧。
畢竟,她才是吃虧的那個啊。
不過她現(xiàn)在沒心思操心這些事,一晚上沒看手機(jī),一大串未接來電讓她異常的頭疼。雖然她已經(jīng)成年了,但完全沒有脫離那個乖乖女的殼子,陸媽媽想要把她完完全全的掌控在自己手心里。
尤其是那赫然的質(zhì)問,難以想象那是出自于一個母親。
媽媽:你是不是準(zhǔn)備跟那個姓陳的小子出去野了?向瑜,我跟你陳叔叔是會結(jié)婚的,你要為媽媽的幸??紤]一下,還有那么多帥氣的男孩子,你還年輕。
媽媽:你就像小時候一樣把他當(dāng)成自己的哥哥不行嗎?那是你陳叔叔的兒子,以后是要叫我一聲媽的,如果你們兩個真的在一起了那媽媽會很難辦。
被陳懷瑾給溫暖起來的心一下子涼了一半,冰涼的屏幕,傳遞著那沒有溫度的話語。
她很多次都在質(zhì)疑自己對陸媽媽而言到底是什么?是工具?還是別的什么?她可以在她最想家的時候一個電話都不打,在她想要追尋幸福的時候用冷水澆滅她。
她會在她覺得自己也可以美好的活著,可以去追求自己想要的人生的時候一句話輕而易舉的就把她從山頂推向懸崖。
“到了?!标悜谚穆曇粢琅f冷冷的,跟他現(xiàn)在極其活躍的小腦袋瓜兒里的想法極不匹配。
小陳先生的內(nèi)心OS:果然女人都是大豬蹄子,哼!
小區(qū)門口,想到等會兒就會面臨一通說教的陸向瑜煩躁極了。“我不想回去。”她將手機(jī)摁下了關(guān)機(jī)鍵,全身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氣,軟趴趴的搭在那纖細(xì)的骨頭架子上。
沒有得到回應(yīng)的陳懷瑾本來還想把自己維持在那個傲嬌的狀態(tài)等她主動問起自己,看見她這么個頹廢了的樣子立馬心疼了。
“怎么了?”
“......唉......”
看見陳懷瑾探過來的那張臉滿是關(guān)切,想起那些讓她心涼了半截的話,她長長的嘆了口氣。
“有時候覺得誰都不如你好?!?p> 像做夢一樣,這一切來的太快沒反應(yīng)過來的陳懷瑾本能的將兩個人之間的距離拉得更近,現(xiàn)在什么嚶嚶嚶什么無情什么作為一個男人要矜持全都被他拋到了九霄云外。
“咚咚咚”,敲窗戶的聲音打斷了如膠似漆的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