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出最終底牌的奕凡和天啟的碰撞開始了,轟隆隆的嗡鳴不絕于耳,卻不見任何能量碰撞后的爆炸余波,空間也穩(wěn)如泰山,沒有絲毫破碎的樣子。
一陣密集地近戰(zhàn)交鋒后,兩人暫且分離,消耗很大。天啟不斷出刀,想要斬奕凡的“命”和“運”,可奕凡的斷之法則很神奇,能完全斬斷天啟的攻擊,讓他無法攻擊到奕凡的“命”與“運”,兩人不斷交手,天啟毫無收獲;奕凡不斷斬斷天啟攻擊的同時還在不斷嘗試斬斷天啟的命運法則,進展不大,只在天啟的那把巨刀上砍出了幾個微不足道的小豁口。
天啟不得不調(diào)整戰(zhàn)略,不再針對奕凡的“命”和“運”,就像當初項古看到的那樣,他要對能接觸到的方面下手,比如奕凡依仗的斷之法則!
另一邊,奕凡也有些想法,他發(fā)現(xiàn)命運法則牽涉眾多,不是短時間可以斬斷的,因而他決定釜底抽薪,斬斷天啟的生機,一勞永逸。只是這種手段他還未修成,此刻只能是冒險一試,多虧了天啟的命運法則也有斬掉敵人虛幻之處的能力,通過交手讓他有些感悟,這才起了念頭。
兩人神思敏捷、果敢堅毅,下定決心便立即實施,剛平靜的戰(zhàn)場再起風波,只是這次交手,連聲音也沒了,兩人的碰撞悄無聲息,戰(zhàn)場安靜地詭異,觀戰(zhàn)者只感覺陣陣壓抑,奕凡和天啟的每一次碰撞都像是在他們的心臟上加了一塊砝碼,讓他們胸悶難當、呼吸困難。
東區(qū)城廣場上,華法面色潮紅,他正在觀看此戰(zhàn),只是以他的境界和實力,還不足以承受這樣的沖擊,因而他轉(zhuǎn)頭看其他人的戰(zhàn)斗;心魔雪兒倒不受影響,它趴在華法的頭頂,雙手托著下巴,看得津津有味。
兩人身影閃爍,在戰(zhàn)場上飄忽不定,卻難得地旗鼓相當,此時他們的氣勢都有衰弱,卻依舊不相上下,這種狀況持續(xù)了一盞茶的時間。
這種互相拆損的對戰(zhàn)是天啟稍勝一籌,他不斷削弱奕凡的法則,在奕凡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已經(jīng)達到不可回緩的程度,想要阻止已經(jīng)來不及了,最終奕凡的法則破損嚴重,被打落了入圣境的境界,法則的加持力驟減,不能繼續(xù)對抗天啟,攔截不住天啟的巨刀,被他從脖頸處一刀橫劈,切斷了盔甲,卻沒傷到奕凡的肉體,但奕凡的“命”被天啟斬斷了。覆蓋奕凡身體的盔甲消散、重劍化無,奕凡雙目無神,身體筆直地從空中落下,他死了。
天啟此刻狀態(tài)很不好,也就沒有去搶奪奕凡的財產(chǎn),任由同來的靖乾商會之人將奕凡的尸首收斂帶走。此戰(zhàn)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他的生機被奕凡斬了三分之一,加上自己那一招需要氪命,他可不好再生事端。
“命運法則好用是好用,可世間能與一個人的‘命’、‘運’等價的,唯有另外一個人的‘命’與‘運’,每一次用它斬人,都是在自殺?!碧靻o奈地想著。
燼峒大陸的天驕、靖乾商會的掌控者——奕凡,隕落于神木大陸聯(lián)盟國天啟之手!
這一場對戰(zhàn)拉開了初賽最終決戰(zhàn)的序幕,各地陸續(xù)開始有頂級參賽者隕落或退賽的傳聞,各大商會主力的戰(zhàn)斗正式打響,與此同時,商會與守門者之間的利益紛爭開始加劇。類似于劍如心、夜梟這樣的頂級獨行者反倒銷聲匿跡,只有幾個不懼群戰(zhàn)的還時有傳聞,比如那位藍衣裙女子,沒人知道她的真正身份。
二月二十一日,霍雨閑來無聊,開始又一輪教育她身邊的一個精壯漢子。這家伙便是鎖定了霍雨的那個神秘人,他的本體就是原本霍雨放生的那個六腳怪異土著,四天前尋到他的時候差點沒把霍雨氣死,就是因為他鎖定了霍雨,這才導(dǎo)致了霍雨后來的一連串慘痛遭遇!見到他的時候他還沒掌握了變成人身的能力,當時見到霍雨出現(xiàn),他立刻跪服在地,非常虔誠地對著霍雨朝拜,讓霍雨有氣都沒處發(fā)。
不過,想起自己遭遇,霍雨不想放過這家伙,加上她現(xiàn)在也比較清閑,便開始調(diào)教起他,并為他起了一個名字,叫做霍紀?;粲杲袒艏o的第一件事自然是變成人身,之后,每當他犯哪怕一丁丁點兒的錯就會招致霍雨的一頓暴打,這也算是霍雨在公報私仇了。
到底是曾經(jīng)憑借自己實力便躋身賽場大陸最高水準的土著,他的學習能力強得離譜,霍雨第一天還需要教三四遍才能記住,練了兩三遍才能練會,可第二天就只用教一遍就能學會,而且其思維沒有任何局限,沒有等級、實力的概念與禁錮,什么知識都能接受,這讓霍雨失去了正當?shù)摹敖逃彼臋C會,因而這兩天,霍雨干脆不找理由了,無聊的時候就收拾他一頓。
揍了霍紀一頓后,霍雨心情爽多了,可之后她發(fā)現(xiàn)這貨看她的眼神有些不對,倒不是說記仇什么的,而是霍雨從這貨眼里看到了欲望。
“差點忘了,那藥丸不止能讓我深陷情欲,還有引誘異性的功能?!被粲攴藗€白眼,看來自己被這一根筋的貨惦記上了,為此,她特意伸展了一下腰身,并意志引導(dǎo)自己的體內(nèi)氣血涌動,讓自己的魅力放大。
果然,一個沒有接觸過心境修煉的土著哪兒經(jīng)得起這種誘惑,他一頭撞進霍雨的陷阱里,渾身氣血翻涌,情欲暴漲,起身撲向霍雨。
結(jié)果卻是被霍雨笑吟吟地又一通暴揍,打完,霍雨隱藏了自己的氣息,霍紀迷茫地左顧右看、疼的呲牙咧嘴,讓霍雨笑得前俯后仰。仔細看了霍紀一會兒,她知道自己在初賽的剩余時間里不會無聊了。
