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雪啊,既然退婚,你們收過……的禮錢,二十塊,得還給張大壯?!睆埫狡乓娨磺胁荒芡旎亓耍汩_始丁是丁卯是卯的算計。
“還有平時吃過的我家的飯!喝過的我家的水,還有我平時給買的零嘴兒,加起來四十塊!都還了我!”張大壯瞪著眼睛,竟敲詐勒索起來。
要按照21世紀(jì)的柳櫻雪來說,別說什么四十塊了,就算四千塊四萬塊,她也能丟出來,重重的砸到這個湊表臉的人渣臉上。
但現(xiàn)在不一樣,在這個八零年,四十塊,對農(nóng)家人來說,真不是一個小數(shù)目。
“雪啊……”柳財源聽到這些,嚇的兩腿發(fā)顫,他是真沒這么多錢呀!
“我們打個欠條!我爭取一年內(nèi)還上!”柳飛越憋足了勁兒,憋的面色通紅,終是憋出了這句話來。
既然妹子不去跟張大壯過日子了,他可不能讓妹子因為錢,而受了委屈。
“爹,哥,你們先歇會兒,讓我跟他們說……”柳櫻雪安撫一下自個兒的爹和哥哥,然后沉著臉對上張媒婆和張大壯,冷笑道,“你們能分的這么清,我很高興。但我這里也得分清楚一些。你們看看我這張臉,原本傾國傾城……”
有可能村民并不知道這個詞匯是什么意思。這樣,柳櫻雪也就不為她自個兒的厚臉皮尷尬了。
柳櫻雪接著說,“如今我被打的人不人鬼不鬼,這張臉都?xì)Я巳荩业尼t(yī)療費,張大壯是要賠的!還有我的腰,痛的厲害,不曉得會不會落下一輩子的后遺癥!我年輕輕一個人,要是成了殘疾,可不是個小事!張嬸子,你和張大壯商量一下該怎么賠,我在這里等著聽結(jié)果。”
說完挑了挑眉,她一抬腳,本想帥酷的把凳子勾過來坐下,忽又想起自己還得裝受傷嚴(yán)重,于是眼里,立馬就氤氳出了淚水,露出一副梨花帶雨的白蓮花模樣。
“你少在這里坑人!”張媒婆很明顯護(hù)著張大壯,她一副要吃人的樣子,“你出去打聽打聽,村子里哪個婆娘還沒挨過打?啊呸!你這些話說出去,還不得被唾沫星子給啐死!”
“哦?我危言聳聽了?”柳櫻雪虛弱的挪到凳子旁坐下,剛想好好掰扯掰扯,卻覺得嗓子眼發(fā)涼,便不??人粤似饋怼O氡厥窃捳f的多了,肺腑的傷發(fā)作了。
柳飛越心疼了,立馬過來拍著妹子的后背,想幫她順順氣。他想安慰幾句,卻不知道該怎么說,只能默不作聲的杵在這里。
待咳嗽完畢,柳櫻雪揉了揉心口,也就不打算掰扯了,她用沙啞的聲音不緊不慢的道:“既然這樣,咱們?nèi)フ覌D女主任說說吧?!?p> “柳飛越!去把婦女主任找來!老子還就不信了,還沒王法了咋地?”張大壯才不怕這一套,他對著柳飛越吆喝一聲。
柳櫻雪衰,這人真是愚昧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了。到底犯法的人是誰啊這是?
“雪啊……”柳飛越為難的看一眼柳櫻雪,他又不是不知道婦女主任蔡文娟也是個保守的。要把她找來,她充其量訓(xùn)斥張大壯一頓也就是了,訓(xùn)得再怎么狠,能解決什么根本問題?
“你去吧?!绷鴻蜒_柳飛越揮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