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很快拉下,朦朧夜色緊緊籠罩著長安城,繁盛的長安城內(nèi)依舊熱鬧非凡,橙紅的燈籠散發(fā)著溫暖的光亮…
店小二講完這些天已經(jīng)黑了,老板坐在大堂里怒氣沖沖的叫著店小二的名字,店小二正在喝茶被老板的喊聲嚇的一下子就把嘴里的水噴了出來…那茶水正正好好的噴到了白悸安的臉上…
三個女孩子一臉吃驚的表情看看白悸安再看看店小二,然后南漓用一種你完了的表情對著小二搖了搖頭…
白悸安閉著眼睛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宋云寧趕緊拿出手帕要給白悸安擦臉,白悸安用手擋回了宋云寧的手,然后拿過手帕一手擦臉另一只手拿起他的劍拍在了桌子上,店小二見狀趕緊站了起來碰翻了凳子跑出了房間…
店小二扒在欄桿上看看下面看看屋里最后還是決定下去,畢竟老板不會動手動劍只會罵他而已…
店小二走開之后,南漓和年年看著白悸安的臉,雖然白悸安一臉平靜但是大家都能感受到他身邊久繞不散的憤怒。
南漓看著白悸安了好一會兒突然起身向白悸安探過身去,白悸安還沒來得及閃躲,南漓的胳膊就已經(jīng)貼在了白悸安的額頭上,她用她的袖子在白悸安的額頭上蹭來蹭去。
白悸安仔細(xì)看著眼前這個女孩子,她五官端正,眉目溫柔...不過這么多年就連宋云寧也不敢離他這么近但是她…
宋云寧看著白悸安,她都已經(jīng)想象到了接下來會發(fā)生的事情:白悸安重重打開南漓的手,然后皺著眉拔出劍問她要干嘛然后向她刺去…
云寧時刻準(zhǔn)備著阻攔…
但是真正發(fā)生的和宋云寧想象的完全不一樣,甚至讓宋云寧對自己陪伴了這么多年的白悸安產(chǎn)生了巨大的陌生感。
白悸安愣過神后猛的抓住南漓給他擦額頭的手,他只拽住了南漓的半個手掌,南漓看著自己的小手被一只大手包住了一半便想要抽出來,但是女孩兒的力氣太小沒能抽出來,她委屈叫道:“你干嘛??!”
白悸安眼睛半瞇了瞇然后勾起半邊嘴唇看著南漓問道:“我干嘛?不應(yīng)該是我問你嘛?”
南漓晃著手想要抽出然后焦急的說:“什么啊,你額頭上的口水沒擦干凈啊,我?guī)湍隳氵€這樣,恩將仇報嘛?原來不周山也會有輕浮之徒啊…”
南漓說罷白悸安便松開了她的手,南漓失了重心往后退了幾步,她揉著自己的手狠狠地瞪了一眼白悸安。
年年趕忙把南漓拽到自己的身后然后對著白悸安和宋云寧說:“已經(jīng)不早了兩位,我們就先回去了,等到明天早上我們一起行動去找徐程吧…”
宋云寧輕點了一下頭,然后囑咐讓白悸安早點休息后就起身和她們兩個一起離開了這間客房回各自的房間了…
他們四人的房間在一起連著,白悸安是中間的一間,南漓和年年住在白悸安的西邊而宋云寧則是在東邊。
南漓回到自己的房間后便倒在床上一動不動,南漓瘋玩了一天實在太累了,她下午在別人房間不好意思往人家床上躺于是只能趴在桌子上趴了一下午,但是這一下午趴的讓他更加想念床的滋味,于是一回自己房間便癱在床上變出九條尾巴給自己當(dāng)扇子…
年年問南漓要不要喝水,但是南漓連睜眼都覺得累,便縮在床角沒有回應(yīng)年年直接呼呼大睡了。
年年看看她酣睡的樣子無奈的搖了搖頭放下了杯子,她下樓找小二又要了一床被子后抱著小跑回去在南漓身邊鋪好,年年給南漓蓋好被子吹了幾盞蠟燭,最后只留了桌子上的幾根便安心躺在南漓身邊…
年年睡著前依稀聽到身邊有人喃喃道:“年年…別怕…我會…保護(hù)你的…嗯…”
年年揚了揚嘴角帶著笑意睡著了。
第二天一早南漓就被一陣急切的拍門聲給吵醒了,南漓抱著被子不愿意起床就閉著眼睛用她的小手在床上摸索著找年年,她很快就把手搭在了她身邊人的身上,她順著感覺想找年年的臉,她摸來摸去然后自言自語道:“年年啊,你怎么吃胖了,你的臉大了一圈啊…還有為什么你的臉這么硬,不軟了啊…”
南漓看年年沒反應(yīng)就順著往下摸,摸到脖子的時候南漓一下子睡意全無猛地睜開眼睛,細(xì)想她摸的是什么…
和師父一樣的,只有男子才會有的…喉結(jié)?