二月二十五日,華岳追蹤著老三的訊息來到東部區(qū)域,卻被二十四個參賽者包圍,這是輕語商會的人馬,東部區(qū)域第七的大商會,面對這種困局,華岳顯得風輕云淡,倒是輕語商會的人比較緊張,只因為他們知曉了華岳是神木大陸的參賽者?,F(xiàn)如今賽場大陸上的一個共識是別跟神木大陸的參賽者拼殺,他們都不是正常人。
最后,華岳安然離開,輕語商會傷了三個人后選擇退卻,此戰(zhàn)更加肯定了那個共識的正確性。
二月二十六日,華岳找到了老四,大戰(zhàn)隨之展開。老四已經(jīng)加入了震寰商會這個東部第二的大商會,面對華岳,他們沒有退縮,因為老四是他們的成員,若是連自己的成員都保護不了,那他們震寰商會也就離解散不遠了。
華岳目標明確,只有老四自己,其余人等他沒有興趣。這一戰(zhàn),華岳不得已再次晉級入圣,殺掉七個攔路者,這才將老四封了修為活捉,之后迅速離開。
花了整整一天時間,華岳才將自己的境界再度壓回超凡境,他自己預(yù)計,再這樣兩次,他就壓不住了,也就是說,他將只剩下兩次橫掃一切的機會,第三次便無法回頭了。
倒是華岳多慮了,因為在他活捉老四以后,十二人中還活著的相互聯(lián)系后,都選擇了直接退賽,畢竟自己的命比較重要。
至此,十二人中的老大、老三、老四和老九折在了華岳的手里,老大和老三是他看著死的,老四還在他手里,什么時候想殺就什么時候殺,至于老九,一個月前華岳就感覺到自己留下的魔法陣被破了,但華岳一點兒都不擔心老九逃脫,因為他算出了老九的下場,比之華岳的處理更加生不如死,因為老九碰到了御魂。
二月二十七日,華岳帶著老四去找御魂,他打算將老四也交給御魂處理,畢竟他那種孕養(yǎng)靈蟲的方法挺適合對付老四他們的。
在北部區(qū)域閑逛的御魂身體一陣惡寒,剛才絕對是有人說他壞話了,不過他不是華岳,沒有演算的能力,只好繼續(xù)尋找合適的參賽者,而他的身后跟著整整十八位參賽者,老九只是其中之一。這些參賽者都是御魂的養(yǎng)蟲容器,他的靈蟲已經(jīng)相互吞噬成功了一次,現(xiàn)在只剩下十八個,分別寄宿在這些參賽者體內(nèi),以他們的身體為養(yǎng)分成長,等到完全成熟之后,就可以開始下一次的吞噬,在那之前,這十八位參賽者將不得不忍受靈蟲噬體的痛苦。
三月四日,華岳找到了御魂,此時他正在與一個小商會的十三人戰(zhàn)斗,十八個靈蟲組成的陣法跟十三人組成的陣勢相互碰撞,卻是御魂這方占優(yōu),不久后他便將這個小商會的人擊潰。那些人見勢不妙,各施手段逃跑,御魂有能力攔截下其中的八個,他卻只命令靈蟲攔住了其中的一個女子。這女子美麗非凡,長相、身材不比霍雨差,實力也是很不錯,在十三人中排第三,此時她見逃脫不掉,便準備向御魂投降,哪怕出賣色相也想活命,可御魂絲毫不憐香惜玉,他命靈蟲直接將此女子吞噬殆盡。一位頂級的美人就此香消玉殞,成為了靈蟲的食糧。
華岳等御魂完成所有的收尾工作后才現(xiàn)身,說明來意后,御魂卻直接拒絕,不愿意將老四作為養(yǎng)蟲容器,他解釋說,靈蟲的飼養(yǎng)條件非??量?,不但容器要精挑細選,哪怕是口糧都需要仔細甄別,就像剛才那十三位參賽者中只有一個勉強合格做他的靈蟲們的口糧。
“沒想到養(yǎng)個靈蟲還這么麻煩。”華岳無語。
“看在你送了我一個上好的容器的份上,我?guī)湍闾幚砹诉@個家伙,不會讓他輕松地死去?!庇陱哪Х嚨牟贾弥胁碌嚼暇攀侨A岳控制住的,他不想欠人情,遂這樣說。
得到華岳的首肯后,御魂指揮十八靈蟲匯聚在老四身上,每個都咬了老四一口,向他體內(nèi)注射了大量的毒液。
“這樣就行了,只要封住他的境界,保證讓他求生不得?!庇贻p巧地說。
反觀老四,他蜷縮在地,冷汗涔涔,雙手在胸前胡亂擺動,雙目緊閉,臉色通紅,張口卻無法呻吟出聲,明顯忍受難以想象的痛苦。
華岳查看一下老四的情況,大概兩個月后他會衰竭而死,他點點頭,當場炸了一個深坑,在坑底布下一個足以維持一年的簡單防御魔法陣,把老九扔進魔法陣,將泥土覆蓋其上,只留了一個手指粗細的呼氣孔。
隨后,華岳和御魂隨意聊了聊,各自分別。華岳已經(jīng)沒有繼續(xù)留在賽場大陸上的理由,他要退賽了;御魂還需要養(yǎng)他的靈蟲,出了賽場大陸,他想要湊齊合格的口糧都難,更別說尋找合適的容器了。
看著華岳離開的背影,御魂制止靈蟲們的騷動,他心里暗自惋惜,華岳是一個孕養(yǎng)靈蟲的絕佳容器,可惜他打不過,只能眼睜睜地錯過這個機會。
三月五日,華岳去北城門的路上途徑一處戰(zhàn)場,遇到了獸人化的袁二,此時他頗為狼狽,滿身傷痕,在他身邊橫七豎八地躺著二十八個殘尸,鮮血遍地,顯然他剛經(jīng)過一場惡戰(zhàn)。
本來華岳無意與他交流,畢竟獸人和帝國屬于死敵,他不在此時落井下石已經(jīng)是看在同出神木大陸的份上了。然而,袁二卻主動前來,他只是防備,卻沒有很大的敵意。
“華岳,我想與你聯(lián)手殺一人,那人的一切盡歸你所有,如何?”袁二向華岳提議道,他想和華岳聯(lián)手誅殺藍衣裙女子。
“咦?和我聯(lián)手?”華岳驚奇,他是沒想到身為獸人的袁二居然主動想和他聯(lián)手。
“沒錯?!?p> 這倒值得思考一番,能逼得袁二放下臉來和他聯(lián)手,對方必定很詭異,他開始演算。
袁二以為華岳在思考得失,便靜等他的回復(fù),一般來說,沒人會拒絕這樣的事情,而且袁二是真心的想和華岳聯(lián)手除掉藍衣裙女子,也沒有得手后偷襲華岳的想法。
