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去討個說法
恰小怪有點頭疼,還有點心塞,還有點想跳崖的沖動。
雖然冥冥中有了一種這個“超級無敵狂拽酷炫穿越者必備金手指”會很坑爹的感覺。
但是萬萬沒有想到會坑到這個程度。
沒有一點像樣的金手指界面也就算了。
沒有一點像樣的新手福利也就忍了。
一副死要錢的嘴臉也能勉強容忍。
但是你給我一個新手禮包,抽出一個“裝逼俠的氣質(zhì)”是什么鬼?。?p> 還尼瑪?shù)某跫墸?p> 怎么了?
我恰小怪裝逼的模樣,沒有你幾分神韻是么?
停,停,停。
不要暴躁。
恰小怪強行撫平內(nèi)心的躁動,安慰自己:“萬一實際上這個金手指并不是像他名字一樣那么白癡呢?萬一是掛羊頭賣狗肉呢?”
細細望去。
備注:少年,還在頭疼如何裝逼么?還在為裝逼的時候沒有氣質(zhì)而煩惱么?還在為別人說你一副暴發(fā)戶的模樣而咬牙切齒么?少年,你的福音來了。裝逼俠的氣質(zhì),讓你裝起逼來贏在起跑線上,你不認(rèn)輸,裝逼更不能認(rèn)輸。加油吧,少年,愛你呦!
。。。
“啊~”
土撥鼠的慘叫聲響徹了整個青云寨的上空。
“少爺是因為我拒絕了他而悲憤的叫出聲來了么?”嬌嬌羞澀的躲在屋外,一臉的無奈。
“我兒究竟是受了多大的委屈啊?!迸G茉瓢蛋蛋l(fā)誓,明天一定要好好為寶貝兒子出口氣。
“我的小犢子真是太苦了?!睆堅苾喝滩蛔∮制艘幌虏⒌难?p> 伯虎一臉懵逼:“我也太難了?!?p> 悲憤欲絕的恰小怪,在屋子里上竄小跳,嘴里罵罵道:“我真是******************************。”
“***************?!?p> “***************?!?p> “***************?!?p> 言語中和系統(tǒng)的十八代直系母性親屬都發(fā)生了友好的關(guān)系。
“滴,監(jiān)測到宿主辱罵系統(tǒng),懲罰宿主禁言一個時辰?!?p> 。。。
恰小怪無力的倒在床上,內(nèi)心苦恨交加,但是又沒什么辦法。
算了,睡覺吧。
你要是問這么慘了,就沒點報復(fù)行為么?
對不起,沒有。
畢竟恰小怪上輩子已經(jīng)習(xí)慣了,沒點抗壓能力能撐到二十來歲才跳樓自殺么?
有點自尊心的早跳了好么。
在青云寨深夜一片造人的聲音中,恰小怪度過了穿越的第一個夜晚。
“犢子?”
“啊!救命?。 ?p> 牛擒云:“???”
“咳咳。對不起,那個,做噩夢了?!鼻⌒」忠荒槍擂蔚耐晃葑拥拇鬂h,慚愧的說道。
沒辦法,這群人進屋子不敲門??!讓你一覺醒來一睜眼,一個個鬼面獠牙的大漢臉貼著臉望著你,你瘆不瘆人?
牛擒云被恰小怪吼了一嗓子,非但沒有生氣,還望著在床上扭捏的恰小怪,眼里泛起了淚花。
“呀,我兒居然會道歉了??磥砦覂航K于長大了啊。懂事了啊,秀清,你可以瞑目了啊?!?p> 沒錯,在牛擒云眼里,牛犢子會和人道歉就是長大了,懂事了。
從牛犢子懂事會走路會跑開始,性格就特別的孤僻乖張,屬于瘋狗類型的,見人就咬,哪怕是對父親牛擒云也不假辭色,就像對待仇人一般。
沒有辦法,牛擒云是青云寨的大當(dāng)家,手底下都是一群糙人,糙漢子的小孩自然也是個糙小孩。更何況是以打劫為生的山寨里。以牛犢子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身體,被小孩們瞧不起再正常不過了。
于是牛犢子從小就被同伴們鄙視,牛擒云又不善言辭,寨子里會照顧人的女人又少,性格孤僻乖張也在所難免。加上牛擒云的內(nèi)疚寵愛和縱容。
牛犢子從小就只會一件事,欺負(fù)別人,只有欺負(fù)別人,才能讓別人看到自己就害怕,而不是嘲笑。
牛擒云心里知道,可嘴上卻說不出來,更不會開導(dǎo)自己的兒子,只能繼續(xù)包容,替他擦屁股。
但是!啊,但是!
