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文安侯就黑著臉出現(xiàn)在了清遠院中。
“晏容你好大的膽子!在侯府就敢動手打人,反了天了!狗奴才,還不將筱兒放開!”
文安侯看見被綁住的晏筱可是心疼壞了,對著晏容和謝疏瑤就是一通怒罵。
“侯爺息怒。剛剛控制住二小姐實在是情非得已,阿才,放開她?!?p> 晏容揮了揮手,阿才順勢放開了晏筱,退回到了晏容和謝疏瑤身邊。
“爹爹!”
晏筱一直忍著的眼淚現(xiàn)在可忍不住了,豆大的眼淚大顆大顆的滾落下來,紅著眼眶,滿臉的委屈,我見猶憐。文安侯本就寵這個小女兒,越發(fā)的心疼她,對晏容的怒火也更上一層樓。
“晏容,你最好給本侯解釋一番到底是怎么回事!”
“如侯爺所見,二小姐忽然帶著人來砸了清遠院的院子。雖然清遠院是侯府的,但是院中的東西都是我私人所有。雖然制止住了二小姐,但是二小姐砸壞的東西價值也約為一萬三千八百兩紋銀,還請二小姐如數(shù)賠償。侯爺光明磊落,想必是一定不會賴賬的?!?p> 晏容沒有添油加醋,只是陳述事實。但最后一句話卻逼的文安侯下不來臺,故意給他戴了個高帽子,讓文安侯沒臉維護晏筱。
“爹爹,他胡說!”
晏筱急眼了,一把握住鞭子,怒氣騰騰的盯著晏容。
謝疏瑤立刻跟著問了一句,“敢問二小姐,夫君所言哪一句是胡說?”
“這些破爛玩意兒根本沒有那么多錢!”
一萬三千八百兩銀子,晏容和謝疏瑤是想錢想瘋了!而且他們這么窮,不可能有這么多錢置辦東西!
“侯爺可以請人來鑒定這些東西到底是不是值這么多錢?!?p> 晏容一點都不慌,文安侯是個好面子的人,無論是不是那個價,他都不會讓人來鑒定,文安侯丟不起這個人!
起碼表面上侯府還是要維持著兄友弟恭,姊妹和睦的和諧局面,不可讓外人笑話。
從文安侯被阿珠請過來他就賠定了這個錢!
“爹爹,快讓人來拆穿他這個騙子!”
晏筱不由得轉(zhuǎn)憂為喜,要驗證這些東西的價值,還讓他們隨便找人,居然將主動權(quán)交給他們,實在是愚蠢!
“夠了!”
文安侯臉色難看的能滴出墨汁,對晏筱也沒有了好臉色!
“晏石,送二小姐回去。”
“爹爹?!”
晏筱不敢置信,文安侯此意是不會請人戳穿晏容!更是要賠錢!
“月兒一事對筱兒影響頗大,最近筱兒就好好呆在院子里養(yǎng)病。晏石,送她走?!?p> 文安侯眼神冰冷,再無對晏筱的半點心疼。
晏筱還想再鬧,但觸及到文安侯的眼神,頓時不敢出聲,沉默著跟著晏石走出去。
“你帶人去賬房支一萬三千九百兩紋銀,抬到這里來?!?p> “是?!?
文安侯又指派了人拿了他的令牌去取銀子,區(qū)區(qū)一萬多兩紋銀對于文安侯府而言,雖然不至于傷筋動骨,但也夠他們心疼的,侯府現(xiàn)在只不過是表面繁華,內(nèi)里早就壞了。
只是沒想到文安侯就這么干脆利落的賠了錢,晏容的心卻沉了沉。
文安侯帶來的下人很有眼色的就在庭院中清理出了一塊地方,又搬了座椅,好讓文安侯有坐的地方。晏容和謝疏瑤并沒有邀請他進屋休息,兩方人之間感覺陌生極了。
文安侯坐在庭院中,先大致打量了一遍清遠院,最后仔仔細細的打量晏容和謝疏瑤,看不出他是什么意思,晏容和謝疏瑤都沉住氣,由他打量。
“老爺,取來了。”
等了不算久的時間,好幾個壯漢抬著箱子進了院子,堆在了文安侯面前。
“晏容,一萬三千八百和你分家得一百兩都在這里,一共一萬三千九百兩紋銀。拿了這些銀錢,明日就離開侯府?!?p> 他已經(jīng)不能容忍晏容再待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只要離開侯府,晏容是死是活都與他無關(guān),這些銀子就是他們的買命錢。
“多謝侯爺,明日我們會離開的?!?p> 晏容知曉肯定有詐,但是他還是眼睛都不眨的收下了這銀兩。他敢拿,就不怕文安侯府的算計!
“哼,我們走?!?p> 文安侯黑著臉,滿目陰寒,一甩袖子離開了清遠院。
“夫君?!?p> 謝疏瑤眼中滿是擔憂,明日一定很兇險。
“你放心,會沒事的。”
晏容牽過她的手,他的手似乎有安定人心的力量,謝疏瑤不安的心慢慢的平靜了下來。
他們早晚都會面對文安侯府的報復(fù),不過是早晚問題而已。明日離開后,也不過是個開端,而且晏容也一定有準備,他們一定會平安度過的。
余下半日,清遠院中都是一片忙碌,他們的東西要在這半日都收拾好。
次日一早,晨霧還未散去,晏容和謝疏瑤還有清遠院的下人,就從文安侯府離開了。
他們所帶走的,也就四輛馬車,他們的東西都在馬車中,這四輛馬車還是昨日去買的。
馬車一路朝南,好像是要出城。
“他們這是要去哪里?”
暗中有人跟蹤晏容和謝疏瑤,從府中就跟著他們了,而且人數(shù)不止一個。
在京城他們尚可跟蹤,出了城就無法跟蹤,實在是太明顯了。
“速速去稟報侯爺世子!”
“果真是出城了?!?p> 收到暗衛(wèi)傳信,文安侯并沒有意外,都在意料之中。他給晏容留的一日時間太短,晏容或許根本來不及去買新的宅子。而且,他們應(yīng)該也是猜到了京城中會有危險,所以出城一博生機。
但是晏容難道不知道,在京城中他們尚且會顧忌到大理寺,出了城他們就只能聽天由命了!
“父親,我要親自為月兒報仇!”
“萬事小心?!?p> 文安侯沒有勸阻晏祁的意思,晏月之死是晏祁的心病,若是不除,晏祁一輩子都放不下。
“是!”
晏祁眼中殺機盡顯,他一定會為晏月報仇。晏容他要他血債血償!
至于失敗,父子倆大概都沒想過這種可能吧。
在他們的印象中,晏容就像是砧板上的肉,只有死路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