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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dá)令來自八年后

第21晚的月亮

達(dá)令來自八年后 周知知啊 2094 2019-12-28 23:03:22

  她還去惡補(bǔ)《給完美妻子的99條建議》,如今想來,竟像個笑話一樣。

  細(xì)究每一次見面,男子的溫柔體貼又談得上多溫柔體貼呢?

  那些行為,那些動作,不過是任何一個被長輩押來相親的孩子該有的正常反應(yīng)。

  是她一時得意忘形,被即將唾手可得的幸福蒙蔽,她哪里知道,自己心心念念的男子,在看不到的地方,正熱烈地對另一個女子展開追求。

  面對這樣荒唐的局面,男子竟然連一絲解釋也無,孰輕孰重,無須累贅多說。

  她留戀過的那雙眼睛,正溫溫柔柔地注視著他的心上人,注視著那心上人一樁樁,一件件,法官呈堂總結(jié)似的列舉他的罪行。

  而他始終帶著溫和的笑意。

  在女子說得干澀了,說得喉嚨發(fā)癢了,還能有閑情逸致,及時遞去一杯檸檬水。

  其實哪有什么心思縝密與不縝密之分,只有有心和無意之別而已。

  女子還不樂意了,極其輕視地推來他的手,怒視他:“你不要想來買通我,我要揭穿你的真面目?!?p>  “好?!蹦凶訉櫮绲厝嗔巳嗨哪X袋,“要不要我?guī)湍憬幸槐瓱峥煽桑俊?p>  女子愣住,劇情該這么走嗎?

  突然,一股久違的,被獵人盯上的感覺又回來了。

  在倫敦的時候,這廝優(yōu)雅得體,還沒有露出人面獸心的真面目,讓江星月這種拍慣了粉紅色橋段的人都有一瞬間動心,但這人隱藏得太深,實在不宜作為良配:“你怎么、都不解釋一下?”

  江星月問,她的聲音有一些磕巴,但盡力讓自己顯得鎮(zhèn)定。

  顧知遙繼續(xù)在她頭上揉啊揉,揉個不停,像在獎勵一個等糖吃的孩子:“你在像別人公布我們的關(guān)系,我很高興在你這里終于有了姓名?!?p>  江星月: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你有毛病吧?

  許真媛:心微微裂開了些縫隙.jpg。

  相親男:這是什么絕世撩人狂魔.jpg。

  顧知遙:親親我,嗯?jpg。

  江星月尚在怔愣中,顧知遙就把頭蹭過來了,充滿磁性的嗓音悠悠說:“下次你可以讓更多人知道我跟你姓。”

  江星月目瞪口呆.jpg X2后,下意識脫口而出:“顧知遙,你禽獸嗎?你說的哪國的禽獸語?!?p>  現(xiàn)場在這句話落下后安靜如斯,連呼吸聲都清晰可聞。

  如果孫特助在場,一定會為未來老板娘這種錯誤的認(rèn)知惋惜。

  你以為他們家boss能成為享譽(yù)世界的頂級策劃師,是因為他的策劃有多高級嗎?不,不是的,他們家的boss只是更能識人心,套路更高級。

  這不,那位尊貴的策劃師已經(jīng)俯下了頭,直勾勾地看向了自己心愛的女子,薄唇微掀,危險而性感地彰顯魅力:“Darling,我說了,你要記住,我會為你守身如玉,絕不許旁人接近我,圖謀我,設(shè)計我,你不許動搖,不許懷疑,不許瞎逞勁,必須堅信我會帶給你最后的幸運,你沒信嗎?”

  江星月呵呵地往后退。

  男子凜冽的氣息卷過來,江星月一下子又想到了跨年夜那場無邊無際的大學(xué),大片大片的雪花飄下來,灑在他們的肩上,如同扔進(jìn)南極一樣,冷得透徹心扉,她繼續(xù)往后退了退。

  這時,服務(wù)員端了杯熱可可上來,抵住她的后退。

  濃郁的熱可可氣息飄蕩開來,江星月不想承認(rèn),可她必須得說,自己經(jīng)歷了一場熱烈,冰火兩重天的煎熬。

  可就算這樣,男子也不肯放過她,牽著她的手,一字一頓說:“很抱歉因為我的疏忽,讓你有了誤會?!?p>  江星月天雷滾滾,跟她說什么道歉,難道不應(yīng)該跟這位許姓女子說嗎?

  相親男在遠(yuǎn)處擦了擦金絲框眼鏡下的淚光,感動兮兮地說:“太感人了,我單方面宣布退出競爭,祝你們百年好合?!?p>  顧知遙,一向英明神武,不愿意搭理人的顧知遙,轉(zhuǎn)過頭去,詭異的笑了笑:“謝謝?!?p>  似乎只有江星月才知道,他是在謝相親男高抬貴手,救了他自己一命。

  “許小姐,你也看到了,他就是這么一個用情不專的人,不值得你托付終生?!?p>  許真媛意味深長地笑了笑,那雙柔柔的眼睛看著江星月:“我看他挺專一的。”

  “不,這一切都是假象?!?p>  “那他為什么只對你演戲呢。”

  “許小姐,你一定是有什么誤會?!苯窃录奔钡卣f。

  許真媛眼睛一垂,睫毛沉下一片深影:“我沒有任何誤會?!?p>  江星月一瞬間突然不知道該說什么,但又不能不說:“許小姐,他不會給你終身幸福?!?p>  許真媛點了點頭:“我知道?!?p>  心里想的是,他要給你是嗎?

  “新娘‘暫不知姓名女士’,我以上天的名義問你,你是否愿意嫁給你面前的這位男士,結(jié)為合法夫妻?是否愿意從今日起,無論順境或逆境,貧窮或富有,一生一世只忠于他,守護(hù)他,與他攜手走完余生?”

  ——“是,我愿意?!蹦銈冞@樣答。

  可“愛”是什么?

  許真媛茫然地看著一心勸她別踏進(jìn)情欲場,絲毫不覺自己卻被人深切地愛著的女子。

  世事總是這么不公。

  爸爸說,愛是找一位門當(dāng)戶對的伴侶,就此走完一生。

  教授說,愛是當(dāng)我想起她,還能出現(xiàn)少年人才有的羞澀神情。

  她的愛又是什么呢?

  少女時期一次簡單的注視,就忘不掉心中驚鴻一過的人。

  江星月見她無動于衷,著急地點醒她:“許小姐,你要對你的終生幸福負(fù)起責(zé)任來!”

  “嗯。”許真媛淡淡應(yīng)了聲,長久以來的教養(yǎng)不允許她繼續(xù)衰敗下去,抹了把臉,裝作什么也沒發(fā)生,心平氣和地說,“不好意思小姐,我們兩家都認(rèn)定了彼此?!?p>  江星月也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她張了張嘴,最后又合上了。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大家都該為自己的決定買單,她只是感到可惜,為什么這么明顯的錯誤許真媛都不愿意糾正,愛情真讓人盲目。

  愣怔之際,一只大掌伸了過來,將她的手整個包住,顧知遙輕聲哄她說:“乖,你先去旁邊的桌子坐一坐,我處理好了再來找你?!?p>  江星月覺得像個笑話一樣,猛地甩開他的手,那雙撲閃閃的大眼睛全是憤怒:“我和你沒什么好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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