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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衍你是我心尖上的毒

第十三章

陸衍你是我心尖上的毒 溫讓六 2111 2019-08-20 23:20:00

  “你怎么不去死!”安母咬牙切齒道,身子抖得厲害。

  她的思暖,那么痛,為什么要讓遭受這些不公的事?

  你怎么不去死……

  霎時像無數鋒利的刀刃凌遲她的心,破破了一地,淚水順臉龐滑落,頓時更疼了,幾縷沾濕的頭發(fā)貼在臉上。

  原來爸媽對她恨之入骨……

  陸衍也恨她。

  他們都恨她。

  她靜靜地站著,臉上很疼,可是心口更疼。

  望著墓碑上那張笑得優(yōu)雅大方的臉,欲上前,突如其來被一股力量推倒在地。

  地面摩擦著手掌,她看著手掌心,上次來的時候也是這樣,唇角漾起苦笑。

  不知在笑什么,是笑她可悲還是做了不該做的事?

  看著安思然臉上的笑意,安母更氣了,“你還有臉笑?怎么就養(yǎng)了你這個白眼狼!別在這里假惺惺!給我滾!別臟了思暖的墓!”

  “你不配!”

  “我這是造了什么孽,養(yǎng)了你來禍害思暖,害死了我的女兒啊!”安母捶胸頓足的,眼里的淚水一下子就流了出來。

  “你這是跟我們安家有仇嗎?!思暖對你那么好?”安父沉聲道,聲音絲絲悲痛。

  句句刺骨,氣恨難消。

  陽光穿過柏樹的縫隙,在地面撒上斑駁的影子,細細碎碎的。

  藍天白云,陽光正好,風微涼。

  一對夫婦怒目圓睜,仿若要將她千刀萬剮。

  如果眼神能殺人,她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女孩眼神空洞,無聲地流著淚,一聲不吭。

  陸衍匆匆開車到安思然之前住的別墅,推開那扇門,推開每個臥室的門。

  就連安思然之前待過的草坪也沒有她的身影。

  回到安園依舊沒有她回來過的痕跡。

  男人心里升起煩躁,緊皺著眉頭,額頭流著汗滴。

  “季北,有她消息么?”撥通號碼,焦灼道。

  “陸總,能找的地方都找了,還是沒有?!彪娫捘穷^傳來季北冷靜的聲音。

  她能去哪?

  陸衍目光一閃,腦海里劃過什么,“讓他們回來吧,不必找了?!?p>  說完,便掛斷了。

  季北:“……”

  在S市除了安園,安家外,安小姐確實無地方可去,也沒什么朋友。

  唯一能去的便是安思暖的墓地。

  當陸衍火急火燎趕到時,映入眼簾的不止她一人,還有安家父母。

  上前,入目是紅腫不堪的臉,發(fā)絲凌亂,鮮紅的液體從手掌擠出。

  心口倏然有點疼,那是他從未在安思暖身上有過的疼。

  “我?guī)慊丶??!蹦腥藸科鹚笫?,語氣溫柔,心疼。

  安思然置若罔聞。

  被無視的安家夫婦怒瞪著安思然,話卻是對陸衍說的。

  “陸總,別忘了思暖是怎么走的,是你眼前的這個人!”安母憤憤不平地望著十指交纏的兩人。

  陸衍愛的是思暖,怎么能和安思然在一起?!

  就算思暖不在,這個人也不能是安思然!

  “她對思暖做的事不可饒怒!像她這樣的人就該去死!思暖才是你的未婚妻!”

  逐而話鋒一轉,“安思然!你害了思暖不夠,連她的未婚夫你也要搶走嗎?!”

  惡毒刻薄的話從安母口中吐出,陸衍面色陰沉,眼神犀利,心生不悅。

  似是很不喜歡安母對她這樣說話,哪怕是這個人是她母親。

  思暖確實是他的未婚妻,這一點不可否認,他閉了閉眼。

  安思然沒有一絲的反應,仿佛與她無關。

  牽著她的手也沒有因為安母的話而松開,反而握得更緊。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這樣反常,他想,或許看到她臉上的耳光心軟了,或許是因為她發(fā)燒剛剛好。

  抬眸看向墓碑上的照片,如星的眸子溫柔了幾分,清清淡淡道:“我自有數?!?p>  短短四個字,再加上陸衍的反應,安母的怒氣消散了幾分,只有這樣才可以。

  陸衍牽著安思然走了,在陽光拉出兩人的影子,看上去很美好。

  醫(yī)院。

  陸衍找來醫(yī)生清理干凈她的手心,自己則給她的臉上了藥,他的動作很輕,生怕再次弄疼她。

  涼涼的藥膏減輕了安思然臉上的疼痛。

  從墓園回來到傷口處理,她始終一言不發(fā),任由醫(yī)生著包扎,上藥。

  “你感覺怎么樣了?”陸衍俯下身體詢問道,目光不似以往的冰冷,柔和了許多。

  不是往日偽裝的溫柔,而是真切實意的。

  女孩不答。

  “要不要喝點水?”

  依舊不答。

  “餓了嗎?還是要睡一會?”男人十分耐心地問著,沒有一丁點的不耐煩。

  “你說話好不好?”

  他哄小孩一樣哄著她,耐心十足,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竟然會這么有耐心,對方還是害死思暖的人。

  陸衍覺得他一定是瘋了才會這么耐心地哄一個兇手。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女孩終于抬頭看了男人一眼,聲音很輕,“姐姐是我害的,你別再對我這么好了。”

  安思然說得很平靜,眼底無波瀾。

  媽說的對。

  她害死了姐姐,還搶走了姐姐的未婚夫。

  她也覺得自己真的很賤。

  二老已經悲痛欲絕,為什么她就能像個沒事人一樣?

  “我不對你好,對誰好?”

  這句話下意識地說出,陸衍一怔。

  聽到她親口承認了,并沒有想象中的情緒,反正有點不相信了。

  安思然聽不清他說什么,腦袋疼得厲害,她的右耳特別疼。

  一只手緊緊捂著那只耳朵,加上腦袋的疼,疼得她要裂開了一般。

  “哪里疼?”看著她捂著腦袋,陸衍連忙問道。

  心里一陣懊惱,自己竟沒仔細檢查。

  “耳朵?!?p>  她眼角滑落一滴淚,疼又如何?這都是她該受的。

  匆忙叫來醫(yī)生,哪還有平時冷靜的樣子,急急道:“她說耳朵疼,快看看!”

  穿著白大褂的中年女醫(yī)生上前查看,看著安思然紅腫得厲害的臉,蹙眉,“有可能是耳朵受到了重擊,建議去做個耳鏡,明確診斷后對癥治療。”

  重擊……

  怎么會?

  帶她到耳鼻喉科檢查,結果很快出來了,診斷結果欄寫著“右耳鼓膜穿孔”字樣。

  陸衍視線停留在這六個字上面,眼中是遮不住的心疼。

  沒想到安家夫婦對她那么狠,生生打得她聽力受損……

  看著上面的結果,安思然情緒沒什么變化,這是他們要的結果,便如他們所愿好了,一只耳朵受損而已。

  比起死去的人,算得了什么?

  躺在病上,閉著眼睛不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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