片刻后,華岳拒絕了袁二的提議,說道:“我拒絕,就算你我聯(lián)手也殺不死那個女子,她的手段特殊,沒有反制手段是不可能將她留下的。我建議你去找雨心子,他的能力完克那個女子?!?p> 袁二聽到華岳拒絕還準備再說話,可聽到華岳后面的話他心里開始思索,因為他還沒有向華岳說明要殺誰,而且最近他跟藍衣裙女子也沒有什么交集,根本沒有任何消息能傳出去,所以,華岳是怎么知道他要殺的人是個女子?此時聯(lián)想到一些傳聞,他便對華岳的話聽進去了大半。
話已至此,華岳也不多說,他向北城門走去,到晚間,華岳便到了北城門外,隨后,他向臺階走去,守門者們沒有攔他。
華岳提前結(jié)束初賽,自北城門進了城。
三月二十一日,賽場大陸上處處彌漫著硝煙戰(zhàn)火,被土著統(tǒng)治了一年之久的南部區(qū)域也是戰(zhàn)火重燃,五大獨行高手不約而同地開啟收割土著的模式,一人手持一柄青銅劍,所到之處,土著皆滅,他是劍如心;一人渾身裹在灰袍里,揮手間土著倒地,死者后頸只有一條血色細痕,他是夜梟;一人身穿白袍、肩扛銀槍,他槍出如龍,群敵披靡,他是鶴巖大陸的顧回;一人濃眉大眼、憨厚異常,他手中拎著一條浸血的生肉腿,邊走邊吃,眾多土著盡成他的美食,他是猊楓大陸的陶瀾;一人風姿綽約、顧盼生情,一身粉色衣裙散發(fā)靡靡香氣,魅惑眾生,甘愿為她赴死,她是樊黽大陸的樊玲瓏。
三月二十二日上午,劍如心與白彪相遇,兩人對視一眼,劍如心收劍離去,不知所蹤;下午,白彪找到夜梟,夜梟退走,一招不發(fā)。
同日中午,閉關(guān)七個月的龍明出關(guān),他帶出了一個小童,取名為龍炎煬,他看樣子不過兩歲,肥嘟嘟的,非常惹人喜歡,將小童龍炎煬交由自己的兩個侍妾照顧,他詢問了情況就出去了。下午,他只身見了顧回,顧回退賽;再尋陶瀾,陶瀾留下了一條手臂;晚上,得遇樊玲瓏,樊玲瓏被俘,成為龍明軍隊的一員。
一日間,五大擾亂南部區(qū)域的頂級高手全部被擊潰,還俘虜了一個,南部區(qū)域依舊牢牢掌握在白彪和龍明的手里。
華法全程觀看了龍明的戰(zhàn)斗,可他看不出任何門道,只知道龍明沒有召喚任何法則,僅憑身體便將三大高手擊敗,且全程壓制,差距之大,匪夷所思。
四月三日,西城門外來了許多參賽者,準備圍殺雨心子;與此同時,北城門外、東城門外都出現(xiàn)了同樣的事情,這是有人準備對守門者們動手了。此戰(zhàn),已經(jīng)不僅僅是積分的爭奪那么簡單,這是準備排除異己,為決賽掃除障礙,每有一個強者被摒棄在決賽之外,那么自己之后的壓力便小一分。
相較于北城門和東城門的激烈戰(zhàn)斗,西城門外顯得很平靜,雨心子這次沒有走下階梯,而是站在階梯頂端,俯視群雄,所有踏上階梯的參賽者都被一股無與倫比的力量壓倒在臺階上不能動彈,是火舞將他們搜刮一遍后,一個接一個地踢下去,脫離了臺階,他們才恢復(fù)行動自由。
也不知雨心子用了何種手段,在臺階之上,只要他愿意,沒有任何參賽者能夠站著!西城門已經(jīng)無法被圍攻的方式攻破,在沒有找到破解方法之前,沒人能靠近雨心子,更別說跟他一戰(zhàn)了。并且,雨心子放話,自即日起,西城門禁止通行,不服者皆可來戰(zhàn)!
雨心子的這一招使得還在西部區(qū)域的參賽者非常難受,混戰(zhàn)的大大小小幾百個商會也是不知所措,雨心子一年多來積累的威勢讓他們必須慎重考慮自己接下來的入城之路。
四月四日上午,晴淵商會以崇明儒為首來了三十九人,他們在臺階下與雨心子對峙片刻,崇明儒一言不發(fā)地帶領(lǐng)晴淵商會眾人轉(zhuǎn)向北方,放棄了西部區(qū)域,加入了北部區(qū)域的混戰(zhàn),意圖奪取北城門的部分話語權(quán)。此舉助長了雨心子的聲勢,其余商會隨后也進入北部區(qū)域,使得北部區(qū)域的混戰(zhàn)更加殘酷。
至此,西部的主要區(qū)域再無大型戰(zhàn)事,和平之后反倒成了末流參賽者的休養(yǎng)之地。
四月九日,北部區(qū)域游蕩的袁二終于達到了任務(wù)的最低界限,他搞到了九百九十九個參賽者的完整尸首祭練三角旗,之后他就可以不用全心全意地撲在任務(wù)上,剩下的時間里就可以去報仇了。
只是混亂的北部戰(zhàn)場沒了底層參賽者,他沒有渠道快速獲得藍衣裙女子的消息,只能隱藏氣息,在諸多戰(zhàn)場外圍探尋藍衣裙女子的氣息。
同日下午,御魂帶領(lǐng)他的十八靈蟲在一處戰(zhàn)場邊緣潛伏,準備伺機收集養(yǎng)蟲容器和靈蟲口糧。戰(zhàn)場中有兩百四十七人,分成三方勢力混戰(zhàn),相互之間多有戒備,都還藏有部分實力未展開。
戰(zhàn)斗不多時,御魂突覺脊背發(fā)涼,似有大禍臨頭,此時他顧不得隱藏氣息,連忙召喚十八靈蟲組陣護體。剛剛陣成,十九道耀眼的光束從天而降,直沖御魂和他的十八個養(yǎng)蟲容器的頭頂,與靈蟲陣法劇烈碰撞,聲勢浩大。
與此同時,正在交戰(zhàn)的二百四十七人頭頂有同樣的光束落下,防護不及時的就被爆頭,大部分依靠替死寶物活了下來,少部分倒霉的就此隕落;防護及時的都活了下來,但即便是有陣勢的保護,依舊傷得不輕。
這些光束落下后,一個直徑五十里的巨型透明魔法陣浮現(xiàn)在離地十里的高空中,它聚集了龐大數(shù)量的日光能量,散發(fā)無量威能。
戰(zhàn)場中的參賽者們分三個陣營各施手段,欲要逃離此魔法陣的籠罩范圍可已經(jīng)遲了,與之前相同的光束再度落下,數(shù)量上卻翻了一倍,每人需要應(yīng)對兩道。兩個團體選擇硬抗攻擊以爭取時間逃離魔法陣籠罩范圍;只有一個團體選擇原地不動全力對抗即將到來的光束攻擊。
硬抗光束的那兩個團體雖有不小的損耗,可成功離開了魔法陣范圍,但一個恍惚后又全部被傳送到了最初的位置;對抗光束的團體齊心協(xié)力之下并未出現(xiàn)任何傷亡,狀態(tài)最好。
