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會不會搞?就你這樣的垃圾,也能當醫(yī)生?”
“快點,再快點,搞不好,就給我滾出去!”
一個醫(yī)生正站在旁邊,對著正在處理傷口的另一個醫(yī)生,指手畫腳,劈頭蓋臉的信口胡罵,眼中滿是得意和嘲諷之色。
“許世龍?!”
站在外邊的趙陽,目光森冷,臉色鐵青,靜靜地看著里邊,看著那正額頭冒汗,但卻依然手下沉穩(wěn)的父親,眼睛微微地瞇了瞇。
原本,看著父親情緒不是很高,以為他在這邊可能不是很順利,卻沒想到竟然會是這樣。
最主要是,他認得這個人,許世龍。
在大災變之前,趙父在一位遠方親戚的拜托下,讓這人到診所上過半年班。
但后來因為粗心大意,多次出現(xiàn)差錯,而且還喜歡推卸責任。
而且竟然還有一次在上班期間,對女病人揩油。
被病人舉報之后,趙父終于忍無可忍,將其開革出了診所。
此后,這人便懷恨在心,多次在外污蔑趙父和診所。
后來在趙父報警之后,這人才銷聲匿跡。
卻沒想到,這種人竟然也在大災變中活了下來,而且看起來混得還不錯。
“許醫(yī)生,許醫(yī)生!”
隔壁房間,傳來了病人的叫喚聲,許世龍才冷哼了一聲:“我回來之前,處理好,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隨著許世龍轉入隔壁房間,趙父似乎輕輕地吐了口氣,但依然專注地處理著手里的病人,手下穩(wěn)健如故。
趙陽靜靜地看著,又看向隔壁房間。
“許醫(yī)生,我肚子有點疼!”
“我看看!”
“哦,沒事,應該是胃炎,我等下給你拿個胃舒平的藥吃就好了!”
“謝謝許醫(yī)生!”
看完病人,許世龍又轉回了這邊。
“怎么回事?動作這么慢,沒一點用!”
看著趙父正在收尾,還沒完結,許世龍又劈頭蓋臉地罵了起來。
“許醫(yī)生,我看這位醫(yī)生挺用心的,您就別罵了!”那位病人,這刻也終于有些看不過眼了,出聲笑道。
“你知道什么,要我跟你縫,早弄好了,還要等到現(xiàn)在?”許世龍眼睛一瞪,嚇得那病人不敢再做聲。
“哼!”許世龍得意地冷哼了一聲,才道:“隔壁1號床病人胃痛,等下你去拿兩片胃舒平給他吃!”
“好的!”趙父點頭應道。
交代完,許世龍便得意地雙手負在身后,晃晃悠悠地出了病房。
只是一邊走,還一邊得意地低笑道:“嘿嘿,姓趙的,落到我手里,你還想拿醫(yī)師證?門都沒有,看老子怎么玩死你!”
靜靜站在一旁的趙陽,抬眼看了看眼前的許世龍,眼睛再次瞇了瞇。
“哎,你干什么的,沒事別在這里晃悠??!”
許世龍看了一眼前邊臉色冰冷的趙陽,冷哼了一聲,原本想要瞪眼,但看著趙陽校服胸口處的新山大學幾個字,這眼瞳縮了縮,終于沒瞪眼,晃晃悠悠地走了過去。
趙父也并沒有注意到外邊的兒子,而是走向旁邊的藥柜里,從里邊拿了兩顆藥出來,然后到隔壁給那位一號床的病人服下。
等病人吃了之后,看了看病人的臉色蒼白的模樣,想了想,道:“來,我再給你檢查一下!”
“你痛在上肚子?按起來痛嗎?”
檢查了一番之后,趙父皺了皺眉頭,道:“你這不像胃痛啊!”
“你知道什么,剛許醫(yī)生說了就是胃炎!”病人不耐煩地看了趙父一眼,道:“我吃了藥,等下就好了!”
“我再跟許醫(yī)生商討下!”看著病人的模樣,趙父遲疑了一下,點了點頭,然后朝著外邊走了過去。
“趙啟祥,你什么意思,我看的病人還要你管?”
“許醫(yī)生,你再看看,我覺得......”
“覺得什么......”