南漓慢慢轉(zhuǎn)過頭仰起臉,她目光與身旁這個男子的目光相撞。
“白悸安!??!你怎么會在我的房間?”南漓手腳并用胡亂踢打,不過一下都沒打到…
白悸安緩緩起身去開門,門剛打開一條縫就有一道藍(lán)影閃了進(jìn)來。
沖進(jìn)來的是年年,年年一進(jìn)來就看到在床上胡亂撲騰的南漓。年年怕被誤傷就只輕輕喊一聲“阿貍”,南漓突然停住然后坐起來撥好頭發(fā)故作委屈的看著年年說:“年年,白悸安他…嗚嗚嗚嗚…你去哪了啊…”南漓抱著年年一把鼻涕一把淚看起來十分委屈。
白悸安在一旁冷冷開口道:“你好好看這是誰的房間?!?p> 南漓抹了淚花仔細(xì)看了看,好吧這個房間沒有燃化的蠟燭,她的紅鳶也不在…所以…這是誰的房間?
白悸安的嘛?一種羞恥感從南漓胸口直沖腦門…
南漓捂住臉想從床上跳下去,南漓剛站起來就被腳下的被子絆倒,眼看著南漓就要砸到地上了,年年想伸手去接但是又怕抱不住所以她準(zhǔn)備念咒施法…
年年咒語念到一半的時候白悸安已經(jīng)沖了過來接住了南漓,南漓本來就是小小的一只,所以在白悸安懷里南漓十分軟糯小巧。
南漓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自己沒摔倒而且還在白悸安懷里的時候她覺得還不如摔倒來的痛快…南漓在白悸安懷里掙扎著,但是沒有用,于是她停下了她的動作直直看著白悸安問:“你打算什么時候放我下來呢?”
白悸安輕笑著看著懷里的女孩兒然后慢慢把她放了下來,南漓的腳丫剛一沾地就往門外跑…
南漓跑進(jìn)自己屋里然后跳到床上在被子里蜷成一團(tuán)。
南漓拍著自己的腦袋努力回想昨晚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但是她卻什么都想不起來,只是一陣頭暈…
隔壁房間里年年把藍(lán)玉狠狠地拍在桌子上然后坐下盯著白悸安問:“說吧,你對南漓做了什么。”
白悸安再次輕蔑一笑然后走向年年坐在她斜對面拿起了杯子在手里把玩…
年年看著白悸安長時間不說話手里的劍又緊了緊一直瞪著他…
“你別這么看我,我對她什么都沒做,你應(yīng)該問問她對我做了什么?!卑准掳卜畔卤涌粗昴昃従徴f道。
隔壁房間里南漓已經(jīng)又睡著了,睡夢中她好像想起了什么…
經(jīng)過昨天一天的玩鬧晚上南漓早早就睡下了,夜里感覺口渴便躡手躡腳爬過熟睡的年年下了床,她晃晃悠悠走到桌邊坐下,然后迷迷糊糊拿起年年倒好水的杯子一咽而下,這一杯下肚,南漓感覺嗓子辣辣的好像有一團(tuán)火焰在灼燒。
南漓撓著脖子看著那個白瓷壺,然后半瞇著眼睛拿起來就著壺口又喝了一口。
酒?南漓不解壺里怎么會是酒,南漓本來就不會喝酒所以很快就上了頭,南漓紅著臉頰輕敲著頭往房門外走去,她想去找點水喝,走到隔壁房門口她便停了下來,她站了一會兒然后猛的推開門一個踉蹌跌了進(jìn)去。
南漓在地上趴著只感覺自己渾身酸痛,南漓廢了好大勁才坐起來,南漓揉著胳膊瞇著眼睛想看清房里的情況,她掃了一圈看到桌子上有個和她房間一樣的白瓷壺,她努力站起來然后跑過去趴在桌子上拿著壺直接喝…
