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ello,是不是很驚訝,你的好妹妹居然這么早就起來了,而且還給你帶了早餐?!绷_晴拿著早餐蹦蹦跳跳地走進(jìn)來,韓唯英笑了笑,跟在她后面。
“你才起床嗎?怎么穿著浴袍。趕快去刷牙洗臉,過來吃早餐了?!?p> 羅晴走到茶幾旁,看見桌上的早餐一愣,說:“有誰給你買了早餐嗎?”
“韓唯英,你這褲子有點(diǎn)大,有皮帶嗎?”薛洋的聲音從臥室傳來,羅晴瞪大眼睛,震驚地說不出話。
過了片刻薛洋從臥室穿著韓唯英的褲子出來,羅晴深吸一口氣,指著韓唯英與薛洋說:“你,你們!天哪!”
薛洋丈二摸不著頭腦,韓唯英立即明白羅晴誤會他們,連忙解釋:“你想什么呢,薛洋早上給我?guī)г绮?,吃鹵肉卷油滴到褲子上了,就借我的褲子穿一下?!?p> 羅晴看一眼桌上咬了一半的鹵肉卷,充滿呢懷疑的眼神看著薛洋。
“哦,那哥你趕緊去換衣服,出來吃早餐?!绷_晴將韓唯英拉到臥室,連忙關(guān)上門,她盯著薛洋,弄得他渾身發(fā)毛。
“皮帶給你?!表n唯英打開門,將皮帶遞給薛洋,房間內(nèi)恢復(fù)安靜,只能聽見臥室內(nèi)韓唯英拿衣服的聲音。
韓唯英換完衣服出來時,薛洋不在,只有羅晴坐在茶幾旁沉默的吃著東西。
“薛洋呢?被你嚇跑了?!?p> 韓唯英笑著坐下,拿起薛洋給他買的早餐,喝了一口咖啡。
“哥,我要警告你?!?p> “警告?FBI Warning?你怎么一大疑神疑鬼的?!?p> “我當(dāng)然要疑神疑鬼了,我現(xiàn)在是你的助理,要助你走上巔峰?!?p> “所以?”
“所以你要明白啊,不能有什么污點(diǎn)。”
“什么叫‘污點(diǎn)’?”
“當(dāng)然,當(dāng)然就是和薛洋那回事。”
“不是,薛洋那回事怎么就叫‘污點(diǎn)’了?羅晴,你這個我要嚴(yán)肅批評啊,不管你說的是真是假,人家的取向是什么樣的,那都是正常的?!?p> “我知道,但是吧,明面上都不能承認(rèn)這回事,所以你可千萬不能被帶到溝里去?!?p> “我沒有,我很清楚自己的取向,也很清楚和薛洋的關(guān)系,我們是朋友,只是朋友?!?p> “你自己清楚就行了,我這不是擔(dān)心你原本是直的,結(jié)果被掰彎了呢?”
“那就說明我本來就不是直的,只是假裝‘直的’而已?!?p> 兩人就此打住,韓唯英原本的好心情被羅晴的到來打破。早餐就在沉默中吃完,一看時間快到九點(diǎn),兩人連忙下樓。
到了大廳薛洋正在和裴悅?cè)涣奶欤蠹s是昨天被韓唯英他們看見,今天陳靜玉與王克航?jīng)]有坐在一起,兩人各坐一邊,都在玩手機(jī)。
薛洋沒穿韓唯英借給他的褲子,他笑嘻嘻地和羅晴打招呼,就好像早上什么都沒發(fā)生。
“韓唯英,你的褲子我拿去洗了,晚點(diǎn)還給你?!毖ρ蟠笾らT說,其他人看著他和韓唯英,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
“我晚上找你拿吧,不過你下次吃早餐小心油滴到褲子上很難洗的。”羅晴笑著回答。
韓唯英感覺他們倆你來我往,唇槍舌劍,一言不發(fā)地等待事態(tài)平息。
六個人出門準(zhǔn)備打的,韓唯英想公園離著近,提議騎自行車過去,六個人同意,開始在外面找共享單車。
六個人騎著車,陽光正好,灑在人的身上溫暖而愜意。
微風(fēng)習(xí)習(xí),突然薛洋開始唱歌:“讓我們蕩起雙槳,小船兒推開波浪?!?p> 韓唯英跟在他后面,喊著:“薛洋你幼不幼稚,能不能成熟一點(diǎn)?!?p> “那你來唱啊,唱個成熟的?!?p> 韓唯英清清嗓子,開始唱:“村里有個姑娘叫小芳,長得美麗又漂亮?!?p> “韓唯英你神經(jīng)病啊。”裴悅?cè)桓诤竺婵裥Α?p> 到了公園門口,六個人停車進(jìn)去,走到湖邊,岸邊正停著一排鴨子造型的船。
湖邊的柳樹旁立著一間小屋,上面寫著招牌“售票處”,韓唯英、王克航與薛洋過去買票,一問才知道一條船只能坐兩個人,收費(fèi)倒是不貴。
他們付完錢拿票去坐船,此時天突然陰了一點(diǎn),陳靜玉小聲說會不會下雨,薛洋信誓旦旦地回她,不會的。
六個人要分組劃船,薛洋說他和韓唯英一組,羅晴立即懟他:“你們兩個男的一組好意思嗎?我們女孩子兩個人劃船這么辛苦?!?p> “那姑奶奶您想怎么分?”薛洋笑著問。
“我和你一組吧?!?p> “行?!毖ρ笏齑饝?yīng),羅晴向韓唯英眨眨眼,又看看裴悅?cè)坏姆较颍桓薄澳憧梢浴钡谋砬椤?p> 岸上又留著他們四人,和昨晚一樣,韓唯英頗為尷尬。
“韓唯英,我和你一組吧?!迸釔?cè)宦氏却蚱瞥聊?p> 韓唯英有點(diǎn)不敢相信,正要說話被裴悅?cè)焕呑呷?,王克航和陳靜玉立在原地,兩人相視一笑。
裴悅?cè)慌c韓唯英蹬著鴨子船越滑越遠(yuǎn),兩人不說話,看著遠(yuǎn)處的風(fēng)景。
“我們要劃到哪去?”韓唯英突然問。
“隨便去哪?!?p> “那可不行,過一會可要把船劃過去的?!?p> 裴悅?cè)粵]回話,歪著頭看別處。
“裴悅?cè)?,其?shí)我一直想問你一個問題?”