恰小怪不知道啊,他還以為他吼了一嗓子,傷害了眼前這個五大三粗的大老爺們脆弱的心靈,可是他恰小怪也沒當(dāng)兒子的經(jīng)驗啊,從小就是孤兒,長大后就成了孫子,各種被人欺負(fù)。
頓時氣氛就尷尬了起來。
牛擒云為自己兒子突然善良內(nèi)心澎湃,恰小怪擔(dān)心自己暴露了自己鳩占鵲巢的事實,雙方都大眼瞪小眼,相視無言。
“呃,那個,大當(dāng)家,咱們還約了隔壁寨子今天談判呢?!毕惹澳莻€一巴掌給恰小怪拍岔氣了的黑漢子發(fā)話問道。
“哦,凌云啊,我一下子發(fā)呆了,你說的對,還約了寅昭那老小子談判呢。犢子,你去么?”
“???我?。亢冒??!鼻⌒」趾翢o防備被問道,習(xí)慣性的答應(yīng)了下來。
結(jié)果剛出了門就反悔了。
哇,黑幫談判?。∥胰ジ陕锇。垦矍斑@一個個糙漢子胳膊比我腿還粗,我要是去了,兩邊一言不合打起來,我豈不是只有被祭旗的份?
可是就算他再想反悔也來不及了,因為嬌嬌一個胳肢窩就把他夾在腋下,一群人哄的一下都沖了出去。
嗯,果然,熟悉的味道,昨天那碇銀子果然是從胳肢窩里面取出來的。
俗話說的好,望山跑死馬。雖然也不遠,只是在隔壁山頭,但還是差點要了恰小怪半條小命。
沒辦法,嬌嬌一胳肢窩,硬生生拖了恰小怪半個山頭,還能活下來,實在是上天庇佑啊。
重點是周圍眾人都一副習(xí)以為常的樣子,讓恰小怪嚴(yán)重懷疑這具身體的前身,很有可能是被嬌嬌勒死的。就算不是勒死的,也是熏死的。
好不容易到了隔壁寨子,恰小怪心里拔涼拔涼的。
一路上恰小怪仔細打量了下寨子里的人員組成和所謂的戰(zhàn)斗人員。沒辦法,都是他的家業(yè)啊,他便宜老子是寨主,自己遲早要繼承的啊。
可是結(jié)果很心塞。
與其說牛擒云是個占山為王的山大王,倒不如說是個貧困山區(qū)的村長。
寨子里一百多戶人家,有男有女,有老有少,還有幾個正在吃奶的孩子,真白,真圓,啊呸,說錯了,是真大。。。
咳咳,跳過這個,整個寨子更像是一個建在山里的村子。
所謂的戰(zhàn)斗人員,也就是負(fù)責(zé)打劫的人,說好聽點叫山賊,說不好聽點就是群農(nóng)民,隊伍里最后幾個打醬油的,手里還拿著挑糞的叉子呢。
要不是前面還有他爹牛擒云和他幾個義結(jié)金蘭的兄弟,恰小怪真的想說,咱們別談了,我沒事,真的,都是我自找的,回家過日子行不。
事實上恰小怪猜的沒錯。
他爹牛擒云和他幾個兄弟,被就是被迫落草,本來也無意當(dāng)個山大王,奈何事與愿違,碰上一群山賊在洗劫村子,便出手相救。
然后?
然后,就出任村長,帶著村民們干起了打家劫舍的勾當(dāng)。
感覺怪怪的!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本來古代山區(qū)的村民,就是賊民難分。
重要的是恰小怪眼前的這個寨子。
雖然剛剛建成,但是不管是布局還是建造,透露著一股濃濃的軍旅氣息。
來回往返巡邏的哨兵,不僅面無菜色,還身姿挺拔,眉宇間那股濃濃的傲氣,怎么都掩飾不住。
“站住,來者何人?”
“我是青云寨的大當(dāng)家,特來和寅昭商討打傷我小兒犢子的事情。”牛擒云雙手抱拳,一本正經(jīng)的回道。
門口的看守明顯早已知曉,但還是立下了馬距,擺好了陣型,一副嚴(yán)陣以待的模樣,擺明了要給個下馬威。
“呸,一群朝廷的鷹犬,脫了這身皮還以為自己在軍營里面,人五人六的東西?!睆堅苾和矍暗纳诒?,不屑一顧的嘲諷道。
“哇塞,牛人啊,”恰小怪面帶崇拜的望著身旁的張云兒,內(nèi)心想到:“看出來是朝廷的狗腿子還敢這么囂張,莫非這幾位當(dāng)家都是傳說中飛來飛去的武林高手?一打一百的那種?”