“咳咳…咳咳…咳…”南漓已經(jīng)快要難受死了,這個壺里還是酒,南漓開始渾身發(fā)熱,她拽松了領(lǐng)口然后瞥到床邊坐了個男人用凌厲的目光盯著她。
南漓恍恍惚惚中看清了男人的臉…
“白悸安啊…少門主…我只是…來借點水喝…”南漓眼中的白悸安一會兒清楚一會兒模糊,南漓想離近一點看白悸安清楚些。
但是南漓腳下已經(jīng)站不住了,南漓惦著腳晃著向白悸安走去?!吧匍T主…打…擾你了…真是…不…”南漓的話還沒說完就已經(jīng)失去了平衡。
白悸安被撲倒了…
本來白悸安睡的時候聽到門口有腳步聲,于是本能反應(yīng)的睜開了眼睛拿起身邊的劍坐了起來,他看到南漓跌跌撞撞的進(jìn)了自己屋里很是不解,但他想看看這個女孩兒要干嘛。他看見她朝著酒壺奔去,還沒來得及阻止就看到她被嗆到了,于是他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她剛才喝醉了。
他想看看她還想干什么,沒想到她朝他走來,眼里滿是是迷離而且嘴里含含糊糊的說著什么…他仔細(xì)的聽著然后下一秒已經(jīng)被南漓壓倒了…
南漓趴在他的身上,頭貼在他的胸口,她的兩只小手不老實的在他胳膊上摸來摸去…
白悸安本想推開她的,但是看著南漓喝醉的模樣他覺得有些好笑還有些可愛,于是靜靜看了她好一會兒…他用法術(shù)將門關(guān)上然后自己也不知不覺的睡著了。
半夜白悸安聽到身邊有動靜身上好像又少了什么他眼都不睜就知道是南漓自己翻到一邊睡了…
白悸安心想“睡覺也這么不老實嘛?”然后給她蓋了被子,自己也慢慢睡著了。
年年早上醒來看南漓不在身邊,房間里也沒有她的身影便沖出去找她,她看到云寧在樓下跟小二說著什么,便喊了一下云寧問:“云寧!你有沒有看到南漓啊?我找不到她了…”
云寧抬頭看著年年云淡風(fēng)輕道:“她在公子房里…”
年年轉(zhuǎn)過身看到白悸安房門禁閉于是使勁拍門,生怕發(fā)生了些不好的事。
……
在被子里睡著的南漓猛的嚇醒然后被子也被拽走了…
南漓看著坐在床邊的年年一臉冷漠就知道白悸安肯定已經(jīng)把她醉酒闖他房間的事都告訴她了。
年年無奈的看著南漓給她遞去一個碗,“喝吧,這個是云寧讓廚房給你準(zhǔn)備的…”
南漓吃驚的瞪大眼睛看著年年說:“她怎么知道的?”
年年拿手指戳了一下南漓的腦門說:“你還好意思問?”
云寧是白悸安的貼身女侍當(dāng)然要負(fù)責(zé)他的起居…
云寧今天早上輕敲了幾下白悸安的房門,然后屋里的人沉著嗓音說:“進(jìn)來吧…”云寧推開房門便嚇了一跳。
她看到南漓在白悸安身邊安靜的睡著?
云寧其實很想表現(xiàn)出自己內(nèi)心的吃驚,但是為了掩飾她只能轉(zhuǎn)移注意力問:“公子您現(xiàn)在起嗎?您要吃什么呢?”
白悸安看看身邊的女孩兒然后隨意拋出一句“準(zhǔn)備一碗醒酒湯出去吧…”便輕輕合上了雙眼…
云寧不敢多說什么只能頂著滿心疑問下樓去找店小二準(zhǔn)備早餐還有…還有醒酒湯…
所以當(dāng)年年向云寧詢問的時候,云寧表現(xiàn)的十分平靜,這是在白悸安身旁這么多年練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