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人可以有多不要臉
恰小怪獨自神傷的時候,不知道的是,他的便宜老爹和一眾當(dāng)家們,已經(jīng)被震的外焦里嫩了。
“犢子以前就是這么調(diào)戲姑娘的么?”牛擒云難以接受的問道。
張嬌嬌將頭搖的和撥浪鼓一樣。
開什么玩笑?
牛犢子以前會這么調(diào)戲姑娘?
他要真的這樣出口成章,那不得大把大把的姑娘送上門給他禍害?
通常正常的套路來說就是:牛犢子在山里瞎逛,看見一個姑娘長得很好看。
然后,牛犢子和傻狗一樣跳到別人的面前:“呦,小娘子長的蠻好看的嘛,和哥哥睡一覺?”
“滾!”
“敬酒不吃吃罰酒,敢給我牛爺爺叫板?”
“啊~救命啊~”
不要誤會,救命是牛犢子喊的。
這窮山惡水的,你要想找個一點武功不會的小姑娘,除了那些還穿鞋開襠褲的小丫頭,不然還真找不出來了。
沒辦法,山里多的是豺狼虎豹,沒點防身的能力,怎么進山采藥?怎么補貼家用?
而以牛犢子的武力?
呵呵。
這方圓百里他誰也打不過可不是說的玩的。
那都是被一個個小娘皮追著幾座山打出來的名號。
牛擒云很糾結(jié),眼前的兒子自從被打暈之后,突然變了一個人似的。
既熟悉又陌生。
恰小怪見寅蕊猶如木樁般站立原地,醞釀了半天,憋出一句:“唔,蕊兒姑娘,你看天上那朵云,像不像今天的晚飯?”
“哼,回去吃你的飯吧!”寅蕊甩了個槍花轉(zhuǎn)身離去,一兩個呼吸,就已消失在了眾人眼中。
“哈?”恰小怪有點摸不到頭腦,怎么感覺寅蕊突然怪怪的。
一旁的寅昭望著眼前的變化,有點酸溜溜的,自己的寶貝女兒居然真的動心了?還是對一個山溝溝里的窮小子?好吧。雖說也不能說是個窮小子,但是一個賊匪的兒子,還不如一個窮小子。
可是轉(zhuǎn)念又想到自己已經(jīng)不是京都四大家之一的族長了,而是這朗云山脈里占山為王的山大王。
五十步笑百步,又何來資格的瞧不起牛擒云他們呢。
更何況如果女兒真的有意,也不失為一件好事。
豪門帝王家,哪有什么兩情相悅,至多是婚后兩人相敬如賓罷了。
到時候和青云寨結(jié)為一家,徹底淪為土匪之流,想必京都那些世家們,也不會再窮追猛打了吧。
不過瞬息之間,寅昭腦海中卻也閃過了這般多的念頭。
只道是當(dāng)家不好當(dāng)啊。
“天色不早了,不知擒云兄?”
“哈哈,既然天色不早了,那我們就…”
“呀,昭伯伯太客氣了,既然昭伯伯盛意拳拳,那我們就只能恭敬不如從命了?!?p> 寅昭:“…”
牛擒云:“…”
好在寅昭終究是個老好人的性子,只能說道:“賢侄客氣了,來人,擺酒宴,招待貴賓?!?p> 沒有什么山珍海味,也沒有什么陳年老窖,都是些山中野味和些許干糧。
倒是讓恰小怪有點失望。
本來系統(tǒng)提示寅昭寅蕊和寅匡的本名叫趙寅,趙馨蕊和趙匡胤,讓恰小怪還有點小期待。
這赤裸裸的是豪門大族被迫落敗為寇的節(jié)奏啊。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恰小怪還長見識下傳說中古代的豪族們是不是都是用金碗銀筷來吃飯的。
結(jié)果和普通人家沒什么區(qū)別嘛。吃的也和青云寨中一般無二。
心中甚是失望,還埋怨寅昭實在是小氣,舍不得讓眾人見識下。
不過這倒是冤枉寅昭了,家族逃難,怎可能帶上這些無關(guān)緊要的奢飾品。
只能帶些金銀細軟,至多帶著些古董書畫,以作盤纏。否則堂堂京都四大家,也不至于兩百來萬的身價都拿不出來。
不過宴席之間,寅匡倒是興致勃勃的問了恰小怪許多問題。
無關(guān)經(jīng)義詩詞,只是些天南地北的問題。
這還難不倒恰小怪,好歹也是二十一世紀的宅男,信息大爆炸的時代,隨便扯點什么,就糊的寅匡一愣一愣的。
酒足飯飽之后,寅匡問道:“犢子兄?”