御魂這邊非常凄慘,他一人需要抵抗三十八道光束,靈蟲大陣屬于高攻低防型陣法,防御力有限,這次沖擊就沒能抵擋下來,震傷了他和十八個養(yǎng)蟲容器的內(nèi)臟。為了保命,御魂放棄了養(yǎng)蟲容器,只讓靈蟲大陣保護自己,以應(yīng)對接下來的沖擊。
第二波光束完全落下后,第三波光束成型,隨后落下,幾乎沒給下方的參賽者時間反應(yīng)。這次,每人需要應(yīng)對四道光束的沖擊。
第三波光束落下,第四波已經(jīng)完成蓄力,此時三個參賽者團體成員全部都啟動了身份令牌的傳送裝置以減小壓力,各自結(jié)成陣勢,對抗光束沖擊;御魂用靈蟲大陣只保護自己,壓力小很多,毫發(fā)無傷,但他的十八個養(yǎng)蟲容器都被光束擊殺,徹底死去,面對死亡,十八個養(yǎng)蟲容器都沒有驚恐,反倒一臉解脫。
隨后,第四波光束落下……
第五波光束……
第六波光束……
第七波光束……
第八波光束……
八波光束結(jié)束后,那恐怖的大陣終于停止了攻擊,而地面上的參賽者們已經(jīng)死傷大半,一地的替死寶物碎片散落各處,還活著的也全部失去抵抗能力。
御魂同樣凄慘,十八靈蟲全部瀕死被他暫時收進體內(nèi)溫養(yǎng),他的四件替死寶物全部用了,這才勉強從最后兩波光束攻擊中存活下來。沒有靈蟲輔助的御魂實力很一般,算不得一個頂級戰(zhàn)力。
大陣緩慢散成光,一個身穿藍衣裙的絕美女子從大陣上方徐徐落下,儀態(tài)從容。她隨手捏動,九個三尺高的光影童子出現(xiàn),它們勤勞地打掃戰(zhàn)場,搜刮財物。
藍衣裙女子頗感無趣,嘴里嘀咕著:“沒一個挺下來的,還是那個家伙有點兒意思,就是一直不來尋我報仇,也不知道他現(xiàn)在在哪兒,在干什么。”
興致缺缺地藍衣裙女子這次沒有趕盡殺絕,在得到還活著的參賽者主動獻出的收藏后,她就飄然離開。
御魂同樣識趣,將自己的全部財物都交了出去,這才留了一命。
藍衣裙女子離開后,御魂命十八靈蟲將十八個養(yǎng)蟲容器吞噬掉以療養(yǎng)自身,他自己等了靈蟲完事后,立即帶著它們暫時離開主戰(zhàn)區(qū)域,找個安靜的地方休息,為他自己療傷。
“可惜,還沒有將名號打響就失去了參賽資格?!庇牮B(yǎng)完傷,嘆息道,至今為止他都沒有遇到過勢均力敵的對手,之前的對手較弱,而藍衣裙女子又強得離譜,靈蟲大陣的力量都沒有完全展現(xiàn)出來過。他這樣安慰自己:“這倒也好,可以專心地籌備它們的下一次晉級了?!?p> 一日后,袁二找到了之前的戰(zhàn)場,他瞇起眼睛,仔細搜尋藍衣裙女子的氣息,他笑了,終于找到了??呻S后他又皺起眉頭,現(xiàn)場殘余的能量波動讓他心驚,今日的藍衣裙女子比那時的她要恐怖得多,袁二沒有對付她的把握。他想起之前華岳的話,便開始籌劃將藍衣裙女子引到西城門雨心子的面前,這有前提,那就是他能吸引到藍衣裙女子足夠的仇恨并且能從現(xiàn)在的藍衣裙女子手中逃脫。
思慮再三,袁二制定了計劃,他開始追蹤藍衣裙女子。以他的理解,藍衣裙女子是個擅長布置陷阱的獵人,喜歡掌控一切的感覺,只要他破壞了藍衣裙女子的捕獵計劃,讓她功敗垂成就可以吸引到足夠多的仇恨,接下來就是怎樣逃脫她的追殺了。
不過,袁二沒有發(fā)現(xiàn)天上有一個黑點正在俯視他,那正是藍衣裙女子,此時的她終于來了興致,不枉她費心費力制造這樣一個精致的局,這次,一定要活捉袁二。
三日后,袁二瘋狂逃跑,他的身后,藍衣裙女子正在開心地追逐他。袁二完全陷進了藍衣裙女子的局中,被她玩弄于股掌之間,本來今日藍衣裙女子就要完成準備、收網(wǎng)活捉袁二,但袁二千辛萬苦祭練的三角旗救了他一次,它給了袁二破開了藍衣裙女子魔法陣的方法,讓袁二得以逃脫,這才有了藍衣裙女子追逐袁二的場面。
“果然,還是你有意思?!彼{衣裙女子輕笑著,她手中行動不慢,揮手間制造上百個簡易魔法陣,這些魔法陣各顯其能,讓袁二疲于應(yīng)對??上У氖?,如今的北部區(qū)域硝煙四起,參賽者的戰(zhàn)斗此起彼伏,加之袁二專門挑戰(zhàn)場方向逃,藍衣裙女子的追殺行動非常不順,引發(fā)好幾場額外的大戰(zhàn)。即便強悍如藍衣裙女子,也不能在此時的北部區(qū)域橫行無忌,這時,藍衣裙女子做出了選擇,她放棄跟其余參賽者糾纏,對于攻擊一概不理,只針對袁二。
經(jīng)過兩天的追逐,藍衣裙女子終于活捉了袁二,此時兩人都很狼狽,衣衫凌亂、傷口不少。袁二身上的傷主要來源于藍衣裙女子的魔法陣;而藍衣裙女子的傷主要來源于路上遇到的參賽者。
活捉了袁二,藍衣裙女子將袁二封印并帶離北城門附近區(qū)域。休養(yǎng)完好后,她并未對袁二進行搜刮,而是等到明月升空后開始布陣,借繁星與皓月之力來實現(xiàn)她的想法。
經(jīng)過足足四個時辰,藍衣裙女子才將她的陣法布置完全,袁二被她抬手扔進陣法中央。
陣法占地不大,直徑只有一丈多,可啟動后卻將方圓百里的月光、星光都吸引過來。磅礴的銀色光輝注入陣法之中,袁二雖然慌亂,卻什么都做不了。銀色光輝將袁二的衣衫消融,以袁二的皮膚為紙開始繪制魔法陣,一道道銀白色花紋浮現(xiàn)在袁二的體表,構(gòu)筑成一副繁奧的圖案。
袁二只感覺皮膚涼涼的,并未有不適感。
這個過程持續(xù)了半個時辰,圖案完成后便沒了光澤,沒有袁二的體表留下痕跡。在這期間,藍衣裙女子也沒閑著,她又制作了一個新的魔法陣。新的魔法陣很小,在藍衣裙女子的左手手心之中構(gòu)建,也不是以星光、月光驅(qū)動,而是用的藍衣裙女子自身的力量。
