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這種話,想讓學生們不議論都不太可能。他們只是不明白,演技如此高的顧老師,如果是演員,應該早就成名了,為何在這呢?
也有同學說,顧老師可能就是那種熱愛教學事業(yè)的人,要不然誰有這么一身演技,還在這種小地方做老師呢?反正猜什么得都有。
安子仁這話,聽得顧寒牙根癢癢,看他那賴了巴唧的德行,真想錘他一頓。
開個藝術培訓班,還能招到曾經(jīng)橫店的同事,還是演過他上級的跟組演員。
其實有一段時間,跟組演員是他的奮斗目標,可惜最終沒那個好命。
再說,跑龍?zhí)子植粊G人,演員行業(yè)本就是各盡其職的事。前兩年不代表以后,不少影帝也是從跑龍?zhí)组_始的。
顧寒并不會因為被人揭了老底感到慌張,反而很坦然。
“顧老師真的好棒,跑龍?zhí)走@么多年頭一次見到演技這么好的,我們服您,您就是我們的榜樣,向您學習?!毙聛淼囊幻?zhí)讓W生仿佛看到了希望,非常激動的稱贊。
“恩恩,反正顧老師的演技我們是認可的,以前做過什么也不重要,說不定老師在體驗生活呢。”
“自己那么大歲數(shù)混得不好還好意思說我們顧老師,你不配!”
“說的對,顧老師兩段視頻證明了超高的演技,他就是羨慕嫉妒恨?!?p> 安子仁想提醒大家,顧寒的五年龍?zhí)撞⒉皇求w驗生活,以前演技真的很爛。可是看到這些學生如此維護老師,他還是選擇了閉嘴。
想想自己是來求學的,拆人家老師的臺,沒被打就已經(jīng)不錯了。
顧寒一個眼神學生們不再說話,他看著安子仁沉聲問道:
“你真的決定在這里學?”
安子仁猛得站起,一把握著顧寒的手不停搖晃:“小…顧老師,我既然來了,就是服你的演技。我決定了,就在這學,我想從頭出發(fā)。”
顧寒點點頭:“好。先答應我兩個要求?!?p> “還有要求?那你說。”
“把頭發(fā)理理,胡子刮刮,換身干凈衣服明天來報到吧。”
聽到是這些要求,安子仁笑著點頭:“不好意思,嚇著同學們了,我平時不這樣。就是最近心情太差,什么都懶得收拾,明天一定干干凈凈的過來?!?p> “再囑咐你幾句,你是我班里招的第一個比老師還大的學生,以后穿衣服也得年輕點,別拉低咱們班的顏值。”
“還有這規(guī)矩?行,我都能做到?!?p> 安子仁能學成什么樣他不知道,但一個演了十幾年的老龍?zhí)卓系皖^來學習,起碼勇氣可嘉,拭目以待吧。
該談談學費的事了。
“韓顏希,白小芒,你倆辦理報名手續(xù)?!比缓髮Ω俏迕麑W生說:“我這的學費不高,而且彈性很大,學習一個月、兩個月都可以,最多就是季度班三個月,每月學費一千,你們報哪種?”
安子仁非常踴躍:“我先報三個月的。”說著立馬就掏錢。
其他同學也有報三個月的,也有幾個報兩個月??吹竭@些人掏錢,吳江他們四個感覺占了好大的便宜,就差一天,好幾千塊錢呢?
不過他們只是第一個月免費,第二個月開始如果繼續(xù)學還是要收費的,顧寒跟他說過第二個月再說。
六個人,四個選的季度班,兩個選的雙月班,共收學費16000元。白小芒點錢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一萬六真的好多,她都沒摸過那么多錢。
顧寒別看不說話,站在一旁心里美得要死?;乇玖耍K于要回本了。
按季度算,后面兩個月六千的房租要支出,水電費也就幾百元,六千五肯定夠了,那還剩下9500元,先揣兜里熱乎幾天。
忽然有錢,腰桿都感覺硬了。
他想起盒飯的事,跟大家說了一下,如果大家中午在教室吃飯,可以統(tǒng)一訂盒飯,不過費用需要單獨支付。
顧寒也沒想著賺盒飯的差價,直接說有15元標準和10元標準。最終商量結果,男生訂15元套餐,女生訂10元套餐。
現(xiàn)在上午十點左右,訂中午的盒飯應該來得及。
他安排學生看書,之前買好的教材每人發(fā)了兩本。顧寒數(shù)了數(shù),教室里還能再坐十幾名學生,再多人就夠嗆了,總不能把講臺都讓給學生吧。
他看了眼江黎川,發(fā)現(xiàn)他格外的沉靜,不聲不響的看書。
他嘆了口氣下樓找鐘叔談盒飯。
上午這個時間飯店還沒上人,鐘叔總是趁機跑出來抽煙。顧寒剛到樓下便看到鐘叔那將軍肚,腰包有錢見著鐘叔膽子也大了。
“不好好上課,跑下來干嘛?!辩娛灏腴_玩笑的說著。
“找您談生意?!鳖櫤Φ?。
“七個人,訂15元的套餐還是10元的套餐?”
“不是七個人,是十三個人,算上我十四個。8份訂15元的,6份訂10元的?!?p> 鐘叔遲疑了數(shù)秒才說話:“昨天七個人?今天就十三個了?”
顧寒點頭笑道:“沒錯。沒準明天,后天還會有更多人?!?p> 鐘叔夾著煙圍著顧寒轉了一圈,上下掂量:“行呀小顧,生意不錯嘛?!?p> “托您的福,您是房東,總不希望我交不上房租吧?!鳖櫤_著玩笑。
“既然學生多了,那你得就好好教,別跟那些騙人培訓班似的,光收錢不講課?!?p> “放心,不會的。套餐就按我說的訂吧,這是200元先訂今天的,剩下的存著,這兩天沒準還加餐?!?p> 鐘叔接過鈔票揣在兜里,露出了難得一見的微笑。
事辦完了,顧寒還得回去上課。
這時,西街方向行駛過來一輛汽車。
鐘叔打眼看去:“好家伙大奔呢,咱這舊城區(qū)這種車少見?!?p> “誰說不是呢,哪天您買一輛我給您做司機去?!?p> “我把房子賣了,差不多能買一輛。就怕你大嬸削我?!?p> “大嬸那么愛你舍得嗎?呵呵不說了,記得炒菜鐘叔?!?p> 顧寒貧完,幾步跑到樓上。
鐘叔抽完煙剛要進屋,卻發(fā)現(xiàn)那輛黑色的大奔停在他身邊。
車門兩側打開,從車上下來兩個人。
一個穿得很時髦的姑娘,戴著墨鏡看不到相貌,但氣質(zhì)不錯。另一位男的臉上有胡須,同樣也戴著墨鏡,穿著黑色T恤。
二人左右看看,發(fā)現(xiàn)了鐘叔。
那位姑娘上前,把墨鏡摘掉,很有禮貌的問道:
“請問,輝煌藝術培訓班是在這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