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且說崇賢本說下了今夜與章琦吃完飯,不料皇帝突然宣他進宮。原來皇帝因近日打了勝仗,喜不自禁,便宣了一干皇親國戚進宮賜宴,一群人聽歌看舞,復(fù)又行起令來,至散時個個都帶了醉意。
章琦這日原就身子不大爽快,加之聽見崇賢留在宮里不能如約相陪,便添了幾分失落,晚飯沒吃幾口便命撤了。其后崇賢回來,卻帶了八分醉意,章琦因吃藥的緣故口鼻清晰許多,況且今日原就有些腸腹難受,因此略聞見崇賢身上的酒氣便添了幾分難受,一度吐了出來。待丫鬟們給崇賢更衣洗漱后章琦方覺好些,一時躺下了,崇賢嘴里直念著陳暄兒的名字,卻要將手搭在章琦身上,章琦雖知他是酒后糊涂了,卻也心生厭惡,屢次起來推開他。后來見他安安分分的睡了,自己才睡下。
次日起來,崇賢因覺得有些頭疼,便自己揉起來,又見章琦在旁邊對自己視若無睹,臉上除了有些蒼白外,還有些不高興,卻又不知什么緣故,便說:“夫人,你臉色看起來不太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該請個太醫(yī)看看才是?!闭络徽f“知道了”,隨即背過身去梳頭發(fā)。崇賢便叫流霜倒茶,悄悄問她道:“夫人怎么了?”流霜悄笑道:“昨晚你喝醉了,把她熏吐了不說,還摟著她叫側(cè)夫人的名字,她能不生氣嗎?”說完便忙退開了。
崇賢便命丫鬟們退下,走到章琦身后,將兩手搭在章琦肩上,還未開口,章琦便趕忙起身走開了兩步,側(cè)著臉說:“這會子酒醒了還看不清人嗎?”崇賢忙跟過去,笑說:“看清了。我昨晚喝糊涂了,說話得罪了夫人,夫人原諒一回可好?”章琦聽了,只回過頭來,卻未說什么,崇賢見她氣色果然比昨天消減不少,便拉著她坐下,說:“都是我不好,又鬧得你不曾睡好。”章琦便說:“以后別喝那么多酒了。”崇賢笑道:“有時候難免的,我盡量少喝就是了?!?p> 正說著,忽見有人來回:“世子,王爺有話吩咐?!背缳t聽了忙過去了。崇賢一來,鄭王便說:“剛剛有人來回,說前次在城外的刺客已抓了一些,然而仍然有一些逃跑了?!背缳t忙問:“他們都是些什么人?”鄭王便說:“這些人嘴挺嚴的,刑部還未問出什么來。余孽未清,我很擔心他們還會做些什么。等陳氏回來的時候,你可得多派人手去接,不可大意。”崇賢忙答應(yīng)了,鄭王又問:“樂賢去哪兒了?”崇賢便說:“她今天去別的府上玩去了?!编嵧趼犃吮阏f:“怎么又出去了?不是告訴過她沒事好好待家里嗎?”崇賢便說:“她悶得緊,母妃就讓她出去了?!编嵧趼犝f,方不言語了。崇賢見無別的吩咐,便退下了。
當晚崇賢便與章琦一起吃晚飯,只是章琦覺得頭昏昏的,什么也吃不下,只是不好掃崇賢的興,便一直作陪。飯后,章琦又喝了藥,一時洗漱了,便歇下。章琦幾次回過頭去想和崇賢說話,話到嘴邊卻又咽了回去,崇賢便問:“你有話說?”章琦便說:“我想我爹娘姊妹了,想回去看看?!背缳t便說:“聽說今天好幾處地方都有騷亂,恐怕最近都不太平,別說你現(xiàn)在身子還虛,就是好了也不敢輕易讓你出門,自然,也不好接你家人過來。我看還是讓人過去問候問候吧,等事情過去了你再回去?!庇终f:“明天再請了太醫(yī)給你瞧瞧,該進補進補才是?!闭络犃耍稽c點頭,因吃了藥,很快也就睡下了,崇賢也很快睡下了。
次日,便有一陸太醫(yī)來給章琦請脈,崇賢見不是王太醫(yī),便問:“這次王太醫(yī)怎么沒來?”那位陸太醫(yī)便說:“王太醫(yī)正好出去了,所以便由下官來請脈。”待診完脈,崇賢便問:“如何?”那位陸太醫(yī)便拱了拱手,說:“從前王太醫(yī)所開之藥方可否一看?”崇賢忙命人取來,陸太醫(yī)看了藥方,想了好一會子才說:“這藥方原也不錯的,只是夫人如今又添了些風寒,藥方自然該換一換?!背缳t便說:“勞煩大國手了?!闭f著便命人筆墨伺候,陸太醫(yī)寫了藥方,又說:“先按此藥方服幾貼藥,等風寒去了再換藥方吧。”說完便起身告辭,崇賢親自送了出去。
一時,章琦吃了陸太醫(yī)的藥,便昏昏沉沉的睡了一覺,待醒來時,便覺身上爽快不少,又覺得肚子餓了,流霜忙吩咐廚房熬了清粥配了幾樣小菜,章琦吃過后,覺得精神好多了。一時,崇賢派了家去的人也回來了,只說一切都好。
又過了兩三天,章琦的風寒已去,因又請了陸太醫(yī)重新開了藥方。章琦吃了幾天藥,面色便紅潤起來,流霜笑道:“這陸太醫(yī)的藥可真靈驗,就這么幾天,夫人就好了許多。王太醫(yī)的藥就顯得慢吞吞的,好像怕夫人好了不請他了似的?!闭络阈︵恋溃骸斑@話可不許胡說!”一時又問:“怎么樂賢這幾天都沒有來?”流霜笑道:“不知道呢。聽說世子因為上次的事說她了,她就不敢來打攪夫人了。”話剛說完,只聽樂賢笑道:“誰說我不敢來的?這不就來了嗎?”