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纖細的腳腕隨意的耷拉在毛毯上,烏黑濃密的頭發(fā)垂落在臉頰兩側(cè),修長的手指翻起一頁書,指關(guān)節(jié)在燈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輝。
因為靠在座椅上,夏天輕薄的衣物自然而然地落在了嬌軀上,勾勒出姣好的曲線。隨著呼吸聲微微顫動,如同可口的蛋糕,讓人迫切的想一口吞下。
陳懷瑾從浴室出來的時候就看見了這一幕,喉頭一緊。
聽見聲響,陸向瑜放下了隨意拿起翻閱的那本書籍,抬眼看他。
“洗好了?”
那張臉本來就勾人,再加上這魅惑的一抬眼,說是禍國殃民的妖精也不為過。
“嗯。”明明只是再普通不過的問句,在此刻的陳懷瑾腦子里卻多了別的意味。
感覺到自己唇舌干燥的緊,身體里剛剛被水澆滅的小火苗再一次興奮的復(fù)燃起來,陳懷瑾不敢拿眼睛直視她那張臉,躲閃開她的視線。
只當他是因為兩人分手之后的尷尬,陸向瑜斜躺著的身子坐了起來。
“他說車子沒油了,今晚我就在你這兒呆一晚......麻煩了?!?p> “他人呢?”
“家里好像有急事兒,先走了?!?p> “......”他這個蠢貨表弟找的都是什么理由?沒油了自己怎么還能回家呢?找理由也不走心一點。
若不是小瑜瑜在某些地方實在是太過于遲鈍,這苦心營造的一切不是早就敗露了嗎?
故作淡定的喝了口放在桌子上的那杯水,再次壓下心中的小火苗。
“我去洗澡了?!?p> 陸向瑜途徑他身旁,細軟的發(fā)絲擦過他的臉龐,他伸手想要去抓,可還是怔在了原處。
看著浴室里升騰起的霧氣,聽著嘩嘩的水聲,再加上被掌控的大腦加工,陳懷瑾又猛灌了兩杯冰水,想要消去渾身的燥熱。
這一晚上的,他得忍得多辛苦啊......
陸向瑜習(xí)慣性的伸手往右側(cè)的柜子里去拿自己的換洗衣物,可是手卻突然又頓住了。
她怎么忘了兩個人已經(jīng)分手的事兒了呢?竟然還會以為他回像往常一樣給她準備好衣物,放在原來的位置。
自嘲的笑了笑,陸向瑜的眼神卻定在了柜子里。
該有的還在那里面乖乖的放著,就像約定俗成的那樣,一切就好像回到了兩個人的關(guān)系沒有破碎之前。
拎起那幾件小衣物,她的眼眶變得有些濕潤。
這個習(xí)慣還沒有變啊......
“嘩啦”一聲,隨著霧氣噴薄而出,帶著香香的味道出現(xiàn)在浴室門口的陸向瑜頭發(fā)還有些微微潮濕。
裝作不在意的陳懷瑾迅速的將放在一邊的報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速度將報紙攤開在了眼前,遮住自己因為陷入遐想而充血通紅的耳朵。
他早就不是毛頭小子,熱血少年了,可還是會因為面前的這個女人變成純情處男,掩耳盜鈴的技巧看起來人有點不太聰明。
“誒!吹風(fēng)機好像出了點問題。”
陸向瑜的臉突然出現(xiàn)在他的報紙上方,這次她的頭發(fā)已經(jīng)被毛巾給包裹住了,白皙的臉蛋兒上透著一絲粉紅。
她手里舉著那只吹風(fēng)機,臉上困惑不解的樣子把他給帶回了幾年前。
“懷瑾哥哥,這道題我不會,你能教教我嗎?”
“按按鈕根本吹不出來風(fēng),我不知道是怎么了,你能幫我看看嗎?”
兩道聲音重合在一起,陳懷瑾在那一瞬間好像看見了那個總是害羞,總會臉紅,會甜甜地叫他“懷瑾哥哥”的那個小女孩兒。
“哦...哦......”心緒開始變得混亂,胡亂放下手中早被在手中揉捏的不成樣子的報紙,陳懷瑾從她手中接過了吹風(fēng)機。
他仔細瞧了兩眼,卻什么毛病也沒有看出來。
“好像沒有問題?!彼麑嵲谑菦]有看出來有什么不對的,將它遞還了陸向瑜。
垂了垂眼眸,陸向瑜在離陳懷瑾一米遠左右的地方坐了下來。
她只是想看看他的反應(yīng)而已,至于吹風(fēng)機,根本沒有壞掉。
從陳懷瑾把她接到這里來的時候她就覺得不對勁,更何況按道理說這里應(yīng)該已經(jīng)被新的女主人給重新規(guī)整了才對,現(xiàn)在她的東西怎么會還是隨處可見?
再加上剛剛陳云軒又欺騙她今天晚上車子沒油的事,明明是陳懷瑾故意要她在這里留宿。
而且若不是陳懷瑾還未被李晴晴得手,那怎么還會費盡心思害她,想要將她給除掉?她現(xiàn)在不是應(yīng)該享受自己擁有的那一切才對嗎?
莫非,這一切,真的是另有隱情?
正在她想這些的時候,一雙溫柔的手把她頭上包裹的濕毛巾給拆了下來,她想要躲閃開,卻聽見一聲低沉的“別動?!?p> “這是新的,應(yīng)該還能用?!?p> 抬頭看見陳懷瑾冷冰冰的面龐,然后就傳來了“嗡嗡嗡”的聲音,接著就被眼前的黑色頭發(fā)給擋住了視線。
他這是在給她吹頭發(fā)?感受到那雙溫?zé)岬氖州p柔的在頭頂上動來動去,陸向瑜真的很難將那雙溫暖的手和那張冷峻的面龐聯(lián)系在一起。
感覺自己的喉嚨涌動,有一百個問題交集在了喉頭,想要一涌而出。
陸向瑜很想知道為什么,為什么他要和那個女人勾搭在一起?為什么兩人要拍那樣的照片?為什么他還要救她?為什么要將她給帶回來?為什么......
也許勇氣真的是被那溫暖的風(fēng),和溫?zé)岬氖纸o的,陸向瑜張了張嘴:“我們之間是不是有什么誤會?也許你根本就沒有發(fā)生過那樣的事?”
她的話說完了,“嗡嗡嗡”的聲音也停了。
“你在說什么?”
陳懷瑾一臉的疑惑,看來是沒有聽到她在說什么。
廢話,吹風(fēng)機那么大的聲音,聽得到才怪呢。
“沒...沒什么......我是說,我的頭發(fā)還是自己來吹比較好。”從他的手里硬搶過那臺吹風(fēng)機,陸向瑜別過了自己的身子,用頭發(fā)擋住了自己的視線。
呵,她這又是在想什么呢?當真又是異想天開嗎?當初還是她提出的分手,現(xiàn)在怎么又會動了復(fù)合的念頭呢?
還好吹風(fēng)機的聲音蓋住了自己的那些話,要不然她還真的是不知道該怎么解釋呢。
她沒有注意到,她背對著的陳懷瑾臉上一閃而過的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