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子閣外,安太平匆匆離去。
李小缺和雷動、韓鶯一起進了迎客樓,又吩咐店小二準備酒菜。
“李兄,我本來還以為自己是真人不露相,沒想到你才是真正的隱藏高手?!?p> 雷動苦笑,又稱贊道:“你能以一己之力、力戰(zhàn)百余道科士子,更輕易擊敗繡衣衛(wèi)大督,這份手段,真叫人佩服?!?p> 說著,雷動又好奇道:“但我卻不明白,賽場上看你,明明已經(jīng)身負重傷,但為什么一出了賽場,你就變得像個沒事兒人一樣?”
這話不好回答。
李小缺咳嗽一聲,笑而不語。
韓鶯怨念慢慢地盯著雷動,這大個子太沒眼色,死皮賴臉不走,好討厭......
雷動等了片刻,不見李小缺回答。
他再看一旁的韓鶯,再看李小缺滿臉笑意......
“啊呀,我還有點事,得趕緊走了!”
猛地一拍腦門,雷動找了個借口,連忙起身告辭。
韓鶯的眼睛立刻完成了兩道月牙兒,看向雷動的眼神也親切了幾分:“哎呀~真可惜~我還說咱們?nèi)齻€一起聊會兒呢,現(xiàn)在就只有我跟小缺哥哥啦~嘿嘿~”
這略帶一絲甜蜜的口吻,立刻激起雷動渾身的雞皮疙瘩。
他慌忙告辭,也像安太平一樣匆匆離開了士子閣。
李小缺見雷動離開,心里就開始盤算著,該怎么將韓鶯引到自己房里,然后以魔氣侵蝕、讓她像兵家的其它人一樣,成為自己部屬。
而此時的韓鶯卻在盤算著,該怎么才能不著痕跡地讓李小缺迷上自己,乖乖入贅兵家、做兵家女婿。
二人各懷心思,相顧無言。
但氣氛卻漸漸變得曖昧起來。
正這時,士子閣外傳來聲音:“鶯妹!鶯妹!”
隨著話音,面容有些憔悴的周隴生走進迎客樓。
看到韓鶯時,周隴生眼前頓時一亮:“鶯妹,我找了好久,原來你在這里!”
說著,周隴生又瞥見了一旁的李小缺。
他臉色一僵,趕緊跑到旁邊拉韓鶯的手:“鶯妹,這廝的身份很可疑,你要小心,趕緊跟我離開。”
‘啪!’
韓鶯黑著臉打開了周隴生的手,肅然道:“周公子,我已經(jīng)說過很多次了,咱們倆是不可能的。而且你這樣污蔑小缺哥哥,只會讓我更看不起你?!?p> 李小缺抬眼看周隴生,嘴角似笑非笑:“周公子,河陽城里的舊賬,咱們也該算一算了。”
周隴生聞言大驚。
當初在河陽城,他威逼李小缺和白浩深入正元宗遺跡探險,差點就逼死了二人。
后來天魔教突現(xiàn),大統(tǒng)領紀薇直接被生擒。
周隴生與其它凌霄衛(wèi),也都被當場擒獲。
他在地牢里被關押數(shù)天,直到他師父青陽子甘冒奇險,經(jīng)歷了九死一生才把他從地牢里救了出來。
沒想到剛一回京,周隴生就聽說李小缺和白浩還有紀薇已經(jīng)逃出生天。
他心下有些懷疑,所以向朝廷上告,結(jié)果卻被姬月女帝親自下旨責罵、還被押進了天牢。
直到昨天,道尊親自出面要人,才總算把他救了出來。
此刻聽到李小缺說要算舊賬,周隴生心驚肉跳。
他仍懷疑李小缺是天魔教眾,因此認為李小缺是準備殺人滅口。
巧的是......
李小缺還真就是這么想的!
不過這一刻,周隴生總算展現(xiàn)出了一個聰明人應有的基本素質(zhì)。
他即刻抱拳拱手,朗聲道:“是在下錯了!告辭!”