“犢子莫怕,他們不敢動手,脫去朝廷的官服,到這里落草,不是犯了事的達官貴人,就是被逼上梁山的軍戶,他們絕不敢徒生事端。”張云兒見恰小怪緊張的神情,悄聲安慰道。
“哇靠,這看起來五大三粗的女漢子居然也這么有心計?太可怕了。”恰小怪想了想張云兒,又想了想張嬌嬌,想要退婚的念頭愈發(fā)強烈,如果最后真的事不可為,那也只有自宮這一條路保全性命了。
果然不出所料,前排的幾個哨兵聽完張云兒的話,正要發(fā)作,從寨子深處,走來一位男子。
面如冠玉,目如朗星,長身玉立。
雖以而立之年,卻風(fēng)度翩翩,不遜美少年。
要放在現(xiàn)在,絕對能將一眾大叔控的小妹妹吃的死死的。
“擒云兄,別來無恙???”寅昭一面大步走來,一面招手示意部下退去:“管教不嚴(yán),教擒云兄見笑了。”
舉手投足之間,貴族的氣息油然而生,讓人忍不住生出親近之意。
用恰小怪的話來說,就是這人是一個合格的裝逼犯。
牛擒云拱了拱手,不以為意。
江湖嘛,不是打打殺殺,講的是人情世故。
縱使知道是下馬威又如何,難道真的為了這么點小事撕破臉么?當(dāng)家的這些年,該有的圓潤早就有了,拖家?guī)Э诘纳酱笸?,不好?dāng)啊。
“欸,這位是?”寅昭本笑意盎然的要招呼眾人入寨,可突然覺得一股氣息直逼面門,咄咄相逼。
定睛望去,竟是一個柔弱少年,躲在牛擒云一眾山賊的身后。
面無二兩肉,腳步虛浮,既無武功打底,也不像飽讀詩書之人。
可就是這么一個不起眼的小子,竟讓寅昭有被人針鋒相對之感,如鯁在喉,不吐不快。
牛擒云疑惑的望向寅昭指的方向,欸,這不是自己的寶貝兒子么?
你女兒把我兒子打成重傷不省人事,你居然還毫不知情的樣子在這裝瘋賣傻?別的事情都可以忍,可是唯獨寶貝兒子的事不能忍啊,更何況今日本就是來為兒子討個說法,想到這,牛擒云暗暗運轉(zhuǎn)內(nèi)力,悶“哼”了一聲。
寨門口站崗的幾名哨兵面色一沉,情不自禁后退了兩步,牙齦見隱隱有血絲冒出。
而另一邊寅昭卻一臉的懵逼,怎么了這是?
這牛擒云發(fā)什么瘋?
本來還覺得這廝是個綠林好漢。心想家族慘遭變故,不得已落草為寇。俗話說強龍不壓地頭蛇,更何況牛擒云和他幾個拜把兄弟一身武藝,連他也覺得有些棘手,故而昨日得知女兒將他獨生子打傷,特意送上拜帖,想要了解這份恩怨。如果最好,能將這幾人納入麾下,想必也是難得的助力。
可為何突然發(fā)作?
之前部下肆意妄為,想要給個下馬威也不見如此,為何自己一發(fā)問便毫不留情。
“這人便是昨日不小心被孩兒誤傷的牛伯父的獨子,牛犢子?!币坏罍嘏吹纳ぷ訌暮髠鱽怼?p> 只見一女子頭戴一頂赤羽金盔,身著銀甲,柳眉鳳目,手持一柄銀色長槍立于身后,槍頭鋒芒閃亮,紅纓飄蕩,人與槍的氣勢在這時融為一體,好一個巾幗英雄,端的是半點不讓須眉。
正是將牛犢子打傷便宜了恰小怪的寅蕊。
寅蕊的話成功的為寅昭解了尷尬。
寅昭連忙以手撫額,大笑道:“啊呀,啊呀,都怪我老眼昏花,竟未識出擒云兄的愛子,都是我的錯,等會宴席之上,某必自罰三杯,如何?”
說罷,讓開身子,將眾人迎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