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伸手拉著芽兒道:“芽兒姐姐,妞妞也有,我們一樣,都好看!”
芽兒紅了臉頰道:“南姐姐,這個(gè)很貴吧?”
我笑著問琉璃道:“媽媽可說了貴不貴?”
琉璃搖頭,笑道:“媽媽還嫌棄上面那石頭不好,要回家請冬媽媽,幫著尋了更好的!”
芽兒急忙搖頭道:“已經(jīng)很好了,秋媽媽別麻煩了,這可是我身上最貴的了!以前都不敢想呢!”
我撫了撫妞妞的小鬏鬏,拉著芽兒道:“那就好好收起來,逢年過節(jié)拿出來戴戴,圖個(gè)喜慶!”
我才說完,小妞妞就收起了笑臉,拽著瓔珞,睜著大眼睛看著我,小嘴癟了癟,我急忙又道:“妞妞就戴幾日,稀罕稀罕!”
那張小臉這才又笑了起來!
芽兒卻拉著妞妞道:“妞兒乖??!過些日子叫你梅姨給你收起來,可別讓你嬤嬤看到,你那嬤嬤只想著孫子,什么好的都只想留著給孫子!”
妞妞抿著嘴角,點(diǎn)頭道:“我給梅姨收著!”
我嘆道:“沒事的,若是錢姐姐懷上了,我又再送一幅給妞妞的小弟弟的!”
芽兒驚道:“南姐姐!你也太敗家了!”
我和琉璃笑了起來,與芽兒道:“不能厚此薄彼啊!人人都有了,最小的那個(gè)沒有,可是我的不是了,我在別處省省就好,琉璃,你可得提醒我!”
琉璃很是默契,屈膝道:“奴婢記下了!”
芽兒卻在一旁有些愣神,又抬眼看著我,咬了咬嘴唇,我正想著問問她,她已近身附我耳道:“南姐姐,還有一個(gè)人,你給忘了,趙姐姐家里有位小哥兒的!”
是哦!才說了不能厚此薄彼,那就還有孫娘子家里也有位小公子!我真是不應(yīng)該,都是繡坊的姐妹,只因妞妞常見,那兩位哥兒不常見,就給忘了!
我這才想起,舅母送這兩位娘子的禮物中,就有狀元及第銀裸子,那時(shí)候就明白了是送給兩位哥兒的,之后就給忘了,委實(shí)不該!
心思一轉(zhuǎn)道:“那兩位哥兒已經(jīng)進(jìn)學(xué)了吧?就送些筆墨紙硯吧!”我看了看琉璃,琉璃點(diǎn)了頭。
芽兒笑道:“我這是幫著南姐姐敗家!”
我心里感謝她提醒我,卻伸了指頭戳她腦門道:“你就得了便宜還賣乖!”
芽兒就勢一倒,捏著長命鎖笑道:“我可要收拾好了,這可是我的寶貝呢!”說著就取了下來,又拿了帕子包好了,塞枕頭下。
我心里有事,就問了梅娘子可在?芽兒道在敞軒,和幾位娘子一道繡花。
留了琉璃陪著妞妞和芽兒,我轉(zhuǎn)去了敞軒。
才到門口就見梅娘子出來,見了我笑道:“我估摸著你也陪了這一會兒了,該出來了!正好,我們說說話!”
我也想著與她說說話,我們緩緩進(jìn)了正屋,梅娘子沏了茶,輕聲道:“昨日我那從兄太莽撞了!我這里替他道歉,南娘子莫要放心上才好!”
我輕嘆道:“我要謝謝他才是,這些日子,郎中也說這藥酒吃著很是對癥,還說要見見釀酒的師傅呢!”
梅娘子遞了茶盞給我,柔聲道:“從兄還要回來,到時(shí)候給他們二位引薦吧?!?p> 我心里一咯噔,輕聲問道:“大約幾時(shí)回來?”
梅娘子看著我道:“從兄說是要去尋你家官人,說你家官人急死了,還說那日都怪他,沒跟緊你,不然你也不會出那事…還問我如何認(rèn)識的你,我大概說了,他就道對上了!問了我你那日可是受了傷…我想著,從兄畢竟是外男,就只說是被凍傷了,沒說其他,從兄卻仿佛是知曉了些,你家那位官人,只怕是知道的…南娘子與你家官人可是有誤會?…你家官人若是來了,就把誤會說開了吧!從兄生怕你又跑了,千叮嚀萬囑咐的,要我留下你,我卻不會那些彎彎繞,不如徑直與你說了,如今南娘子身邊有秋媽媽,有琉璃,還有我們姐妹們,若是有什么,盡可以大家一起商量,若是你家那位官人委實(shí)…不妥,你就來繡坊,我與芽兒總是護(hù)著你的!你別管我那從兄,我來應(yīng)對他!”
我漸漸明白她的言語,心底涌起一陣暖意,眼眶竟有些酸脹,起身斂衣行禮道:“多謝梅娘子!”
梅娘子急忙扶起我道:“你幫了我們這么多,在我們姐妹眼里,你也一樣是姐妹!別急,有什么坐下說!”
我拿起帕子,拭了拭眼角,與梅娘子一道坐了交椅上,輕聲道“我與我家官人…確實(shí)是…有些話該好生說明白了,卻不知如何說…我那時(shí)候,委實(shí)是不知如何與他說了,也不是他不好,只是他身旁小人作祟,我們總不能說到一處,總是意見相左,我想來想去,總不能看著那起子小人得意,想著去尋家里人,我是沒能耐護(hù)著他了,只能給家里人送個(gè)信,就想著去尋我舅父,結(jié)果遇上大風(fēng)雪,還好遇上你和趙姐姐…昨日芽兒就與我說,你這位從兄要你們看著我,別讓我跑了…”
我與梅娘子相視一笑,我接著道:“我不會跑了,舅母說我了,哪能遇上事就跑!只是…我真不知道如何與我家官人說…”我不禁垂下頭…
“就像今日,我與你說的這些話,今早你沒來,我也是覺著不知如何與你說,可是真是見著你了,心里如何想的就如何說了,不過說的軟和些,教人聽了不難受就好!其實(shí)你知道的,我是不大會說話的,倒是我那位從兄家的娘子,你們應(yīng)當(dāng)見過吧?我那位從嫂素日看著不顯,才是真正會說話的,待人接物也是一等一的…叫人舒服!”梅娘子柔聲道。
我卻忽的想起酒家娘子與我說的,她們家的那位從妹,莫非…
梅娘子吃著茶,我思忖片刻還是問道:“梅娘子…我是想問問…若是我問的不得當(dāng),你莫要生氣啊!”
梅娘子看著我,淡淡一笑道:“你可是想問問我的家事?”
我臉頰燒了起來,我也知這樣問不妥,只好忍住,她若是不愿說,也就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