銀色光輝散去后,藍衣裙女子來到袁二身邊,看到自己的成果,滿意地點點頭,她將自己的左手手心緊貼袁二的額頭,啟動新的魔法陣。一會兒后,她笑吟吟地收回自己的手掌,在她的手心中有一團奇怪的影子,她左手托著這團影子按在了自己的額頭上,之后她眼神迷離了一瞬間,恢復(fù)清明后,更加開心了。
“你覺得雨心子可以對付得了我?”藍衣裙女子解開袁二身上的封印,問道。
袁二沒有行動,也沒有回答,他已經(jīng)恢復(fù)了全部的力量,正準備逃跑。
藍衣裙女子打個響指,袁二身上有銀白色光輝閃了一下,他身體不受控制地站了起來,對著藍衣裙女子單膝下跪、垂手低頭,不由自主地回答:“是,我相信華岳的判斷?!?p> “那我們就去見一見他,讓你絕了這份希望。”藍衣裙女子右手輕撫袁二的頭頂,說道。
這時,袁二暴起,左手抓住藍衣裙女子右手手腕,左手四指直伸,猛然插向藍衣裙女子的左胸。
藍衣裙女子不做任何防護,就只是靜靜地看著。袁二的右手在她的左胸前停了下來,兩者相距不過一寸。只見袁二滿臉掙扎,一會兒兇狠,一會兒溫柔,可他的手紋絲不動,就是無法去穿透近在咫尺的藍衣裙女子的心臟。
“呵呵,下不去手吧!”藍衣裙女子也不掙扎,她直視袁二的眼睛,接著調(diào)笑袁二:“你還想裸著全身抓我的手多久?有那個心的話,我就在這里,不會反抗的呦!”
袁二臉色鐵青,卻只是輕輕松開了她的手,拿出一套衣服穿上,他知道,在破壞掉自己身上的魔法陣之前,他無法傷到藍衣裙女子一絲一毫??伤麢z查完體表,卻找不到魔法陣在哪兒,巡視體內(nèi),也沒有魔法陣的蹤跡。
在袁二穿好衣裳,將自己的狼狽狀態(tài)掩去后,藍衣裙女子身軀光化,轉(zhuǎn)眼間就爬在了袁二的背上,她雙臂環(huán)過袁二的脖子,嘴唇輕觸袁二的右耳耳垂,說∶“走吧!”
袁二本能地調(diào)動體內(nèi)力量,蓄勢待發(fā),他的雙手在藍衣裙女子雙手環(huán)過他脖子的時候就抓住了她的兩個手腕,欲要將她摔過身去,可此時他的雙手不受控制地突然收力,無法繼續(xù)下去。
“你……”
袁二憤怒亦是無用,他無法對藍衣裙女子做出任何傷害性動作,因而他沒有辦法將她從自己背上弄下來。為了盡快擺脫這種困擾,袁二不顧此刻北部區(qū)域戰(zhàn)局的危險,他低空極速飛行,帶著隆隆地破空聲,向著西城門雨心子的所在而去。
一路上經(jīng)過幾十個戰(zhàn)區(qū),引來很多攻擊,只是這些都被藍衣裙女子制造的魔法陣輕松擋下,并未影響到袁二和她。
這樣的奇怪組合自是讓人印象深刻,尤其是袁二近乎逃命一樣的飛馳引得目擊者暗自揣測,是哪一位強人能逼得如此知名的袁二背著一位美女不顧一切地逃竄。當然,袁二身后沒有人追趕,目擊者也無法知曉,袁二想要逃避的正是他背上的藍衣裙女子。
“真讓人傷心呢!你竟如此急切地想要擺脫我?!彼{衣裙女子假惺惺地裝可憐,此時的她心里愉快地不行,果然這個人可以給她帶來樂趣。
七十余萬里的距離在袁二的疾馳中只用了不到兩個時辰,到達西城門時,旭日初升,新的一天剛剛開始。
袁二在臺階前停下后,藍衣裙女子緩緩離開袁二的背,無視觀察她的火舞,只是盯著雨心子,她的臉上不再有輕松的表情。
雨心子望著這對奇怪的組合,一時間拿不準袁二想要干什么,他便開口說道:“什么風把袁二你這大忙人吹來了?”
“雨心子,……”袁二張張嘴,卻怎么也說不出“殺”字。
“他想讓你殺了我?!彼{衣裙女子插話。
這倒讓雨心子警惕起來,因為他和袁二是在用精靈語交流,藍衣裙女子也是用精靈語插的話。
在場的唯有火舞聽不懂他們在說些什么。
“這有些麻煩吶!我現(xiàn)在在鎮(zhèn)守西城門,阻攔一切參賽者進城,我離開這里,會有人趁亂進去的。”雨心子裝模作樣起來,隨后他又自己給了一個辦法,對袁二說道:“要不袁二你上來先替我守著這里,我下去幫你這個忙?!?p> “好?!痹豢诖饝?yīng),他看出了雨心子有想法,因自己受制于藍衣裙女子,想要擺脫她,只能依靠雨心子的力量。
藍衣裙女子沒有阻止袁二,她認真地看雨心子。
然而,袁二一踏上臺階就被一股沛然巨力壓倒在臺階上,一根手指也動彈不了。
“看好這個男的,我去會會那個女的?!庇晷淖訉鹞璋才诺?。
火舞依言行事,但沒有絲毫緊張,她不覺得有任何人可以沒有雨心子的允許而在臺階上站著。
藍衣裙女子看了倒地的袁二幾眼,發(fā)現(xiàn)他并未有事,其視線再度回到雨心子的身上,此時雨心子已經(jīng)走下臺階。
“你關(guān)心他,他卻想讓我殺你,奇怪,奇怪?!庇晷淖記]想明白兩人的關(guān)系,一開始只以為兩人打算合伙搞他,但從袁二的表現(xiàn)來看,不是,袁二是真的有了殺心;而從藍衣裙女子的表現(xiàn)來看,她對袁二還挺在意的。
“多事。”藍衣裙女子顯然不想在這個話題上浪費功夫。
“燼烔大陸奕檬?!彼{衣裙女子第一次說出了她的真實身份。
“神木大陸精靈族雨心子?!?p> 兩人互報身份后,即開戰(zhàn)了。
面對奕檬,雨心子比較謹慎,沒有選擇空間法則,而是一開始便凝聚了自己的兵器,開啟近戰(zhàn)。
但他與袁二同樣遭遇,無窮無盡的魔法陣持續(xù)消耗雨心子的有生力量,一旦雨心子近身,奕檬便光化身軀拉開距離,不給雨心子近戰(zhàn)的機會。且奕檬的魔法陣攻擊強度很高、密度極大,與她一人對戰(zhàn)就像跟一支龐大的魔法師軍隊對戰(zhàn),進攻、防御都沒有死角,自己沒有絲毫喘息之機。
交手片刻,雨心子臉色古怪,此時他已經(jīng)看出奕檬的手段,也散去了手中的斧、盾。只是他有些奇怪,自己空間法則出神入化的特點她不知道嗎?
