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聽見動靜,還以為皇上和太后解了禁足令,只是沒想到是來勢洶洶的鳳傾梧。
在章嬤嬤和五公主的陪同下,她來到了門前。
“好大的陣仗!”皇后看著鳳傾梧笑著說道,沒有生氣,也沒有著急。
若是這點(diǎn)定力也沒有,那她這個皇后可就太失敗了!
“來人!”鳳傾梧一聲令下,身后的宮人都蓄勢待發(fā),“給我搜!”
“放肆!”皇后一拂袖,震懾那些宮人,“本宮的寢殿也是爾等能夠隨意搜的!”皇后怒斥一句,那些宮人便不敢動手了。
一個個剛邁出的腿又收了回去。
“皇后娘娘是心虛了?”鳳傾梧嘴角一揚(yáng),仿佛她都清楚的知道皇后會有什么反應(yīng)。
皇后沒開口,五公主倒是先急躁了:“你一個小小的太醫(yī),怎么敢隨意搜宮!還是皇后的寢殿,誰給你的權(quán)力?”
“五公主沒看見我背后的這些宮人嗎?他們都是太后宮內(nèi)的,你覺得是誰給我的權(quán)力?”隨后,鳳傾梧只一句話,就讓她閉了嘴,“你別裝了!就你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別以為靠著皇后你能平安活到現(xiàn)在,背地里動了多少手腳你自己知道!”鳳傾梧說完一拂袖,宮人們又抬腳準(zhǔn)備行動。
結(jié)果被匆匆趕來的林哲淵和林婉安喊住了。
“且慢!”林哲淵開口叫停。
那是鳳傾梧第一次見到他,只是見面的方式不太好。
“你是?”鳳傾梧明明只記得讓墨倩把林婉安叫來,怎么還跟著一個男人?
“你是誰?沒事別攔著我,我辦正事!”鳳傾梧仿佛要和林哲淵打起來,還好林婉安攔住了兩人。
“他是我兄長林哲淵,這是鳳傾梧,皇叔的女兒。”林婉安相互介紹,但是林哲淵不相信鳳傾梧的身份,抱有疑問。
“大皇子,我不知道你是著了什么魔,但是今日我搜宮搜定了!”鳳傾梧態(tài)度強(qiáng)硬,但是林哲淵也不是省油的燈,攔著鳳傾梧不讓她動手。
“林哲淵,我說你是不是腦子壞了?”鳳傾梧本來就在氣頭上,被林哲淵一阻攔,氣得差點(diǎn)吐出血。
“放肆,膽敢直呼本皇子的名諱!”林哲淵說完,鳳傾梧笑了,那種嘲諷的笑,林婉安認(rèn)識這么久都沒見過她這么笑過。
“皇后打壓了你這么多年,謀害了你母妃多少次我不說你心里都很清楚,如今我的父親被他囚禁了十幾年,我無論如何都不會放過她。哪怕要將我千刀萬剮才能把那個妖后送進(jìn)地獄,我鳳傾梧也絕不皺一下眉頭!”
“你!”林哲淵不知道說什么好,林婉安更是,從沒見過鳳傾梧這么瘋狂過。
“來人,給我搜!阻攔者,就地正法!”
這次,再也沒人阻攔了。
皇后仍然坐懷不亂,結(jié)果,華蘭居都快被翻的底朝天了,大家忙死忙活,卻什么也沒搜到。
瞧見各個方向回來稟報的人都說沒有,鳳傾梧也不焦躁,仿佛早就知道會有這個結(jié)果了。
“都沒有?”抓來了一個皇后宮里的人,問道:“皇后娘娘去牢里之前,最后去的地方是哪里?”
“這……”那人看了一眼皇后,不敢說。但是皇后沒有表情,甚至連示意都沒給他一個他便說了。
“偏殿?!蹦侨苏f完,鳳傾梧松開了手,那人趕緊退后,退到人群里。
鳳傾梧親自上陣,猛地推開偏殿的門。
沒想到偏殿十分干凈,擺滿了各種佛教類的用品。
皇后在章嬤嬤的陪同下,來到了房門口,看著屋內(nèi)的擺飾說道:“鳳小姐看也看了,可以了嗎?我這里沒人藏著,馬上帶人離開!”
鳳傾梧抬眼看了一眼天花板,隨后背著雙手走進(jìn)了屋子。
“慌什么,沒人我自然會走?!兵P傾梧沒走幾步,就被章嬤嬤攔住了去路。
“你這個不知禮數(shù)的丫頭,皇后寢宮你搜也搜了,沒什么東西就快點(diǎn)離開吧!”章嬤嬤說完,鳳傾梧就把她的手拍開了,來到了觀音像前。
章嬤嬤替皇后捏了一把汗,雖然皇后內(nèi)心也十分擔(dān)憂,但是面上看不出什么問題。
“沒想到娘娘還是這么虔誠的人?!兵P傾梧打量著供奉觀音的桌子,上面的東西一應(yīng)俱全,看不出什么異樣。
可偏偏鳳傾梧就是覺得哪里不對勁。
來這里的人,能翻的大概都翻了,花瓶看了,書也看了,應(yīng)當(dāng)是都沒有問題。
唯獨(dú)這桌子干凈整潔沒有一絲絲的臟亂。
明明剛才搜宮的陣勢那么大,不可能一點(diǎn)臟亂都沒有!
“皇后娘娘,您真的就那么虔誠嗎?”鳳傾梧的手伸向了觀音像。
章嬤嬤大驚失色,忙說道:“不可!”
皇后閉上眼睛,認(rèn)輸了。這么多年的苦心經(jīng)營,到了今天,全部廢了。
真可笑,她經(jīng)營了二十幾年,竟然被鳳傾梧花了兩三天就毀了。
竟然是這個不知道來歷的女人毀的。
鳳傾梧扭動觀音像,書柜自動打開。
鳳傾梧一挑眉,十分高興。
林婉安也沒想到,看向了林哲淵。
林哲淵也不知道該說什么,所以看著她保持沉默。
鳳遠(yuǎn)看見原來幽黑的長廊有光亮透出,他不知道會是誰來了,但他知道一定不會是皇后。
“請。”鳳傾梧伸手請他們進(jìn)去,但是皇后卻不肯再挪動玉步一下。
鳳傾梧也不在意,自己提了一盞燈進(jìn)去了。
說實(shí)話,鳳傾梧進(jìn)去之后就感受到了這里面的陰涼和幽暗。如果讓她關(guān)在這里十幾年不見天日,她只怕早就瘋了。
她不敢想象如果鳳遠(yuǎn)真的在里面怎么辦?
可是現(xiàn)實(shí)給了她當(dāng)頭一棒。
鳳遠(yuǎn)真的就在里面,真的就在。
可是他們從沒見過面僅靠著那相似的面貌便默認(rèn)了兩人的身份。
“你來的也太慢了。”鳳遠(yuǎn)不滿地抱怨,隨后自己打開了鐐銬。
“???”鳳傾梧看著他這行云流水的動作,十分詫異。
他有能力跑啊,卻甘心呆在這里呆了十幾年。
本來鳳傾梧都做好了會大哭一場的準(zhǔn)備,結(jié)果卻被鳳遠(yuǎn)說的完全沒了這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