不等李小缺動手,周隴生腳下生風,已在眨眼間逃出了迎客樓。
到這時,李小缺才剛剛站起來一半。
他僵在在空,內(nèi)心極度凌亂......
這個周隴生,逃命時真是一把好手!
李小缺正暗自感慨,就見店小二將酒菜都端了上來。
迎客樓大廚的手藝極好,李小缺剛經(jīng)歷一場大戰(zhàn),此刻不由得食指大動。
韓鶯在一旁笑吟吟地看著李小缺狼吞虎咽,她自己并不吃,卻一直忙著給李小缺夾菜。
“小缺哥哥,你吃慢點......”
韓鶯一邊說著,一邊替李小缺斟酒:“其實我們兵家的理念,跟你的行事風格特別像,要不......”
話還沒說完,士子閣外就又傳來聲音:“鶯妹!鶯妹!我?guī)煾竵砭饶懔耍 ?p> 韓鶯的臉瞬間就黑了。
這個周隴生,簡直討厭死了!
呼喊聲中,周隴生再度出現(xiàn)在迎客樓門口。
在他身后還跟著一名中年道人,正是他師尊青陽子。
此時的青陽子與在諸子學院時不同,他在禾夕子面前表現(xiàn)得謙卑有禮,但在外面,卻始終都是牛鼻子朝天、要多傲氣有多傲氣。
昂著頭,青陽子穿了一身青灰色道袍,背后飄浮著六柄飛劍,赫然都是品質(zhì)極好的法寶。
從狹長的眼縫里掃了李小缺一眼,青陽子莫名覺得這身影有些眼熟。
但他并未在意,只是捋著胸前長須,冷哼道:“徒兒,這廝就是那個什么......李小缺?你說他有可能是從河陽城里逃出來的小魔崽子?”
“沒錯,師父,就是他!”
周隴生連連點頭,隨后又道:“除了他,白壽廷的兒子白浩,以及凌霄衛(wèi)大統(tǒng)領紀薇,都有可能已經(jīng)入魔,他們沒有師尊這等元嬰強者接應,居然能逃出河陽城!這簡直匪夷所思!”
“哼,此言大有道理?!?p> 青陽子點點頭,他深入河陽城救人,對其中兇險大有體會。
紀薇不過是個金丹修士,想獨自逃離都難如登天,更何況還帶著兩個累贅?
“呔!小魔崽子,你現(xiàn)在把一切從實招來,還有一線生機,否則......”
近前兩步,青陽子語氣森然,雙眼微瞇。
李小缺抬頭,笑呵呵地看向青陽子:“否則如何?”
這一下,青陽子總算看清了李小缺的面貌,登時倒吸一口涼氣。
周隴生這個孽徒哇......
青陽子頭皮發(fā)麻,心里正痛罵時,就見周隴生從一旁走來,指著李小缺的鼻子喝道:“姓李的!你這是什么態(tài)度?我?guī)熥鸬捞柷嚓栕?,乃是極強橫的元......”
“啪!”
青陽子反手一記耳光,直接打得周隴生在原地轉(zhuǎn)了四五圈。
周隴生當時就懵了。
他捂著腫起老高的臉,右眼的眼眶里全是眼淚,嘴角更溢出鮮血。
“師父,您?”
“閉嘴!畜生,誰是你師父!”
爆喝一聲,青陽子慌忙跑到李小缺身邊,噗通一聲跪在地上,恭恭敬敬地磕頭見禮:“道家內(nèi)門弟子褚青陽拜見圣人,圣人明鑒,周隴生此人胡攪蠻纏,弟子實在是受了他蒙蔽,所以才做出剛才的不智之舉......”
李小缺微微一笑,抬手道:“沒事,起來吧?!?p> 青陽子從地上爬起,戰(zhàn)戰(zhàn)兢兢。
他親眼見過李小缺在祖師遺跡里行動自如,也親眼見過太師父禾夕子在祖師遺跡前的慘狀。
正因如此,青陽子始終把李小缺當成了慣于隱藏實力的積年老怪,此刻生怕觸怒李小缺,被廢了修為還好,萬一連命都丟了,那可就大大的不值。
三百斤的蕉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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