雨心子停下動作,奕檬卻沒有,魔法陣的攻擊鋪天蓋地,威力無量。
面對這些攻擊,雨心子也不抵擋,只是一個念頭,所有的攻擊都重新回歸本源,不再具備任何攻擊力,與此同時,一個異度空間向奕檬籠罩去。
奇怪的是,奕檬第一時間就察覺到異度空間的存在,卻沒有施展手段破解,也像雨心子一樣停手罷戰(zhàn),饒有興趣觀察起異度空間,絲毫不像落入圈套的人。
完全掌握異度空間的雨心子發(fā)現(xiàn)奕檬狀態(tài)不對勁,他細細感知空間的聯(lián)系,便知道了奕檬有恃無恐的原因,此時他興奮起來,眼前這女子可是一個難得的實驗品,可以解答他的一些疑惑。只是想要完全活捉奕檬,他需要些時間準備,為免奕檬起疑,他可以先陪奕檬玩一會兒,順帶著滿足一下自己的八卦心理。
“袁二,我已經(jīng)控制住她了,現(xiàn)在她無法再使用魔法陣對戰(zhàn)。你想不想親手殺了她?”雨心子放袁二自由,問他。
“你來吧,我沒那個能力。”袁二不甘心地回答,他很想手刃奕檬,可他知道自己辦不到,此時他正極力壓制去救奕檬的沖動。
“火舞,你要不要進去試一試?”雨心子提議,最近火舞領(lǐng)悟了一些東西,已經(jīng)可以對他造成威脅,他也想看看到底是什么。
“好。”火舞干凈利落,她也想對戰(zhàn)一次頂級高手。
為防奕檬逃脫,雨心子另做一個異度空間將火舞籠罩,之后將兩個異度空間融合,此時火舞和奕檬相遇。
雨心子來到袁二身邊,毫無儀態(tài)地坐在臺階上,裝模做樣地躺倒,雙手置于腦后做枕頭,一臉輕松地看向天上,那里是雨心子的異度空間所在,此時正上演兩位絕色美人之間的拼殺。這是表象,實際上,雨心子借助臺階的特殊性做遮掩,他的大半精神力已經(jīng)融入空間之中,開始行動。
袁二很煩躁,他一邊非常想去救奕檬脫離異度空間,一邊又想讓奕檬死在火舞手中,他的掙扎全部表現(xiàn)在了他的臉上,陰晴變幻,讓人捉摸不透他的真實心態(tài)。
異度空間內(nèi)一片漆黑,這是雨心子限制了光的進入,沒有了自然光源,奕檬無法構(gòu)建魔法陣,借助自然之力對敵,實力削弱很多??伤膊粦只鹞瑁驗樗植皇侵粫枇Υ蛄?,她本身實力也足以成為頂級的參賽者,只是那樣太麻煩,容易弄亂衣服。
火舞的雙劍攻勢凌厲,其上蘊含的火系法則之力熱烈、狂暴,如擇人而噬的怪物,渴望撕裂眼前的奕檬。
奕檬身軀半光化,防御、速度、力量全部大幅度提升,赤手空拳地與火舞近戰(zhàn),并牢牢地占據(jù)了上風。
奕檬的近戰(zhàn)強大并不使火舞意外,她全心全意地戰(zhàn)斗,與奕檬正面對抗。
交手百招,火舞抵擋不住奕檬的拳腳,被她奪走了兵器,并打斷了左臂,至此,火舞在近戰(zhàn)上完敗。
奕檬也不趁機進攻,只是把玩了兩下火舞的雙劍,隨手丟棄,她勸道:“你不是我的對手,退出去吧!讓雨心子自己來?!?p> “還沒完呢!原本是給他準備的招數(shù),現(xiàn)在先在你身上試試?!苯鼞?zhàn)失利的火舞也不沮喪,這是她早已預(yù)料到的,她挑戰(zhàn)奕檬的本意就是試一試那一招,之前的近戰(zhàn)是她最后的倔強。
奕檬也不在意,她平靜地等火舞出招。
出人預(yù)料,火舞不僅取消了火系本源法則的加持,還將跟火系法則的聯(lián)系一并斷開,此時的火舞已經(jīng)不是戰(zhàn)斗狀態(tài)。只見她緩緩抬起右手,掌心向上,一簇非常普通的小火苗出現(xiàn)在她的掌心,艱難地燃燒著,火苗很微弱,一口氣就能給它吹滅。
“這就是你的招數(shù)?”奕檬呆呆地問,這么小的火苗別說跟她對戰(zhàn)了,就連一個沒有修煉過的小孩子都可以吹滅,能有什么用?
在外面秘密行動的雨心子也沒看懂火舞在做什么。
火舞沒有解答奕檬的疑惑,她欣喜地看著這簇火苗,慢慢握住它,攥緊了拳頭,火苗就這樣在她的掌心里熄滅了!