“誒,不要犢子兄犢子兄的叫,生分!”
“這是為何?”
“我和你二人一見如故,理性斬雞頭燒黃紙,結(jié)拜兄弟啊?!?p> 寅匡哭笑不得,這種結(jié)拜的事什么時候可以單方面決定了嘛?
“啊?那我應(yīng)該如何稱呼?”
“叫我犢子哥吧!”
寅匡:“…”
“呵呵,貌似,我好像比犢子兄虛長幾歲吧?”
“可是我比你帥啊?”
“噗!”
但凡正在吃飯喝酒的,聽到這話,無不一陣哽咽,如果不是寨中各人,都有武藝在身,恐怕恰小怪就能兵不血刃,送有幾位了。
“???犢子兄,額,牛兄何以見得?”寅匡摸了摸鼻梁,略帶調(diào)侃的問道。
“誒,但凡是長了眼睛的都看出來了?。俊?p> “噗!”
這下眾人真的忍不住了。
你恰小怪長的又瘦又小,賊眉鼠眼,除了丑和不起眼,毫無特點。
反觀寅匡,且不說行為舉止中自帶的高貴氣質(zhì),單憑外貌而言,可以用一句詩經(jīng)的詩句來形容。
“瑣兮尾兮,又秀麗,身強力壯如猛虎,流離之子.叔兮伯希?!?p> 用現(xiàn)代的話來說,就是個帥比啊。
你恰小怪哪來的臉說的這個話?。?p> 可恰小怪不管這個啊,他席間喝了不少果酒和米酒,初嘗之時,口感略甜,也感覺不到什么度數(shù),可這種酒,后勁最大。他恰小怪也不是什么酒鬼。
因此,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喝醉了。
眾所周知,男人喝醉了,要么喝的斷片直接倒,要么呢!就要耍耍酒瘋,再者呢?自然就要開始吹牛逼了啊。
他恰小怪也想耍酒瘋,可是求生的本能告訴他,他誰也打不過。
既然不能耍酒瘋,那只能吹牛逼了啊。
恰小怪舉著酒杯,正洋洋得意的自飲自酌,卻發(fā)現(xiàn)旁人都一副憋笑的表情,更有甚者面露譏色。
啊呀!怎么了?我恰小怪吹吹牛逼你們還不服氣?
這是病,得治??!
恰小怪大手一揮,將面前的飯菜統(tǒng)統(tǒng)掃落在地,跳上桌子,歪著眼睛,不屑的說道:“怎么,你們不服么?”
這可把寨中眾人氣的要死,怎么,你下午剛剛在我們寨子里耀武揚威,投機取巧,贏了我們寨主和少爺,還把我們大家的掌上明珠氣的快哭了。你還這么囂張?真當(dāng)我們不敢揍你么?
恰小怪話音剛落?!安洳洳洹闭酒饋硪涣锏臐h子。
各個膀大腰圓,怒目而視。
俗語云:酒壯慫人膽。
喝醉了的恰小怪,真的是無所畏懼。換作是平常被這么多漢子瞪著,恰小怪早就慫了。
可現(xiàn)在?
武松三杯可打虎,我恰小怪這么多杯下去,還不要打十個?
