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的涼亭下,一對小情侶幸福甜蜜地笑得很開心。
不知男人對女人說了什么,女人樂得像花一樣,開心的笑著,翹起小嘴,偷襲男人病態(tài)而發(fā)白的臉蛋。
斑駁陸離的倒影印在他們身上,特像一對幸福的斑點狗,可愛又甜蜜。
寧翔天羨慕地看著那對小情侶,愁眉不展地深呼吸,緩解心中郁悶。
對于他和冰兒的關系,即使不能越界,更進一步發(fā)展,至少可以不用爭鋒相對。
可,這是一種奢望。
何時冰兒可以對著他甜甜的笑一個?
何時冰兒可以認真的看自己一眼,眼里多點柔情,少點漠視?
那他一定放鞭炮祝賀!
一陣風吹來,繁茂的柳枝輕撫著他帥氣的臉龐,他癡呆地落座長條凳子上,失魂落魄的想著種種不可能發(fā)生的事。
樓道間慌亂的腳步聲聽得出冰兒心中的煩悶,她必須盡快拿到DNA結果。
她只想盡快接手公司,不想被寧翔天這個傻帽糟蹋完。
一只纖細白皙的小手舉起,對著陽光,站在窗臺處,寧冰兒嘴角斜挑出一個肆意的弧度,詭異的笑笑。
兩個人,兩根頭發(fā)!
一段血緣關系!
好神奇的醫(yī)學研究,好殘忍的醫(yī)學證明。
陽光的照射下,兩根頭發(fā)發(fā)出一絲微弱的金光,像精靈在飛舞。
寧翔天、袁雪菲,我將撕下你們那張?zhí)搨蔚拿嫫?,讓世人看清你們的臉?p> 真是一對可恥的母子,災難馬上就要降臨,你們還能安心的度日嗎?
收起頭發(fā),小心放進袋子里,長廊深處又一次傳出輕快的腳步聲,那是冰兒興奮的走進檢測中心,慎重地交給醫(yī)生,一臉沉重地填完單子,緊張地收好回執(zhí)單,快步離開。
她等這一天等了兩世。
上一世沒機會。
這一世,你們沒這么幸運了。
“寧總,你決定了嗎?”陳宏全沙啞的嗓音帶著幾分無奈地問道。
剛剛來到病房門口的冰兒聽得莫名其妙,眼神轉動一圈,想再聽下去,只聽到陳宏全接著說道:“好的,我馬上去辦?!?p> 他們在商量什么?
父親有什么指示嗎?
父親能說話了?
一臉懵逼的冰兒深呼吸一口,調整好心情,微笑著走進父親的病房。
“爸,陳叔!”冰兒還是心情很好的向他們打招呼,臉上清甜的笑容看不出任何異樣。
“大小姐,公司還有事,我先走了。”陳宏全慌忙站起身,順便迎接冰兒。
陳宏全臉上表情從沒變過,一臉平淡,一臉深沉,永遠看不出任何心里活動,甚至喜怒哀樂對他來說都是很遙遠的事情。
他就像一個神仙,不用七情六欲,更不需要情感寄托,一臉肅穆就能很完美的詮釋自己的內心。
冰兒一直目送這個高深莫測的男人離開房間,不挽留,也不說多余的話,是敵是友很快就能見分曉。
從寧翔天唉聲嘆氣里能看出公司最近不太平,而且各大報紙網(wǎng)站對父親和公司的詆毀,她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公司業(yè)績一落千丈,名譽受損,波及面太廣,讓公司元氣大傷,急需好的對策來度過難關。
靠寧翔天這個花花公子?
那真是太天真、太可笑。
可能和他聊哪種女人水靈,哪種女人有韻味,他可以給你上幾天幾夜的課,也講不完。
談管理,談經(jīng)營,談運作?
殺了他吧!
冰兒心里有數(shù),她只想看看公司的老鬼都有誰?
有多少人是吸血蟲,有多少人是盟友,有多少人是偽君子,一個危機就能看清楚事實。
患難見真情,這些都是血的教訓總結出來的,不會有假。
她在等一次機會,能徹底看清人心的災難。
翻盤或者轉運不是她的強項,但跟著康奕管理康氏集團這么多年,多多少少有點存貨,對付這些小人,還是可以輕松應付。
那時,是敵是友一眼就明。
“爸,我知道你擔心我,不用擔心,我自己有分寸,我能處理好我的事情,相信我。”寧冰兒坐下,拉著父親的手,親切的交談著。
男人歪著的嘴不停的流著口水,而女人不嫌棄的一次次幫她擦拭。
久病床前沒孝子,還是有道理的!
會被悶死,會被逼死,會被臭死,像父親這種癱瘓在床的男人,多少女人嫌棄還來不及,怎么可能照顧?
袁雪菲除了象征性的來過幾次,魂都找不到她去哪廝混?
“爸,悶不悶,我給你講個故事吧?!北鶅簩嵲诓恢廊绾闻c父親相處,想起兒時,父親哄她睡覺一般用講故事來沉醉一她。
寧國偉紅著眼,激動地想抬手摸摸女兒的頭,可惜還是無能為了,最終還是冰兒懂事地把頭靠在父親胸口。
“爸,你放心,冰兒會照顧好自己的,別擔心我,?。 ?p> 聲音足夠清脆、溫和,只是每一個字都是顯得特別懂事。
一個簡單的貓和老鼠的故事,成功把父親哄睡著。
“小姐辛苦了,喝點水吧?!弊o工王媽溫和的遞上一個紙杯,水溫剛好,滿臉笑容。
這個中年女人,體型微胖圓潤,方形的臉帶著歲月磨礪過的痕跡,皮膚蠟黃,一雙很有神的眼睛,沒有農(nóng)村女人那種呆笨的感覺,渾身透著一股狡猾,嘴角處長著一顆又黑又大的媒婆痣,一看這人嘴巴不得了。
衣服依然干凈、整齊,臉上的笑容很和藹,無公害、無污染的面對冰兒。
“謝謝王媽?!北鶅嚎蜌獾慕舆^水。
她心里清楚,父親在醫(yī)院里是否住的舒服,這個女人有80%的功勞,她不敢得罪,也不能忽視。
古話說得好:小鬼難纏。
越是這種簡單的工作,越是與個人的幸福指數(shù)掛鉤。
“我看得出,小姐來了,寧總心情也好很多。”王媽這種媒婆長相還真不是虛的。
“王媽,我爸現(xiàn)在生病,情緒不穩(wěn)定,有時脾氣古怪一點,你別和他一般見識,多擔待點?!北鶅狠p輕抿一口水,溫和的說道。
眼角的余光小心的鄙一眼女人,這個表面憨厚,內心精明的女人,那雙上揚而濃粗的眉毛暴露她的圓滑處事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