正當奕檬驚愕時,無與倫比的高溫自火舞處蔓延開來,瞬間將奕檬的肉體氣化、靈魂泯滅,所有防御都形同虛設(shè);異度空間內(nèi)的一切都沒有逃過高溫的侵蝕,連異度空間本身都承受不住這樣的溫度,空間扭曲過后就轟然崩塌,形成一個混亂空間。火舞收回自己的力量,出了混亂空間,回到賽場大陸。
這下輪到雨心子驚訝了,火舞那一瞬間的爆發(fā)讓他也沒看明白,他不由得想,這一招要是用在毫無防備的自己身上會如何,結(jié)果是自己不死也得脫層皮。
“結(jié)束了?”袁二聲音顫抖著問,他的心里止不住地悲傷,雖未落淚,可傷心之意不言自明。
“結(jié)束了?!庇晷淖踊卮穑牟贾靡餐瓿闪?。
“厲害,一瞬間就擊殺了我?!标柟庠诨鹞璧挠壹缟厦鎱R聚,組成一個三寸高的奕檬,她拍著雙手贊嘆道。
戰(zhàn)后放松的火舞身體僵硬、臉色難看,她沒有察覺到奕檬是如何出現(xiàn)的,奕檬若是有殺心,她就已經(jīng)死了。
袁二見到奕檬出現(xiàn),不可控制地嘴角上揚,奕檬沒事,他發(fā)自內(nèi)心的高興。
雨心子倒不奇怪奕檬再度出現(xiàn),他在將奕檬籠罩進異度空間時就知道奕檬不完整,進入異度空間里的奕檬只是她本體的一部分,即便擊殺了,也不足以威脅到奕檬本身的性命。而他要做的,就是將奕檬的其余部分找出來,全部拿下。
正當火舞不知所措的時候,雨心子行動了,他身體融進空間內(nèi),將自己的意識與賽場大陸的空間合并,極致擴散一百萬里,沿著之前感受到的空間異常,把自己準備的七十六個特殊異度空間灑向七十六個異常點,將奕檬的所有后手全部籠罩,收到手里,回到了西城門外。
火舞肩膀上的奕檬感受到雨心子的動作,臉色大變,她正想化光離開,實體化的雨心子已經(jīng)站在了她的面前,順手一個異度空間將她籠罩,完成捕捉行動的最后一步。七十七個異度空間縮小成綠豆大小,混亂地漂浮在雨心子的右手手心上方,此戰(zhàn)以奕檬被活捉而結(jié)束。
火舞一番大起大落,神思混亂,需要時間來平復(fù);袁二突然平靜了,他身上的魔法陣暫時失去了效用,對于奕檬被捉,他只有欣喜,沒有悲傷。
雨心子將七十七個異度空間合并成大小不等的三個,最大者包含了五十個,次者有二十五個,最小的只有兩個。依次觀察其中奕檬的變化,他發(fā)現(xiàn)三個異度空間里的奕檬也都匯合起來,但匯合后的三個奕檬等量增強,并無強弱區(qū)別,非常奇怪。
異度空間里的奕檬已經(jīng)平靜下來,正等著雨心子前來。
皺著眉頭,雨心子察覺到不妙,他分出三縷意識同時進入三個異度空間,分別與奕檬交流。
“不用試探了,你的這個奇怪空間阻斷不了我各部分之間的聯(lián)系?!比齻€奕檬同時說,語氣、節(jié)奏完全一樣,她又補充道:“三個視角麻煩了些,還是一對一正常對話吧!”
她話音剛落,其中兩個奕檬快速衰弱,而剩下的那個奕檬卻在增強,最后三個奕檬只剩下了一個。
雨心子暗中控制異度空間尋找三個奕檬的連接方式,毫無收獲。為防奕檬逃脫,雨心子沒有選擇散掉兩個空置的異度空間,而是將它們和有奕檬的異度空間融合,成為一體。他思考了一下,親身進入唯一留存的異度空間,和奕檬面對面對話。失去雨心子手掌支撐的異度空間漂浮著,其中光芒流轉(zhuǎn),無法從外界看清里面的狀況。
火舞與袁二只能等結(jié)果。
約一個時辰后,雨心子出來,他氣息有些紊亂,什么也沒說,只是從自己的身份戒指空間內(nèi)拿出一塊核桃大小的五彩琉璃樣的空間系寶石,將異度空間與寶石融合,暫時成為一個洞天寶物。雨心子將這個臨時的洞天寶物拋給袁二,并說:“我雖勝,卻殺不死她,只能將她封印在這個臨時囚室的中央。記住,這個臨時囚室最多存在一個月,能不能在這段時間里找到手段完全殺死她,就看袁二你的本事了。你若成功,記得要付我七成的收獲?!?p> “多謝了?!痹幼毷\懇地向雨心子道謝。他明白,這一應(yīng)下,若不成功,等到奕檬脫困,他就必須在退出后續(xù)賽事和迎接奕檬報復(fù)之間選擇一個了。他再向雨心子拱手感謝,帶著寶石去尋找方法滅掉奕檬。
目送袁二走遠,雨心子走到臺階頂端,盤腿坐下,意識進入一個新的異度空間,那里有著另外一個非常弱小的奕檬,他說:“之前答應(yīng)你的事情已經(jīng)做到了,初賽剩余的時間里,你可要好好配合我的實驗?!?p> “那是自然,我說話向來算數(shù)。”奕檬展顏輕笑,應(yīng)道。
急切尋找殺死奕檬方法的袁二尚不知他已經(jīng)被雨心子給賣了。
此戰(zhàn)沒有在賽場大陸上引起關(guān)注,反倒是雨心子之前意識融入空間的舉動引起了巨大的反響,這時間雖短,可感知敏銳的頂級參賽者們皆有被監(jiān)視的感覺,這使得賽場大陸瘋狂的戰(zhàn)斗出現(xiàn)了短暫的停滯,之后頂級參賽者皆有顧忌,出手頻率和強度大幅下降。他們都以為有人要做黃雀了,然而雨心子根本就沒有那個能力監(jiān)視他們。
初賽接近結(jié)束,戰(zhàn)況愈加激烈,很多參賽者已經(jīng)幾近瘋狂。在這種情況下,近幾日,最頂級的參賽者卻不約而同地悄然退出戰(zhàn)斗,或潛伏、或進城、或遠離戰(zhàn)場區(qū)域,東部區(qū)域與北部區(qū)域的守門者們也同時撤離上臺階,固守不出。
四月三十日清晨,白彪與龍明在南城門外的臺階上相聚,臺階近處聚集著兩千三百多六級土著,等待兩人發(fā)號施令。
“是聯(lián)手,還是分開行動?”白彪先問。
“還是分開行動的好,不會出現(xiàn)分贓不均的事情?!?p> “也好,我人多,不適合遠行,選東部?!?p> “我北部?!?p> “那就開始吧!”
