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5 拜堂
誰人也不想一過門就死夫君,這幾天暗底里她也探了兄嫂的口風(fēng),那夫君是真的不行了,她這時(shí)候嫁過去本來就有沖喜的意思。
從早到晚,沒有一個(gè)人問過她夫君生病的事,更沒有人安慰她給她出主意,只有阿柳什么都為她想到了,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為她好,何曉玉喉間酸楚難耐,眼睛里有淚溢出。
“阿柳,謝謝你!上次,上次是我誤會(huì)你了,對(duì)不起,我……我……”
琴喻抬抬頭,“沒事,還有,小心你婆婆,看事不要只看表面?!?p> “阿柳……”
何曉玉哽咽的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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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一亮,村里就吹起了喜慶的號(hào)角。
中午時(shí)分,來了頂大紅的喜轎接何曉玉過門,只不過,新郎并沒有來。
何曉玉是抱著公雞拜的堂。
因?yàn)樗哪腥艘呀?jīng)病得很重了,完全沒法子起身,聽說已經(jīng)一天一*夜都沒有睜眼了。
折騰了一天,終于被送進(jìn)了病房,哦,不對(duì),是洞房。
因?yàn)槟腥瞬≈?,便也沒有人來鬧洞房和掀蓋頭之類的俗禮。
人散了后,婆婆紅著眼說了句,“委屈你了!”之后就鄭重的叮囑她。
“晚上好好的陪著他,別吵他,也千萬別碰他,讓他好好養(yǎng)神,大神說了,你只要守著這燭火不讓它滅了,明兒個(gè)君浩就能好了,等君浩好了,自會(huì)好好補(bǔ)償你的?!?p> 說完瞥了床上的人一眼,轉(zhuǎn)身出門,幫著何曉玉將門給關(guān)上。
床上的男人,叫劉君浩,是何曉玉的新婚夫君。
何曉玉緩緩走過去,撩開帳簾,打量床上人。
男人雖然蓋著大紅喜被,但卻也能看出他身量挺大,只是已瘦成皮包骨,他臉如金紙,唇色發(fā)烏,閉著眼也能看到深陷的眼窩青青紫紫,呼吸微弱,出氣多進(jìn)氣少,她撩開簾子的瞬間,整個(gè)房里都被一股死亡之氣包裹。
這時(shí),那男人不知是極不舒服還是怎么滴,突然打了一個(gè)寧戰(zhàn)。
只將何曉玉驚嚇得差點(diǎn)掉了魂,收回手轉(zhuǎn)身就要跑出去,不想,門卻打不開。
被人從外面鎖住了。
她哪里見過這陣仗一時(shí)慌了神,卻又不敢拍門,只隱忍的咬著拳頭滑坐地上抱肩無聲抽泣。
婆婆讓她不要吵到夫君,婆婆讓她守著紅燭不滅,婆婆叫她……叫她什么來著?
不對(duì),阿柳說了,讓她小心婆婆,讓她遇事不要慌,讓她將那野山參隨身帶著,讓她進(jìn)了洞房就將參切下幾片給夫君泡水喝……
摸到懷里的那只老山參,何曉玉像是突然間找到了主心骨。
何曉玉咬著牙給劉君浩灌了一碗?yún)⒉?,又在他嘴里放了參片?p> 然后,又想起什么,絞了只寧帕子給劉君浩擦了頭臉,然后,將寧帕子搭在劉君浩的額頭上。
期間又將那寧帕子換了幾次,又剪了幾次燭花以防它熄滅,熬到半夜的時(shí)候,實(shí)在熬不住,才靠在床邊睡過去,三更天的時(shí)候,被一聲咳嗽驚醒。
劉君浩睜開眼看,看到的就是紅紅的燭火,大紅的床幔。
床邊還有,一身紅衣守著他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