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先說配方吧!”整理一下思緒,楨顧安首先分出一個紅先黑后,成本這東西干脆靠后再說。
“你記一下,我慢點兒說?!睒E顧安對她提醒一下,接著就將腦海中的方子照搬而出:“最基礎的就是皂角、無患子,然后就是靈芝、何首烏……”
鐘芮虞聽得很認真,而楨顧安講的也很仔細。
期間楨顧安還將自己改良的,蘆薈汁也放了進去,說給對方聽。
洗發(fā)液此物本就不是什么復雜的東西,在楨顧安說完一遍過后,鐘芮虞也都記住了,同時也弄明白了它的制作過程。
“那藥材的年份?”現在鐘芮虞懂是懂了,可是對于藥材品相好壞楨顧安卻只字不提。
心里就琢磨,如果要用上等藥材,只怕承擔不起這么高的成本。
楨顧安知道她擔憂什么,于是就理解的解釋道:“放心吧!沒這么高的要求,只要是這幾種藥材就行,就算邊角料的效果應該都差不多?!?p> 確實,至少在楨顧安看來都差不多,反正上好的藥材他也買不起啊,自然也就不知道兩者會有什么區(qū)別了。
“那么成本又該是幾何?”對于藥材市場,鐘芮虞還是有些許的了解。
但是鐘芮虞卻想要知道,楨顧安自己將之做出來究竟付出了多少。
“至于成本的話……”楨顧安略微躊躇一下,道:
“我不太了解藥材的真實利潤,第一次買藥也不知道有沒有被騙!但是我所購買的藥材,再加上定做的瓷瓶一起,算下來約莫兩貫錢左右。”
“兩貫錢?”鐘芮虞聽到過后,沉靜下來思考著。
不久,鐘芮虞便倚靠自己從小耳濡目染的經驗分析著,同時還微可察覺地發(fā)出呢喃聲:
“如果做起來后,需求量大的話,將成本降低至一千一百文到一千三百文,應該是可以的?!?p> “若按照一千三百文一瓶來算,并以兩貫出售的話,最少也能夠賺七百文?!?p> 聽見鐘芮虞的輕語,楨顧安眼角都沒忍住抽搐了一下。
自己好像沒說清楚,又讓她誤會了。
實際上楨顧安自己,可是用兩貫錢就產出了四十瓶的量。
而鐘芮虞卻會錯意,算成了單瓶的成本。
沒辦法,楨顧安只能打斷對方,不好意思地提醒道:“那個,你可能不知道,我兩貫錢所買的,是熬制一鍋的量,而它最終也并沒有濃縮為一瓶。
所以事實上就是,兩貫錢,我熬制出來四十瓶!”
“什么?”鐘芮虞一聽,兩顆大寶石的眼睛瞪的滴溜圓,不敢相信楨顧安所說的事實。
“若是依你所言,那么……”一瞬間,鐘芮虞都被楨顧安嚇著了。
不安的,鐘芮虞開始在內心謹慎的算了起來。
如果依舊還是照著一千三百文的成本來算,能出四十瓶,也就意味著一瓶成本也不過是三十多文。
而他們居然要將之一瓶就出售兩千文,這可是六十多倍的利潤???
也太嚇人了吧?
單是投入一千三百文,居然就能夠賺七萬八千七百文,足足七十八貫零七百文?。?p> “呼……”櫻唇吐芳,鐘芮虞呼吸一口氣后,平復下來心情。
“我們這樣做合適嗎?”鐘芮虞有些惴惴不安的看著楨顧安,如此暴利她不免還是被嚇著了!
實際上從小到大,鐘芮虞也不是沒見過這些暴利產品,可是像這樣可怖的差距,那還真的是第一次見。
尤其是想到自己居然會去運作它,都不知道該作何感受。
是驚?是喜?是懼?又或是愧疚?
總而言之,此刻鐘芮虞的內心很復雜。
反觀楨顧安就截然不同了,一點兒沒有任何感到不妥,到是居然有這么點兒理所應當的意味。
“沒什么問題吧?秀發(fā)露針對的人群就是達官顯貴,而尋常百姓人家對此也并不會考慮。”在楨顧安看來,其實一切都還算合理。
畢竟這東西是消耗品,并且從一開始這東西做出來,楨顧安的想法就是打造成奢侈品。
再加上獨此一家,物以稀為貴的加成,如此一來,再夸張一點兒的定價都不為過分吧?
“郎君所言在理,到是我著相了!”聽楨顧安這樣一說,鐘芮虞瞬間就從怪圈中走了出來。
反正在她的印象中,那些個達官顯貴,也不見得有幾個心善的。
就這點兒小錢,對他們來說也算不得什么,所以自己更不應該對此產生心理負擔了。
“無礙!所以啊,這回就沒有什么疑問了吧?”隨口接了鐘芮虞的話,楨顧安見一切都大功告成,最后禮節(jié)性的問了一句。
這一問不要緊,偏偏鐘芮虞就似笑非笑的看著楨顧安道:“還有問題!我才發(fā)現,郎君你這小心思可不少?。磕愕绞禽p松,我們卻成了為你做工的啦!”
有一件事,楨顧安這一秒給忘了,但是鐘芮虞可是發(fā)現了。
就說這秀發(fā)露的成本確實低廉,兩方也都能大賺,但是對于鐘家來說,可就沒楨顧安這么幸福了。
楨顧安一方僅僅是付出一紙藥方,而鐘家呢?
卻要投入材料費、場地費、人工等等這些。
看起來似乎是沒有問題,對吧?
可是若仔細想一想,一方勞苦工作創(chuàng)造價值,而一方卻悠然享受坐等收錢。
這種情況,不就成了鐘家是給楨顧安打工的嗎?
其實這種怪像,如果楨顧安只是占據利益的三四成,還沒這種感覺。
但是楨顧安卻占了一半,就會出現這種奇怪的關系。
當然,鐘芮虞也不是要反悔,她只不過是覺得楨顧安不厚道罷了。
居然連一個弱小女子都要坑。
“什么小心思?怎么可能會是為我做工呢?你們所做的一切,明明就是為了你們自己嘛!我……我最多就是沾沾你們的光而已。”
楨顧安當然心知肚明,自己坑了對方一把,然而對方還得心甘情愿的提自己做工。
但楨顧安肯定不能承認嘛!
“楨顧安!郎君你到是讓小女子記住了你啊!”畢竟自家各取所需,鐘芮虞也沒什么好怪的。
說完這句話,鐘芮虞便告謝,回去準備往后的事宜。
在鐘芮虞離開之后,楨顧安也是自嘲。
自己在這種陰差陽錯之下,用這另類的方法,居然讓對方記住了自己。
也不知道是好是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