“呔,都給我,給我坐下去!”恰小怪聲如洪鐘,咄咄逼人,一聲怒斥之下,所有站起來的漢子都被呵退坐了下去。
當(dāng)然,這不是恰小怪的功勞,是“裝逼俠的氣質(zhì)(中級)”發(fā)動了。
作為一個被動技能,就是無時無刻不在運轉(zhuǎn)??!
就相當(dāng)于隨身帶著一個大喇叭啊,時時刻刻都在放著屬于我的bgm?。∵@就意味著,我在的地方,對不起,只有我一個人可以裝逼。
你要裝逼?
不行,我一定要打你的臉,我一定要比你更裝逼。
你不裝逼了?對不起,那我也要裝逼。
而且我要是裝起逼來,你們還不能反抗,還得配合我裝逼。
沒辦法,誰讓我是裝逼俠呢!
當(dāng)然,有能力裝逼叫牛逼,沒有能力裝逼叫作死。
現(xiàn)在的恰小怪就在作死的邊緣瘋狂試探,還有點想跳下去。
眾人毫無防備之下,一時大意,被恰小怪的“裝逼俠的氣質(zhì)”光環(huán)呵退坐到椅子之上。待反應(yīng)過來之時,各個義憤填膺,正想直接撕破臉皮,先揍他一頓再說時。
恰小怪卻飄飄然進入了另一個境界。
啊!這就是裝逼的感覺么?
太棒了。
原來裝逼打臉的感覺這么爽,難怪上一輩子,不論是誰,有事沒事都喜歡欺負他。
打他的臉,找找存在感。
白天清醒時,恰小怪還未有這么大的反應(yīng),此刻酒精上腦,各種刺激的感覺都被無限放大了。
恰小怪感覺自己已經(jīng)可以上天遁地,無所不能了。
光這么裝逼已經(jīng)不能滿足他了。
打一個人的臉是一份快樂!
那打在座所有人的臉,那就是無數(shù)份快樂??!
恰小怪猛地將酒杯砸落在地,先是鞠了一躬。
悠悠然說道:“剛剛站起來的諸位,對不起,我向你們道歉?!?p> 眾人默不作聲,依舊仇視的望著恰小怪。
唯獨寅匡隱隱有種不祥的感覺。
恰小怪的狀態(tài)他很熟悉啊。
往日家族還未落寞之際,他和幾個狐朋狗友一起飲酒作樂的時候,就是這個狀態(tài)啊。
看誰不順眼都敢罵,看誰不開心都要動手揍他。
換一句話說,就是天上地下,唯我獨尊,神擋殺神,佛擋殺佛?。?p> 果不其然,恰小怪鞠了一躬后,抬起頭,洋洋自得的說道:“我的意思是,在座的各位,都是垃圾!”
一石驚起千層浪!
還未等眾人積贊滿怒氣,快要動手之際。
恰小怪又開始了長篇大論。
“你們不能理解我的帥氣,我不怪你們,畢竟你們都是垃圾,都是些廢物。自然不能和我這樣的天之驕子想比?!?p> 恰小怪的大言不慚,讓一部分人氣急而笑,罵道:“呦呵,原來天之驕子都長這個模樣?可笑!”
“哼!庸俗,男子的帥氣是由內(nèi)而外的帥,你們懂個屁啊!自古以來,皆有定論,男子腹有詩書氣自華,此為帥。男子胸有溝壑目有山川者,此為帥。男子帶吳鉤,復(fù)江山,開疆拓土者,此為帥。爾等竟以長相斷男子,庸俗,膚淺,可笑!哼!”
眾人乍一聽,感覺頗有幾分道理,重德而不中貌,是君子一貫的標準。
可是,好像,你說的那幾點?和你恰小怪有一個銅子的關(guān)系???
恰小怪又說道:“哼!而我,這幾點,統(tǒng)統(tǒng)都有,怎么不能算帥?”
眾人:“…”
為什么會有人這么不要臉??!
簡直一度刷新了眾人對不要臉的認知。
倘若牛犢子也能算都有的話,那這世上就再無真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