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德殿其內,程咬金正在此。
回到長安城后的程咬金,并沒有同楨顧安他們一道,而是徑直來到了這顯德殿。
這段時間里面,李世民正是在這顯德殿辦理政務。程咬金來此不為別的,正是為了上報情況。
在上首的李世民閉上眼睛,用手揉了揉太陽穴,有些疲憊但極力堅持的道:“知節(jié)回來了?”
“什么情況,你說吧!”焦頭爛額是李世民近幾日的常態(tài),現(xiàn)在說話都有些顯得有氣無力。
曉得程咬金回來后,實際上對于涇陽縣的那檔子事,他也不報太大的希望。
雖然他是第一個被治好的受益者,但對于那一套醫(yī)法的了解并不多,所以并不覺得他們會這么快就出師。
“陛下,是好消息!”程咬金當然看得出李世民的疲憊,現(xiàn)在只希望這個好消息能讓他放下一些擔子吧!
果不其然,聽到后三個字,李世民眼皮顫了顫。然后睜開眼睛認真的看向程咬金,沒好氣道:“那還不趕緊說!你還想學學孔穎達他們???給朕打迷糊!”
“是!這就說,這就說?!庇樣樢恍Γ桃Ы鹨膊煊X自己言辭的方式不當。
立即的,程咬金不在拖泥帶水直接簡明扼要的道:“兩天之內,我們把涇陽縣恢復秩序,并且醫(yī)治好大部分人。有幸的是,這次突厥沒敢對孩子下毒手,這些個孩子倒也幫了不少忙。在我們回來的時候,涇陽縣已經開始恢復了?!?p> “兩天時間?治好大部分人?”李世民抓住這一點,驚疑了,傷筋動骨都要一百天,怎么可能這么快?
“知節(jié),你可知欺君之罪?你也無須說妄語,不管什么情況,朕還能接受!”程咬金的話李世民是在不敢相信。不得不說,它實在違反常識?。?p> “陛下恕罪,可能是我老程沒說清楚!”表面惶誠惶恐,但實際程咬金卻不好意思的笑笑,道:“真的是治好了,但就是有不少百姓還需要恢復的時間。”
提起這事,程咬金就不加贊譽的夸道:“不得不說陛下就是有先見之明啊!這次能如此快整頓好,顧安他們這支小隊此次功勞不小,就連后面去涇陽縣的大夫,看過他們治過的人之后,都說今后恢復好肯定不會影響生活?!?p> “光這一支小隊,就能如此高效?兩天?”不知道實際情況的李世民,還是不可置信。要說拿火燎一下就算治好,他信??刹粌H能夠恢復如初,還能有速度,他不敢信。
“一支小隊哪能夠?。 背桃Ы鹨幌肫饦E顧安他們的做法,就覺得佩服,“他們那點人肯定是不夠用的的,但是他們會教??!傷筋動骨的重傷自然是他們來治。但是,一些像陛下那樣的皮外傷,他們直接就將方法傳授給了百姓,嚴格按照他們傳授的來做,自己就能醫(yī)治?!?p> “對了,能這么快回到正軌,還有一樣就是,顧安說的什么心理…什么…疏導!好像就是這么個玩意兒,應該也有不少作用?!?p> 心理疏導這東西確實是楨顧安教的,他當初考慮的就是針對戰(zhàn)場,而戰(zhàn)場上最容易出現(xiàn)心理問題。
尤其之前那位老兵的自訴過后,楨顧安就認真考慮過這東西,覺得應該會有用的上的時候。
只是沒想到,第一次卻用在了百姓的身上。
“這些方法還真別說,和軍隊簡直就是絕配。陛下的考慮,十足周到??!”末了,程咬金還夸了夸李世民的目光長遠。
其實李世民當初也只想到了片面的東西,比如對他這樣類似的傷有奇效。
可是沒想到的是,楨顧安帶給了他這些驚喜,居然還能應對大多數(shù)情況。至于那心理疏導是個什么東西,他不了解,但想來作用也是不小吧!
“既然他們已經可以出師了,那就從右衛(wèi)開始吧!讓他們將所學在右衛(wèi)傳授開來。”初登皇位的李世民難免事必躬親,對于此事也是提了一句。
這下程咬金突然想起來,楨顧安在回來的時候,鄭重十足的對他說的話。
且不說楨顧安說了什么,但程咬金卻被他的態(tài)度打動了。
在李世民不解其意的眼光中,程咬金煞有其事的先歉禮道:“陛下,容臣斗膽?!?p> “臣希望陛下再給楨顧安一段時間,他做的事,或許是微不足道的,但必然不會讓陛下您失望?!爆F(xiàn)在回想起楨顧安那堅定的眸子,程咬金莫名的覺得,楨顧安一定會還他一個驚喜。
通過程咬金的表態(tài),李世民不可能感受到楨顧安的堅定,但是他卻覺得,楨顧安或許還有點東西。
再加上忙上加忙的他,也管不上這么多事,索性就先放任不管,故作沉思便道:“朕雖然不知道他葫蘆里買的什么藥,但是看在這一次他做的貢獻,那朕就再給予他一段時間,就當是給他的獎勵吧了!”
“謝陛下!”話說開了就好。
既然李世民已經同意了,程咬金可管不著,楨顧安的獎勵被李世民抵消掉。
“可還有要是,若是沒有,知節(jié)你便先退下吧!”
說話時,李世民復雜的看了看案幾上重重疊疊的奏折。
一天到晚忙活個不停,這皇位不好坐??!李淵雖然悲催,但現(xiàn)在可算逍遙了!
“沒事了,陛下。那我老程就告退了!”程咬金那運轉自如的人格,一會兒正經一會兒犯渾,李世民已經見怪不怪了。
拿起筆后,李世民揮了揮手,示意程咬金趕緊走吧,鬧心!
而此刻的楨顧安在干什么呢?
依舊是程府,依舊是那個熟悉的教場。
楨顧安面前站著一個瘦小的家伙,如果有人能注意的話,他就是楨顧安和尉遲寶琪比試時,唯一那個支持楨顧安的新兵。
只不過楨顧安并不知道,現(xiàn)在找到他,是為了另外的事。
“你叫什么名字?”楨顧安一臉差異的看著他,這個看似灰頭土臉的瘦麻桿,居然還有著大智慧啊?
他發(fā)現(xiàn)的東西都是楨顧安沒想到的。并且他的發(fā)現(xiàn),還提醒了楨顧安,之前在涇陽縣想起什么,卻遲遲沒抓住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