隨著一聲虎嘯和一道龍鳴,近兩億土著中新出生幼年土著和少部分要照顧它們的留在了南部區(qū)域,余下的土著傾巢而出,白彪駕馭血祭壇帶領(lǐng)他的獸潮部隊轉(zhuǎn)向東部區(qū)域,下午,部隊像黑色洪流一樣以雷霆萬鈞之勢從東南邊境殺入混亂的戰(zhàn)場,一千八百多六級土著隱藏氣息,混在大部隊內(nèi)部,追隨著白彪的身影,撕裂眼前的所有參賽者;龍明帶領(lǐng)他的龍化部隊從東區(qū)城下面的空隙直沖北城門,傍晚邊到達,此時它們在龍明的命令下全部開啟嗜血術(shù),化作血色風暴,掀起腥風血雨。
土著的參戰(zhàn)讓本就混亂的戰(zhàn)場更加混亂,死傷率陡增,面對兩只土著軍隊,選擇戰(zhàn)斗以及來不及逃走的參賽者都已經(jīng)化作了精純的能量,消失在了賽場大陸;又因戰(zhàn)場區(qū)域過于混亂,信息不流通,參賽者不能進行大規(guī)模合作抵擋它們,只能獨立作戰(zhàn),這讓參賽者們的處境雪上加霜。
東區(qū)城廣場上,七億多被淘汰的參賽者都將目光聚集到了白彪和龍明的實時影像上,看著他們帶領(lǐng)土著軍隊橫掃戰(zhàn)場,一個個六級參賽者在土著的圍殺中倒下,成為土著的食糧,只覺得四肢發(fā)冷、呼吸凝滯。
每殺一個留存到現(xiàn)在的參賽者,土著們都付出了很大的代價,六級土著不時會隕落,不到六級的土著死傷更嚴重,但龍明與白彪依舊沖鋒在前,土著們也殺紅了眼,將損失都無視了。
沖殺了三天,龍明與白彪才罷手,收攏還存活的土著,回歸南城門外。
龍明的軍隊來了一萬兩千,其中六級的五百,回去時只剩下一千三百二十,六級還有兩百三十;白彪的軍隊來時超過了一億七千萬,回去時僅剩五百一十萬,六級還有七百。損失非常嚴重。與此相對的,他們的戰(zhàn)果很輝煌,龍明擊殺九位參賽者,余者都以各種寶物逃脫了,他的手下共殺死七百二十六個參賽者,擊傷、擊退超過三萬,未交手就退卻的過百萬;白彪擊殺七個,他的手下?lián)魵⒁磺僖皇粋€。
對于戰(zhàn)利品的分配,龍明和白彪都是同樣的選擇,他們僅拿了身份令牌和很少量的修煉典籍,對于繳獲的藥物、武器、礦石等等,他們一點兒都沒拿,全部留給了手下。這是賽場大陸土著們拿命搶來的,他們可不好收下。
因土著的突入,初賽最后十幾天的戰(zhàn)斗強度斷崖式下跌,相對于往屆同時期來說,傷亡率反倒降了。
五月十四日凌晨,還留在賽場大陸上的參賽者都聽到了一個機械女聲,她說道:“距離初賽結(jié)束還有三十時,請想要晉級的參賽者把握時間,按規(guī)定時間入城?!?p> 聽到這個聲音,北城門與東城門的守門者們同時放棄了堵門行動,他們各自收起自家的旗幟,全部走進了城門,結(jié)束自己的初賽。
天啟結(jié)束了他的初賽。
東城門與北城門開放,卻引來了最后的混亂。
龍明和白彪各自安排離開的后續(xù)事宜。白彪將血祭壇的操控方式教給了他最信任的七個手下,并為他們做最后一件事,布道,他將全部手下聚集到南城門南邊的一塊空地上,他坐在血祭壇上,利用自己的血脈之力引動血祭壇,開始講道;龍明沒有做這種事,他將之前出關(guān)時帶出來的那個小童龍炎煬介紹給所有手下認識,除了讓兩個侍妾照顧以外,他還讓忠做了龍炎煬的護道人,之后的時間,龍明開始將他的知識全部傳授給龍炎煬。
北部區(qū)域的御魂嘆了一口氣,他失敗了,九對靈蟲只有七對晉級成功,另外兩對失敗,死了,將這七只存活下的靈蟲收進體內(nèi)孕養(yǎng),冥想等待初賽結(jié)束。
西部與北部交界線附近的袁二還在焦急地尋找著殺死奕檬的方法,做最后的嘗試,然而他手中的寶石已經(jīng)開始破裂,奕檬即將“脫困”而出。
東部區(qū)域的霍雨漫不經(jīng)心地指導(dǎo)著霍紀修煉,近些天她察覺到自己身上多了一絲特殊的能量,這能量非常奇怪,雖歸她所有,也能簡單操作,卻無法被她用于修煉。經(jīng)過多方測試,她猜測這可能是傳說中的信仰之力,而給她這種力量的自然只有眼前的霍紀。對于信仰之力,霍雨知道的也不多,只聽聞這種力量是超越圣級的關(guān)鍵,是圣級都渴求的力量,而她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就得到了一絲。
最初接觸到那能量時,她就像接觸到了霍紀的靈魂,她了解了霍紀的所思所想,那是對她純粹到了極致的敬仰,霍紀已經(jīng)將她完全神話,她的一切都是最高目標而指引著他,這種憧憬之情讓霍雨都覺得不好意思??呻S后她又從中察覺到一些異樣,那是霍紀對她的欲念,同樣非常純粹、真摯,不摻雜絲毫其它的東西。今天聽聞霍雨說將要永遠離開后,霍紀那強烈的不舍和悲傷也很打動霍雨。
相處三個月了,霍紀的憨直讓霍雨有了一段很輕松的時光,她審度著霍紀,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還挺在乎這傻家伙的,只是她與他不是一路人,總歸是要分別的。他們的相遇不是一個好開端,霍雨覺得給霍紀一個特殊的離別倒還可以,她以法則之力隔絕一個方圓五丈的區(qū)域,并固定魔法元素以對其進行簡單的布置,打造了一個溫馨的大房間。
完成后,霍雨不隱藏自己的氣息,她慢慢走向盤坐冥想的霍紀,輕柔地拉起他的手,帶他走進了房間里面。這一次的霍雨不曾阻止霍紀做任何事。
五月十六日下午,夕陽如血,南城門外,龍明與白彪站在臺階上,他們步伐沉穩(wěn),一同踏進東區(qū)城。他們的身后是一片跪服在地的土著,它們在恭送自己的神明。
月上中天,離初賽還有不到半個時辰的時候,雨心子才結(jié)束他的初賽旅程,收回旗桿,他在前,火舞跟后,一同進城。在異度空間內(nèi),奕檬抱怨著雨心子的“血腥”壓榨,讓她工作到現(xiàn)在才得以解脫,要知道她的主體昨天就追著袁二從北城門進城了,現(xiàn)在正在休息呢!
“初賽結(jié)束,未進城的參賽者失去晉級資格?!睓C械女聲在十七日凌晨準時出現(xiàn)在所有參賽者耳邊。
此時,霍雨身上發(fā)起毫光,可以動念間就傳送回東區(qū)城廣場,這便是分別之時了,她身體離開霍紀的懷抱,低頭親吻了霍紀的額頭,整個人緩慢飄飛而起,離地十余丈后,化作一道流光飛進東區(qū)城。
賽場大陸上出現(xiàn)數(shù)以億計的流光匯聚進東區(qū)城,這些都是沒能進城的參賽者。隨著最后一道流光也進入城內(nèi),賽場大陸上再無任何一個活著的參賽者,至此,選拔賽的初賽到此結(jié)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