“什么問題?”裴悅?cè)晦D(zhuǎn)過頭看韓唯英。
“我看過你以前主持節(jié)目,你算是你們臺里的當(dāng)家花旦,為什么想到轉(zhuǎn)行做演員?”
韓唯英說完看著裴悅?cè)?,天似乎比剛才更陰了,裴悅?cè)坏哪樢沧兊没薨挡幻鳌?p> “我以前沒想過做演員。小時候我有個鄰居哥哥長得很帥,我媽經(jīng)常說像他這樣的男生就應(yīng)該當(dāng)明星,不然就是種浪費(fèi)?!?p> “但是那個哥哥他們家根本不想他做明星,他自己也不大想。后來,”裴悅?cè)徽f到這突然停下,思緒飄到很遠(yuǎn)的地方。
“后來呢?”韓唯英輕聲問。
“后來,他爸做生意失敗,他們一家就搬到別的地方了。不過我們還一直聯(lián)系,我那時一直想做主持人,他說他想當(dāng)記者,我們就約定要考傳媒大學(xué)?!?p> 講到這裴悅?cè)慌d致勃勃,一臉驕傲的神情。
“我那時成績可好了,我爸呢就想讓我高中畢業(yè)去國外讀大學(xué),為了這個事,我還和爸吵了一架?!?p> 裴悅?cè)粐@口氣,接著說:“那個哥哥說他高三要好好復(fù)習(xí),我們那段時間就沒有聯(lián)系。后來高考結(jié)束,他告訴我,他不想做記者了。他報(bào)了電影學(xué)院,他媽媽還找關(guān)系讓他在一部電影里客串了角色?!?p> “人的想法總是會變得,每個時間段追求的東西不一樣,想法就會不一樣?!?p> “是,他后來也承認(rèn),報(bào)考電影學(xué)院做明星,是因?yàn)榧依镄枰X,需要他的幫助?!?p> “其實(shí)我能理解,我就是覺得可惜。之后我去了傳媒大學(xué),我們兩個漸行漸遠(yuǎn),他變得很忙,我也很忙,就這樣慢慢變成了陌生人?!?p> 他們的船離岸邊越來越遠(yuǎn),水面上有兩只鴨子并排游著,發(fā)出刺耳的呱呱聲。
“去年有個活動我們見了面,不過那時他已經(jīng)有女朋友了,兩個人看起來也很幸福?!?p> “但是他和我說做明星沒他想象中的那么輕松,每天面對的人和事都讓他疲憊不堪。”
“我當(dāng)時做主持也覺得累了,就想平時采訪了那么多明星,如果我去演戲做明星,會是種什么感受呢?”
裴悅?cè)痪従彽卣f,韓唯英一笑,但他隨之而來有個問題。
韓唯英很擔(dān)心裴悅?cè)坏幕卮鹋c自己想要的答案不一樣,可是這個問題他不問,就會像一個疙瘩一樣長在他心里。
“悅?cè)?,我還有一個問題?”韓唯英鼓起勇氣,裴悅?cè)粚λ⑽⒁恍?,似乎并不抵觸。
“你還,還...”韓唯英抿抿嘴,不知道該不該說下去。
“還喜歡著他嗎?”韓唯英快速地說,嚇了裴悅?cè)灰惶?p> 裴悅?cè)淮笮?,“我以為你問什么呢??p> “其實(shí)我對他的感情也不是喜歡吧,只能算得上年少時候心心念念穿著白襯衫長相帥氣的校草?!?p> “沒有聯(lián)系后,那種感情被沖淡了很多,只剩下一點(diǎn)模糊美好的記憶?!?p> “那你昨天晚上?”
“哦,”裴悅?cè)换腥淮笪颍吧倥閼芽偸窃娐?,我紀(jì)念紀(jì)念自己死去的青春時光不行嗎?”
“其實(shí)我這個人沒什么執(zhí)念,很多東西沒得到或錯過了,也許有段時間會想很多,很難受,但過了那段時間,就會漸漸忘記。”
“那我要是一直不聯(lián)系你,你是不是也會忘記我?”韓唯英突然問。
“得看吧,難道你不會經(jīng)常聯(lián)系我?”
韓唯英一笑,撐了個懶腰說:“會啊,我的熒屏初吻都給了你,當(dāng)然會記得。”
兩人看著對方,一瞬間動也不動,任由船在湖上漂流。
裴悅?cè)坏皖^一笑,韓唯英覺得自己能將她的笑記一輩子。溫柔的、開懷的、幸福的,他有那么一刻希望這條船不會靠岸,只有他和她,也只剩他和她。
突然一滴、兩滴、三滴,無數(shù)滴雨水滴落在湖面上,濺起一層層漣漪。水上的鴨子早不見蹤影,兩人這才回過神,當(dāng)即決定劃船回到岸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