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jīng)過一日半的行程,三人終于踏進(jìn)了離城城內(nèi)。
“國師,到了?!?p> 成衫的聲音隔著車簾傳了過來。
亦澤伸出手輕微挑開了閉著的車簾,看到的便是街上那寥寥無幾的行人。
簡予夏皺起眉頭,還真是沒想到會是這樣一個局面,就連那寥寥無幾的行人看起來也是處于一個十分不健康的狀態(tài)。
而在街上行走的行人看到這樣一輛雖然不算豪華但是和離城的環(huán)境格格不入的馬車進(jìn)入視野時,紛紛露出驚訝的神色,眼睛直直盯著馬車前進(jìn)。
忽然,那在旁邊的百姓往馬車沖了過來,攔住了馬車的去路,成衫被迫停下馬車,那攔車的百姓用滿含悲痛聲音開口:“好心人,求求你救救我們吧?!?p> 大概是看到三人的裝設(shè),在一人說話后,那在旁邊的人也紛紛圍了上來。
“好心人?!?p> “救救我們吧?!?p> “......”
看著這忽如其來的變動,簡予夏有些愣住,還真是猝不及防。
“成衫?!笨粗@一幅畫面,亦澤不帶情緒地喊了成衫一句,在成衫轉(zhuǎn)過頭來后,向其示意了一下。
雖然亦澤看上去是面無表情,那是那眼中閃過的凝重很好地表現(xiàn)出了他的情緒。
“是,國師?!背缮拦Ь粗鴳?yīng)道,然后跳下馬車,繞到馬車后面拿出了一大包東西。
將那包裹打開,是完全包裹好的一份份的干糧,成衫將干糧一份份拿起,分給圍在旁邊的百姓們。
百姓們在看到干糧的時候紛紛向著馬車涌來,生怕晚一點(diǎn),這可以救他們命的干糧就沒有了。
“一個個來,都有都有?!笨粗侵饾u失控的場面,成衫大聲說道。
并且將手中的大包裹舉起來給百姓們看了下,以讓圍著的人群放心,果然,那圍著的本十分著急的人們都紛紛安靜下來。
然后慢慢排起長隊,一個個在成衫手中領(lǐng)過那被包裹完好的糧食。
“國師這是特意準(zhǔn)備的?”看著這樣一幅情形,簡予夏看向旁邊坐著的亦澤。
這么巧?這一包包的干糧,明顯是經(jīng)過特意包裝的,而且還是這么多份,不可能說是為他們?nèi)齻€人準(zhǔn)備然后剩下的吧?
那就只有是特意準(zhǔn)備好的了,只是,能算到這個地步,這是不是說明他對著離城的情況真的是了如指掌呢?
簡予夏微微瞇起眼,人在皇城,還能對其他地方的事情完全知曉,這國師......
“嗯?!币酀傻挂矝]有否認(rèn)。
“國師果然是心系百姓。”簡予夏笑著回答,對于這離城來說,亦澤的到來定是一件好事了。
從原主的記憶中,她是知道離城的這場大災(zāi)害的,而且據(jù)說最后死去了許多人,只是原主并未親自見過。
今日她初次見到,要說心中沒有感觸是不可能的,雖說她對除任務(wù)之外的其他任何事都沒有什么很大的情緒,但是面對這樣的情況,知道有出路,似乎也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
聽到簡予夏這樣的回話,亦澤倒是沒有回答,只是低垂下了眼。
心系百姓...嗎?
大概一刻鐘過去,成衫終于將糧食分發(fā)到周圍圍著的每個百姓手上,隨后成衫坐回了車上。
拿著糧食的人們紛紛讓在兩邊,甚至有人跪了下來,嘴中大聲喊著:“謝謝大善人?!?p> “謝謝?!?p> “謝謝......”
“......”
感謝的聲音此起彼伏,成衫駕駛著馬車往前走去,一路越過那一陣陣的聲音。
“至饑荒開始,這離城的百姓就變成這樣了,這在外面走著的還算是好的了。”成衫略帶唏噓的聲音傳來。
亦澤皺著眉頭沒有說話。
“那國師,我們現(xiàn)在是先去和三皇子會合嗎?”成衫轉(zhuǎn)過頭來看著亦澤問道。
“嗯?!币酀牲c(diǎn)了點(diǎn)頭。
亦澤收回手,那輕輕挑起的簾子被放了下來,隔絕了兩個仿若完全不同的世界。
馬車緩慢行駛,駛?cè)肓艘婚g酒樓。
踏入樓亭,三人看到的便是站在欄桿前看著下方身著白衣的男子。
就在幾人走近幾步時,那人便轉(zhuǎn)了過來,將視線往三人臉上掃過一眼,在簡予夏的臉上停留了下,隨后又移開。
只見那人身穿一襲素白色衣服,衣服上繡著精致的花紋,從那刺繡功底以及面料上可以看出十分華貴,但是也就僅僅這一身衣物顯得華貴而已,衣間沒有任何裝飾,頭發(fā)也只是簡單束起。
“澤,來了。”那人柔和的聲音傳來。
“嗯?!币酀牲c(diǎn)了點(diǎn)頭。
那白衣男子往三人走來,直到走到三人面前才停下來。
“這位是?”那男子看著簡予夏說道,雖說他是這么問了,但是眼中閃過的確實(shí)了然的光芒。
男子顯然是問的亦澤,但是亦澤還沒說話,那站在簡予夏旁邊的成衫就忍不住開口了:“三皇子,這位就是簡小姐,我們國師府新來的管家。”
“哦?”三皇子南宮鈺笑著感嘆了一聲,簡小姐,簡家大小姐。
“是啊,我說......”成衫看出南宮鈺的好奇,又想要滔滔不絕起來。
“成衫,成宇說你來了之后有要事需要處理?!蹦蠈m鈺的聲音打斷了成衫的話。
成衫看了看旁邊站著的亦澤,亦澤向著成衫輕輕示意了下,成衫微微俯了俯身子:“是?!?p> 隨后便下去了。
等到成衫下去后,亭子中便只剩下了簡予夏、亦澤以及南宮鈺三人。
“簡小姐?”南宮鈺輕輕笑道。
“三皇子?!焙営柘妮p聲回答。
簡予夏上下打量著眼前的人,其實(shí)從剛看到他時,她就差不多確定這是三皇子南宮鈺了,只是沒有想到的是,看上去竟然是這樣一位,明明時刻笑著,笑意卻不達(dá)眼底。
承受著簡予夏這明目張膽的打量,南宮鈺也沒有任何不自在:“久仰大名。”
“哦?”久仰大名?
“簡小姐看出什么來了嗎?”反倒是南宮鈺沒有回答簡予夏的這一句‘哦?’,問了簡予夏一個不相干的問題。
簡予夏挑了挑眉,聽出了南宮鈺話中的意思,視線又在其身上轉(zhuǎn)了一圈,隨后移到對方臉上:“這白衣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