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到自己周邊多了一個熱源,陸向瑜扭頭去看,也迅速收起了自己眼睛里的憂慮。
見到來人,她的嘴角又重新咧開。
“你怎么也過來了。”
“馬上就快天亮了,睡下去怕醒不過來,正好來清醒清醒。”周怡君的眼睛也掛上一絲笑意,可是她馬上別過臉去,不想讓陸向瑜看見她的表情。
畢竟,剛剛她是選擇了不相信陸向瑜,現(xiàn)在又重新來找她,她自己的心里都過意不去。
“也好?!陛p輕的飲了一口杯子里面的水,陸向瑜也不去看她。
她的視線重新投落到黑漆漆的天上,明明上面什么都沒有,可是她臉上卻是笑著的,不知道是在為什么而開心。
周怡君偷偷的瞄了一眼陸向瑜,看見她彎起的眉眼,嘴角也慢慢的勾起了一絲笑意。
“為什么要幫她?”
聽見周怡君的問話,陸向瑜嘴角泛起了一陣苦意。
想起那張刻著陸政名字的名片,她故意的將自己的腦袋轉到她看不見的那一邊,不想讓她察覺到自己那一瞬間的脆弱“不為什么?!?p> “陸政是誰?你應該認識吧?!?p> 周怡君的聲音依舊是很平淡的,可是在陸向瑜的耳朵里卻如同炮火聲。
“嗯?!?p> 不想作過多解釋,陸向瑜不想把自己的那些事都去將給別人聽。
換句話說,她現(xiàn)在有點不敢相信自己身邊周圍的人。
她害怕,都像顧欣一樣,把她心里的那些痛苦和秘密到處亂說。
“你們兩個進來嗎?我們要開空調(diào)了!”吳天悅從屋子的門里面探出了一個腦袋,打斷了兩個人的沉默。
“不進?!?p> “不了?!?p> 異口同聲的話,把吳天悅弄得也有點懵,不過馬上她就回過了神,把自己的腦袋給縮了回去,“咔噠”一下鎖上了門。
她們這間宿舍的門又毛病,關不上,只能鎖上。
又重新回歸了沉寂,不想讓場面變得太難看,陸向瑜還是先一步打破了沉寂?!八齻儍蓚€人的相處模式真奇怪。”
“是嗎?可能我已經(jīng)習慣了吧,沒有感覺。不過夏若雨她們兩個的關系雖然看起來不怎么樣,可是一般人也插不進去呢?!?p> 周怡君的聲音聽起來有些落寞,不知道是在回憶什么。
“夏若雨?名字挺好聽的?!标懴蜩ふf著還往玻璃門里面看了一眼那個小跟班,要不是周怡君告訴她她的名字,她現(xiàn)在還不知道她到底是叫什么呢。
夏若雨還沒有睡,注意到了陸向瑜在看她,她的臉一下子就變得通紅。
她是個特別害羞的人,平常也只敢跟一開始就跟她玩的吳天悅在一起玩。她從來都不敢主動跟陸向瑜說話,總是感覺到害怕,跟陸向瑜對視,對她來說無疑是一個非常大的挑戰(zhàn)。
不過陸向瑜還沒有來的極看到這些有趣的事情,就已經(jīng)把腦袋給轉回去了。
她們不再說話了,各懷心事的想著別的事情。
陸向瑜發(fā)著呆,用一只手托著腮。周怡君時不時的面無表情的看陸向瑜一眼,然后轉過腦袋又癡癡的笑。
這時天邊已經(jīng)染上了一層金色,夏季的早晨往往比一般的更早。
陸向瑜還在想事情,卻被一旁的周怡君猛戳了一下肩胛骨。
“快看!日出?!?p> 聽了她的話,陸向瑜抬頭看,眼睛里滿是驚艷,原本被打斷思緒的壞心情一下子被拋到了九霄云外。
她們宿舍的前方視線正好被夾在兩棟高高的樓之間的縫隙中,從那兩棟樓之間的縫隙瞬間被鍍上了一層金光。
慢慢的,變得越來越紅。
陸向瑜有些看呆了,她還從來沒有想過自己能有一天會在學校里面能看到日出。
周怡君也看呆了,她的眼里滿是這個像被鍍上了一層金光的人。
太陽出來了,溫度也在逐漸的升高,可是門卻被里面鎖上了。看著里面那兩個伶仃大睡的人,陸向瑜和周怡君相視無言。
她們兩個被鎖在外面了,現(xiàn)在是想進也不能進。
陸向瑜因為睡覺方便散下來的頭發(fā)此時就成了及其礙事的家伙,因為額頭上沁出一排汗珠,頭發(fā)就總是黏在額頭上。
原本謫仙一般的人兒現(xiàn)在被一個頭發(fā)給折騰的亂糟糟的,周怡君的笑意也有些忍不住,可她還是把自己腦袋上的那條頭繩扯了下來系在了陸向瑜的頭上。
還沒來的及感動,就又被打斷了。
“進來吧!”玻璃門在這個時候被夏若雨給打開了,她還睡眼惺忪的打了個哈欠。
哈欠是會被傳染的,陸向瑜和周怡君也接連打起了哈欠。
不過陸向瑜是已經(jīng)沒有機會繼續(xù)睡覺了。
強撐住自己的困意,陸向瑜沖了個澡,迅速的換好了衣服,前往了該去的地方。
今天上午沒課,不過她還有別的事情。
看著她單薄的背影,周怡君的眼睛也逐漸的瞇了起來。
陸向瑜還是沒有頂?shù)倪^猛烈的困意,在出租車上睡著了。
“小姑娘!醒醒!到了!”
用力的撐起自己兩個還想要繼續(xù)打架的眼皮,陸向瑜迷迷瞪瞪的下了車走了幾步路,差點被一輛飛馳而過的電瓶車給撞到。
這下子她終于恢復了精神,困意完全消失不見了。
看見站在對面的那個女人在沖自己招手,陸向瑜這次看好了馬路兩邊沒有車輛才去到對面。
不遠處的一輛車上,坐在后座上的一個男人透過車窗緊緊的盯著她的背影,捏住手頭文件的手指有些輕微的泛白。
直到看到對面的陸向瑜順利的通過了馬路之后,懸起來的精神線這才完全的松懈下來。
剛剛看到陸向瑜過馬路那一幕,他真的是快要嚇死了。
“走吧?!?p> 聽見老板終于發(fā)話了,坐在駕駛座上的司機陳云軒才敢踩油門往前走。
他才真的是一頭霧水呢,什么都不知道就被命令停下,后面緊跟著的車的鳴笛聲簡直快把耳朵給吵炸了。
不過他敢說什么呢?畢竟陳懷瑾說什么他就做什么,擁有一個喜怒無常的上司也是無可奈何。
畢竟工資還是挺高的,忍氣吞聲才是他的生活常態(tà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