過了一小會,許世龍才一臉不情愿地朝著病房走過來,一邊走還一邊罵罵咧咧地道:“姓趙的,我告訴你,要是沒問題,我今天就把你踢出同一堂!”
趙父跟在后邊,一臉堆笑乞求道:“許醫(yī)生,您再確認一下,這畢竟病人的事不是小事!”
“哼,告訴你,你可是自找的!”
許世龍走在前邊一臉嘲諷地道。
趙父小心地跟在后邊,這時抬眼看到了站在前邊的兒子。
面容微微地一僵,但旋即便點了點頭,跟著許世龍走進病房去。
“老羅?好些沒?”
“老羅?”
“老羅!”
看著臉色慘白,躺在那地一動不動的病人,許世龍臉色一慌。
見狀,旁邊的趙父了眉頭一皺,伸手一扒拉把許世龍扒拉到一邊,伸手摸了摸病人的頸動脈,又看了看瞳孔,臉色一變,道:“快,心跳驟停了,拉搶救車,搶救!”
許世龍陰沉著臉,大步朝著外邊走去,而趙父便已經跳上病床,開始給病人坐起心臟按壓來。
不多時,許世龍和兩個護士,便拉著一個搶救車跑了過來。
“快,腎上腺素......”
看著進來的搶救車,趙父一邊做著胸外按壓,一邊沉聲道。
旁邊的護士看了陰沉著臉的許世龍一眼,見得他沒有反對,動作利落地便執(zhí)行了起來。
趙陽站在門口,靜靜地看著里邊的一幕,突然轉頭看向旁邊。
只見得一個頭發(fā)花白的老者,領著兩個醫(yī)生正快步朝著這邊走來。
“怎么回事?”幾人跑進病房,看著正在被搶救的病人,老者目光一寒,看向旁邊的許世龍道。
“院長......應該.......應該是心跳驟停了!”許世龍結結巴巴地道。
湯院長眉頭一緊,正要言語,但看著那邊搶救程序標準的趙父和兩個正有條不紊協(xié)助的護士,遲疑了一下,終于看向許世龍,沉聲道:“怎么回事?我讓你密切觀察的,難道病人事先沒有任何體現(xiàn)嗎?”
許世龍臉色一白,看了一眼旁邊正埋頭搶救的趙父,又看了一眼,那搶救了一陣,已經完全沒有氣息的病人,眼睛一轉。
只是稍稍地一遲疑,便咬牙道:“剛才病人說有些腹痛,我檢查后,考慮可能是心絞痛,我讓趙醫(yī)生給病人拿硝酸甘油含服來著!”
“既然含了硝酸甘油,當時有緩解嗎?”湯院長皺眉道。
許世龍立馬看向旁邊的趙父,怒聲道:“趙醫(yī)生,我讓你給病人含服硝酸甘油,密切觀察情況,你觀察了沒有?怎么會這樣?”
正在搶救病人的趙父一愣,道:“你讓我給病人吃的胃舒平?。课疫@還特意找你.......”
“你說什么!”許世龍眼睛一瞪,怒道:“我讓你給病人含服硝酸甘油,你給病人吃胃舒平?”
“你.......”趙父又是一愣,還沒來記得反應,許世龍便怒聲道:“我早說你做事不用心,沒想到你竟然連醫(yī)囑都會執(zhí)行錯!”
說完,許世龍立馬對著已經眼冒怒火的湯院長,痛心疾首地道歉道:“院長,都是我的錯,是我監(jiān)管不嚴格!”
旁邊湯院長惱怒地看了一眼那邊正在救人的趙父,眉頭一豎,正要言語。
一個聲音恰好傳來:“當然是你的錯!”
在場幾人都是一愣,轉頭看去,卻見得一個清俊少年走了進來。
“干什么的,出去!”
看著剛剛便在外邊轉悠的這個少年,許世龍臉色一變,便大聲呵斥道。
“呵呵.......許世龍,你果然還是跟以前一樣,遇事就把責任推給別人!”趙陽冷冷地笑道。
“你.......你是誰?胡說什么!”許世龍臉色再次一變,上邊便要把趙陽推出門外。
只是可憐他一個瘦猴子模樣的家伙,抓著趙陽推了幾把,急出了一身汗,但趙陽站在那地卻是紋絲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