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見……”鳳傾梧一下子就蹦下了榻,正準備按著禮數(shù)給他們行禮,沒想到皇帝很快就免了她的禮。
“時間有限,我們就不多說了?!被实壅f完,三人都摘下了斗篷的帽子。
皇帝,邵奕銘和她娘鳳伊。
“我想我還能再應(yīng)付一段時間,但是時間一長,我怕江杭會懷疑。”鳳傾梧入獄之后的行徑大多都到了江杭的耳朵里,江杭想要她的命簡直是易如反掌,再隨便編個理由便可以將她從皇家族譜里抹去了。
“是,這件事情你我心知肚明,只愿你不要怪朕。”皇帝皺著眉頭說道。
“是的,蕭子渝都已經(jīng)和我說了,只要這件事情平安而過便是極好?!兵P傾梧說道,“對了,那個巫蠱娃娃……”
“先別說了,我?guī)Я它c東西,你先吃點。”鳳伊實在是看不得她受苦,趕緊放下手里的菜籃子。
“桂花糕!”鳳傾梧看著籃子里不同的糕點,兩眼放光,垂涎欲滴。
“這里的飯菜哪里敢隨便亂吃,若是江杭在里面下點藥什么的,我這快樂日子就沒了?!兵P傾梧一嘆氣,隨后又塞進嘴里一塊桂花糕。
“江杭現(xiàn)在也就只能在飯菜里做點文章,畢竟這里的獄卒剛剛換了一批新的,他暫時還未安排人手進來,只是過段時間可能就不太行了?!鄙坜茹懻f完,鳳傾梧點點頭,算是同意。
“好在我出府的早,否則怎么應(yīng)變?我真撞死在那屋子里,我看邵奕銘你怎么辦!”鳳傾梧一提起這件事情,就想起了今日在宮里見到的,所謂的“邵琬舒追打蕭子渝”。
真相其實還要從剛回府說起……
因為邵奕銘和鳳傾梧實在是不太適合在永安合體出現(xiàn),所以邵奕銘先一步進了城。
等到沐浴過后,他便進了宮。
這剛見到皇帝,皇帝就把事情告訴了他。
巫蠱之術(shù)這東西向來是忌諱的很,江溪羽為了扳倒鳳傾梧,不惜自己給自己的孩子下咒。
這樣的婦人之心,實在是狠毒至極!
可是這不能怎么樣,以江杭的勢力,想要在府里找一個替罪羊根本不是什么難事。
鳳傾梧會受什么樣的苦才是重中之重。
若是讓江杭動手,給鳳傾梧上刑,折磨她,沒準出獄之后,就落下病根什么的。
與其這樣,倒不如他們先發(fā)制人,將鳳傾梧先抓到牢里再派人看著,獄卒換成新的,沒準這件事情就這么平安地過去了。
邵奕銘趕緊找來了千奇讓他送信給蕭子渝,再給優(yōu)優(yōu)放了口風,說是邵奕揚把林婉安禁了足。
果不其然,鳳傾梧一出浴,就去了宮里找林婉安。
邵琬舒和蕭子渝向來不合,打打鬧鬧更是常事,這一來一去,也不會引起多大的懷疑。
于是便有了邵琬舒追打蕭子渝的一幕。
只是兩人為了這個,可是做了十分大的犧牲。
“對了!”鳳傾梧把最后一塊桂花糕塞進了嘴里,說道:“你們打算怎么把我從這里弄出去?”
“這個……”鳳伊低頭思索,“我們只想著先把你弄進來,至于出去……你可能還要再等等……”
“聽著您這口氣,我好像這輩子都出不去了似的。”鳳傾梧開著玩笑以掩飾自己的失落。
“你放心,不管怎么樣,娘都不會讓你受苦,你放心吧?!兵P伊拍拍鳳傾梧的肩膀,以示安慰。
皇帝在鳳伊說完之后接上了:“過幾日我會先下旨,將你關(guān)入死牢,能不能從死牢里出來,那要看你自己的本事?!?p> “死牢?”鳳傾梧就算沒去過,那也是要去的人了,在永安混了十幾年,多多少少也是知道些的,“可是死牢……我怎么出的來???那不是只有皇上您大赦天下,或者是您下旨將我從里頭放出來嗎?”
“你也說了,能不能出來看的是朕?!被实壅f完,朝鳳傾梧意味深長地看著。
“我……明白了。”鳳傾梧其實在這件事情上完全沒有任何的主動權(quán)可言,她只是個被人搶來搶去的東西罷了。
江杭要她消失,因為她阻礙了江溪羽的未來道路,也因為鳳家勢力實在是太過大了,他必須慢慢剪掉他們鳳家的羽翼。
而皇帝,因為鳳家的存在才能牽制江杭,所以他不能讓鳳家有半點的事情,更何況這人……是他兒子最愛的人。
鳳傾梧已經(jīng)對這件事看的淡然了,如若這次江溪羽沒有這樣陷害她,那她將來也不會好過。
這件事情不過是一個開始,將來還會有什么,她不知道。
“獄卒快醒了,你們快走吧?!兵P傾梧擔心在這里耗了太久的時間,所以催促著他們趕緊走。
“這才多久啊?”邵奕銘不高興了,這才進來半個時辰都不到,鳳傾梧就著急趕人了。
“你要是想我了,你就偷偷溜進來,我就在這里也跑不了。”鳳傾梧著急忙慌地收拾好食盒,塞回了鳳伊的手里。
皇帝聽聞鳳傾梧光明正大地讓邵奕銘闖牢獄,裝作沒聽見這話。
“走了走了,鎖記得鎖上?!兵P傾梧把三人趕出了牢房,還貼心囑咐讓他們把鎖鎖上。
三人戴上斗篷帽,不慌不亂,離開了。
鳳傾梧重新縮回了原來的地方。
獄卒從昏迷之中醒了,第一時間就是來看鳳傾梧是否是安靜呆在牢房里。
“怎么,這才過了多久???本妃沒這么容易自裁,沒必要一段一段時間就檢查?!兵P傾梧看著獄卒,冷笑道。
“進了這里大家都是一樣的,你若是要自裁,我絕不阻攔?!豹z卒說完,頓了頓,看了一眼桌上未動過的飯菜,“你若是不吃,也沒人會逼你,你想死,沒工具,我給你準備。”
鳳傾梧看向那人,難道……
“你叫什么名字?”鳳傾梧看著他,仿佛見到了勝利的曙光。
“高靖。”那人沒有什么表情,仿佛天生就是一張冷臉。
“高靖?我記住了?!兵P傾梧說完,朝高靖笑笑說道,“你不適合這里,要走嗎?要走,就幫我辦件事。”
兩個人互相望著,隨后,鳳傾梧滿懷信心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